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十萬……”陳寶堂血壓瞬間上來了,眼前登時一黑,好半天才勉強穩住踉蹌的身體。
他死死地攥緊手掌,老淚縱橫的看著陳清荷。
他恨啊!
這死丫頭何止是做傻事,簡直是膽大包天啊!
且不說當年十二萬八的彩禮,前腳結婚,後腳就被要回去了。
這幾年陳清荷還隔三差五的找他要錢,他種地那點微薄的收入早就不夠貼補,從親戚那裏也借了好幾萬。
現在又來了個四十萬,怎麽還?拿什麽還!
看著痛苦不堪的陳寶堂,林牧是心疼的。
但沒辦法。
重症必須下猛藥。
他靜靜地看著陳清荷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能忍受這麽多年,但你不會不明白,du棍就是個無底洞,你有多少錢都不夠他敗的!”
“他現在能逼著你去要錢,你還能找陳叔,還能找人借,那你想沒想過,萬一有一天,你一分錢都借不到了,拿不出來了……那他是不是敢把你給賣了!!!”
陳清荷身體又是猛地一哆嗦,她以為自己眼淚早該流幹了。
這是她的命!
她認了!
但陳寶堂的眼神,林牧的質問,她心底的五味瓶又碎了。
酸甜苦辣鹹。
從新婚夜肖崔山二郎腿一翹開始,她的人生隻剩下了苦。
牛被牽走了,車被開走了。
一天好日子沒過上,卻被套上枷鎖,不但要操勞家裏內外,還要想辦法還外債,還要大爺一般伺候肖崔山……
如同一場暴雨落下。
十八歲的嬌嫩花朵,被摧殘的搖啊晃啊,隨時便會凋落。
林牧接著拿出被捏爆的雲南白藥,要不是意外撿到這個,恐怕今天再怎麽逼問,都問不出陳清荷一句實話。
他道:“家暴也是,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這東西有用嗎?你能指望它過一輩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