苍穹剑主

第106章 胜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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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镇以这血肉之躯,他是不是该为他口出恶言付出代价,他还能不能抵挡萧云的惊天一击呢。

他身上的金光更盛了,七里飘香的金光更盛,他脸上又浮出了淡淡的笑意,只见他用手掣扇,将那扇放在面前轻盈一挡,扇面的金光发出了阵阵的异香。

大街上的升斗小民都是伸长了脖子,用力的嗅着,这些修真人比划修行,是一定不会伤及无辜的,所以他们只是努力的嗅着这香气,宗门中的香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闻到的。

文镇扇面上的香气和金光形成了一面数丈宽的护盾,其厚竟有数尺,萧云的‘神雷剑诀’所发出的闪电直如巨龙,好似掀出了惊天的骇浪,只不过那浪却不是海浪,而是破碎的虚空中的闪电、枯叶及黄尘。

那闪电本来是声势颇大,只是渐近那护盾之时,却慢慢地停了下来,那电光在那护盾之上‘噼哩啪啦’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声音就好似北极的万年冰山相撞一般好似能撕裂整个大陆。

再过一刻,那天河宗至高无上法诀所发出的精气所汇聚的黑球也已经渐渐逼了过去。

那黑球已逼近了文镇所筑起的护盾,这时候黑球所发出的闪电已经完全的隐没,似乎一切都已偃旗息鼓。

萧云的嘴角笑了笑,他知道这时候才是最要命的时候,自己身上的星灵气息之力其实大部都蕴于那黑球之中,只要那黑球接触到护盾,就会引出惊天的爆炸,本来先前的闪电的力量已让那护盾适应了闪电的电击力量。

但是,现在那黑球如果接触到那护盾,然后突然爆炸,它发出数百倍的破坏力,是不是那护盾就会因为这突然增大的外力而突然的裂开呢。

萧云想到这里,笑了,他觉得自己笑得有些阴险,因为他觉得宗门中人怎么会有如此工于心计的功法,只是他却觉得很对自己的胃口。

盗者,道也,本来就是一个东西嘛!

萧云这时候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只见那黑色的光球竟然出现了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那光球好像突然遁入了水波之中,那异香和金光组成的护盾墙就是无边的弱水,弱水三千,无物不沉。

所以那黑球竟然慢慢的沉了进去,好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而黑暗之后的文镇却笑了,看来他是笑到了最后。

贡山府的另两位弟子现在无疑已经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看来本来他们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女相的贡山府弟子道:“看来这萧云也不是十分的脓包。”

白面的弟子道:“当然,他怎么是十分的脓包,他其实是二十分,他的师父魏墨才是十分,不然怎么能教出他这二十分的弟子。”

他们看着空中睁大了眼睛的萧云,原来他也有失去斗志的时候,看来他还没领悟到什么叫做绝不低头。

但突然间他的眼睛又亮了,因为他看到了那遁过护盾墙的光球确是被文镇的描金小扇吸了进去,文镇做一个动作,好像是想把那光球再推出来,而且萧云已经看到那光球已经化为白色,而且它的威势好像又增大了数倍。

只是,文镇作势想把那光球推出时,却不知出了什么故障,他推之不出,然后本来还在笑着的脸色变得僵直,然后浮空之力顿失。

文镇如深秋枯萎的黄叶一般从空中落了下去,他好像已失去了生机。

萧云现在心里有些奇怪,他只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或许能够将文镇败于己手,但绝没有想到文镇竟然会犹如草芥一般,就那样的游**于虚空之中,难道他已经……

想到这里,萧云鸡动了,如果文镇真的就这样的死了,自己一定会背上残杀同盟弟子的恶名,这样的由头可不是可大可小的事。

山河令盟的那些不开化的老头子一定不会让自己落得轻松,轻则逐出令盟,废去全身修为,重则说不定就会小命不保。

山河宗旧日虽受天剑阁节制,其实极其独立,现在虽然分崩,可也不是一般宗门能比,做这事情还是冒失了一点。

文镇已轻飘飘的落到地上观战的贡山府弟子怀中,抱着他的正是那个白面弟子,那弟子却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因为任他想破脑袋,他也实在想不到文镇怎么会在占尽上风的时候,突然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所以他现在还有些惊慌而不知所措,宗门中的年青弟子,从来都是只知修行事,每日只知习练功法,何曾有遇到过生死大事的时候。

旁边女相的年青人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呼,“文镇师兄”,这一声呼声几乎入云,其凄怆之处几乎能让空中的云雀也要忘记了扇动翅膀,就连三万尺上云宵中的青鹤听了这悲声,也不禁发出了阵阵的悲鸣。

这声音不禁悠长,而且尖利,只有女人才能发出这样的惨呼,只有女子才会在失去至亲时发出这样对逝去之人的依恋。

原来是个女人。

文镇已变得面色青紫,几乎快没了气息,他在喃喃的低语,只是那语声太轻,又有谁能听得清。

相恋中的人岂不是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说法,她已经听见了,文镇叫的是她的名字“文若。”

文若岂不是贡山府主文怀虚的掌上明珠。

文若扑到了文镇的身边,急切的道:“师兄,你说什么。”

文镇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已经忘记了生死,如果萧云能够击败文镇的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一定会比文镇败得更惨,她当然知道,因为热恋中的年青男女有时候岂不是愿意为了对方去死。

所以如果不把萧云毙于手上的话,她宁愿和文镇一起去死。

人群中传来一阵老者的声音,“还不赶快救人,这后生恐怕只有一时三刻的命,若是送往本城的汤氏药店说不定还有得救。”

话音未落,白面的年青人和文若已经扶着那文镇,好似两颗晨星一般飞往那老者手所指的方向。

三人的身影已渐行渐远,传来了那文若的厉声在空中回**:“萧云,你天河门下果然名不虚传,力不能敌,竟然会使诈,若是师兄有事,我贡山府定然要踏平你这天河宗的山门。”

萧云本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当然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去辩解,他只有默默的踏上回天河山的归途,虽然他默默无语,不过心里已经在想着把一切搞定的法子。

话说在九州极西之地,有山名天河,天河者取自道家之俗语。天河者,无限也,若是深究,无非就是些一气化三清之类的浑话。

不过这天河山却着实天河,其至高处经年积雪不融,至低处即使寒冬腊月也是春暖常见繁花似锦,其极西之处,竟是浩然**茫,实在是无人能见其山势究竟止于何处。时人常有语云“人心之不足常如天河山,山势极远而不可测也”。

人心自然不可测,天河山却是不能测,天河山后山不到数里,就是苍茫万里的云蒸雾绕,将那高山笼于清虚中,雾山之中时有异兽嘶吼,却从不见它们出来,于是天河门下将其列为天河禁地,从不准普通弟子入内。

山前又只有一条山道,那山道之旁就是万丈绝崖,那绝崖气流倒旋,就是修行人也不能从上面飞渡,实在是绝险地。

天河宗本是九州万年前有名宗门,后来没落,却又在三百年前出了个大材魏无忌。

现今魏无忌已仙去,却留下了个奇怪的门规,‘本门之入门弟子,无论男女自入门之日起,无论休息,吃饭,读书,练气,一律不得使用坐具,以免天妨碍星灵气息之术的进益。

规矩虽怪,只是魏无忌既然能使得天河宗得列十宗门之列,修行之术,年青的俊杰谁不趋之若鹜,这规矩也就无妨了。

只是自魏无忌之后,这天河宗已是日渐式微,后面的弟子已是一代不如一代,这门规看似无理,却是入门弟子奉为神的传说一般的魏祖师爷定的,自然无人敢违。

不过这规矩守得还是不错,可也从魏无忌之后,再也没有出过一个弟子能达到化神巅峰,最多不过就是中期罢了。

就连现任的门主魏墨也只是化神中期而已,而他却是三百年来天河门第一个达到之人,虽与巅峰只差一级,可是谁都知道这就是秀才与进士的区别,惶论其它。

然而他现在却有些不爽,岂止是不爽,简直是不爽到了极点,他实在想不通的是那文镇怎么就变成了那般光景,就凭文镇所说的那番话,本来就算取他的命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自己明明就还没有要取他命的意思,他怎么就会变成了半死的人,而且是中毒的原因。

究竟是谁摆了自己一道,天河城中所有人对自己的看法,自己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师父,若是师父知道了那文镇伤在了毒药之下,就算他明知道与自己无干,恐怕也不容自己轻轻松松的就过了此劫。

究竟是谁给那小子下了毒,难道是他吃错了东西,拉肚子拉得不醒人事,或者是他天生体弱,稍稍运动一下就不行了,这样岂不是有天会死在女人的**,洞房的时候男人会很累的。

萧云快要上山,远远却看见一个老农在给自己打招呼,举目一看,是天河门下的小师弟阿完的老父,阿完今年只有十五岁,脑筋却不大灵光,入门五年有余,却只是学会了本门的入门法诀“天雷诀”,而且还只是初段。

不过这小子做饭却是一绝,叫他练功他是丝毫无进益,掌厨的事,却是颇有开份,天河宗的厨房本来有一个老厨子,他天天跟着那厨子厮混,倒学了一手好厨艺。

庄户人家本来就应该老老实实的种地,这老农对他的儿子却奢望极高,哪想此子却实在不是能窺仙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