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他现在并不是那样的状态,他看着萧云就好像看到萧云突然变成了女人。
如果萧云真的变成了女人,实在是一个很好的笑话,靠女人吃饭的人如果变成了女人,当然是个稀奇事。
萧云也觉得很奇怪。
“原来天河宗的首座竟然是这样的草包,或许连草包都算不上。”
谷清风的语气已经非常的平静,如果一个人已经非常的平静,说明他对某件事已经有十成的把握。
这个时候,却有一团蓝色的云彩飘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就像是一团在滚着的皮球一样。
“师父,外面来了了很多的兵马,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蓝色的云彩竟然是过流云。
他披头散发,好不惊慌。
过流云绝对是个谦恭的君子,如果能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都変得如此慌乱的话,那么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什么?”魏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就要往外走去,看到面前如铁塔一样峙立的谷清风,突的心里明白了几分。
魏墨既然是一派宗师,该有的气度肯定还是有的,他故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走了出去,连看都没看谷清风一眼。
萧云也跟着走了出去。
魏墨走出那平时议事的在大厅,来到了那大厅的广场。
那广场看起来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一样的是空空落落,没有什么人气的样子。
天河宗本来现在已经人丁凋零,看起来没有人气本来也是常态。
不过,今天和往常实在是不一样,那广场上虽然没有人,但是你若抬头望天,实际上你会看到整个天空已经布满了飞升得道的修圣人。
只见那天空青青紫紫,红红绿绿,实在是好不耀眼,现在却明显不是放风筝的季节,那天空红绿的颜色都是天河门下的弟子,一个个神色凝重,如临大敌的样子。
魏墨看门下的弟子这样的紧张,看来那山下的来的兵马绝不是易与的。
魏墨运起星灵气息,飘到半空向那山下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山下的影像实在是骇人。
只见那山下旌旗招展好不热闹,那军士遮天蔽日实在是有些聚雨成云的架势,又看到下面兽吼马厮,实然是凶险非常。
兽是塞外的神兽,蛮荒异种,看起来一个一个都是高及数丈,都是尖牙利齿,若是在战阵之上可以抵得十个着重甲的重装步兵。
不过,这些异兽本身也是极为难以捕获,驯化下来也是难度极大,若不是重要的战事。根本就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拿出来征伐。
萧云却也看到了这些玩意,心道,这谷清风实在是大方,为了对付自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山下果然是十面埋伏,大夏最强的十个军种基本上都已经齐聚在这里了。
魏墨现在脸上却是清一阵红一阵,人人都说礼尚算来,看来就算是这脸色也是一样,先前脸红的本来是谷清风,现在却是魏墨。
魏墨虽是飘落在那半空之中,还是习惯性的以手拈须,后又看了看那在地上的谷清风。
谷清风现在还是完全不言语,只是脸上黑着,看来他已经不打算说话,平时都是刀枪剑阵中来自往的健士,他都不打算和你用嘴巴来交流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血肉相搏。
“谷镇抚好大的阵仗,想不到我天河山门区区不足百人的小山头,竟然值得谷镇抚用镇边的精兵来对付我们,真是高看了我门。”
魏墨说的虽然是软话,不过眼神之中却是不屑,看来他对谷清风的这一行动完全就不放在眼里,修行的人本来对这些生死之事与常人相比也要看得更开一点。
如果连生死都看不透的话,又怎么还能有机会去做神仙?
谷清风现在的的眼神已经非常的平静,一个本来大字不识的武将,能够让他安安静静说大半个时辰的的道理已经是个奇迹。
奇迹如果会不停的发生的话还怎么能够称得上奇迹?
所以谷清风现在已经不想再讲道理,他只知道他在与北苍的征伐之中,唯一的道理就是谁的手段残忍,谁的士气高昂,谁的道理就是对的。
因为敌人绝对不会和你讲道理,现在他已经不想讲道理,也许是他觉得和萧云讲道理已经没有用。
萧云也觉得这老头实在是有些奇怪,就算是自己把王鸟蛋交给了小红,也不至于让他今天有这么大的反应,居然就要带兵来攻山。
谁都知道宗门之地,实在是受天下俗人景仰的地界,他这样无缘无故的随便发兵,一来皇帝是决不允许,二来若是让平民百姓知道,一起发动给他来个什么万言书之类的。
皇帝要是知道他引起民愤,他这个镇边使也就做到头了。
萧云对山下的兵马实在不感兴趣,于是他就瞪着谷清见,他就要看看这留着二混子发型的老头究竟要干个什么名堂出来?
“我谷清风的兵马对会的都只是塞外的魔族,要不然就是北苍的余逆,用来对付宗门中人还是第一次。”
谷清风是转过身去说这句话的,他正对着的是那强烈得直刺入瞳孔的强光,或许他正对着那强光,就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眼角还闪着泪光。
“我实在想不到天河门下的弟子居然是这样的蠢人,看来能够教出这样弟子的师父也好不到那里去,我到今天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睁眼说瞎话了。”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想头,这么多年来我四处征战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损伤了多少的性命,就算今天与天河山一同化为灰烬也无所谓,也许到时候,我还能与我的女儿在地狱里相聚。”谷清风已经有些颠狂。
萧云已经知道这事不是那么的简单,谷清风这样说,难道那谷浣玉已登极乐。
如果这是真的,那汤沁那女子的医术也未免太不中用,就算不能把人治好,也不至于把快死的人说成是装病的。”
他现在当然不能问。
“贵府的女公子究竟怎么样了?”没有人说话,当然也要有个人打圆场才行。
魏墨看底下的边军气势实在是惊人,既然能够大事化无,那么用嘴巴来解决这争端似乎更好些。
“没有怎么样,也不过就是汤老子的说的,还能再有三个月的阳寿。”
谷清风或许已经有了心思在三个月之后与谷浣玉两人一同西行。
“汤老爷子什么时候说的这话?”萧云觉得很奇怪,他在惊呼。
“也不过,就是在三天前,所以我很奇怪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汤老爷子说的我女儿没病,如果你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能够空口说白话的人,可能也就和傻子差不多了。”
谷清风现在真的把萧云看成了傻子,也看成了疯子,甚至看成了死人。
王鸟一胎生三卵,百年才会再产一次卵,试问他又怎么能再找到那王鸟蛋,看来谷浣玉真的是有死无生。
如果谷浣玉真的一缕芳魂殒去,那么无疑谷清风就算是掉脑袋也要用这镇边之军将天河山踏为粉碎。
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看来只有汤沁或者是假的汤老爷子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那文镇已经好了,不管怎么说,她汤家的名声在文镇的事上也算有了保存,自己虽然和她睡了一觉,但也算完成了承诺。
她是不是也该为自己的信口开河而帮自己一把呢?
“既然无论怎么样,你都要我付出代价,那么我觉得我也应该做个明白鬼。”萧云并没有说谷清风要自己死的话,因为死这个字实在是太过敏感。
萧云从来都是只求生不求死的人。
天河山上艳阳高悬于天,那日头实在是毒辣,而现在天河宗的门人实在是不想知道那太阳究竟是冷还是热,他们只知道边军精锐虽然单兵的战力在宗门中人的面前实在是不堪一提,但是如果是一个兵团,那么就不是宗门中人所能抵挡的了。
天河山左翼现在已经摆开了却月大阵,却月者就是连天巨驽,那驽至少高有十丈,宽有三丈,上面却并无弓箭。
空空如也,却月大阵都是以星灵气息为箭,每每发动需要百名有星灵气息力的青壮兵士,以全身星灵气息之力注入那巨驽内,年青兵士,都是斗志昂然之辈,星灵气息之力更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再以武止山人所制的却月巨弓推出,真真的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若是那却月之阵同时发出十支星灵气息塑成的弓箭,那么几可削平半个山头。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大夏国的神机营又怎么能横扫天下?
何况神机营共有十营,每营都有巧夺天工神器,现在但看山下那神机营的神物起码摆了三具,又怎么是天河宗所能抵挡的?
看来谷清风已经有了绝死之心,既然他能够大胆到动用边军来完成的他的私欲,看来他已经真的不惧抄家灭族的大祸。
现在天河山众人所看的却不是那神机营的却月弓,而是从那山道上过来的一停青布小轿,那轿子也不是十分的豪奢,但无论是谁看到这顶小轿也不敢小觑。
因为谁都知道这轿子就是天河山最有权势的人汤武汤老爷的座具。
不管是谷清风,还是萧云甚至是天河山众弟子,都已经脸色变了。
他们都在笑,只不过萧云的脸上是开怀的笑,而谷清风的脸上却是狞笑。
军人如果狂笑的时候,实际上只表达了一种感情,也许他是真的把萧云已经看成了那战阵之上举起的白旗,准备投降的小卒。
谷清风一般都只有一种方法来处理这样的事情,那就是斩下他们的头颅。
也许在他的心里,在汤武上山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他斩下萧云头颅的时候,谷浣玉就是他的心头肉,他的心头肉虽然不是萧云剜掉的,但如果没有萧云,或许那肉也不至于太快的烂掉。
现在他当然会狞笑。
那小轿却走得极慢,因为抬轿子的是两个老头,而且那是两个真正的老头,他们已经老得有点快走不动了,一个弓腰,一个驼背,如果他们再发出两声咳嗽的话,说不定你真的想自己去代替他们抬那轿子。
所以萧云却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忧,他现在担心的是那两个老头会不会还没有上山,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