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在舞蹈的同时。
嘴里还发出一阵阵的怪叫，尽管此时是大白天。
都让人觉得一股诡异的惊悚感。
莫惊春戴着红帽子，却没有出现隐身的效果。
看来，这个红帽子只有在山魈头上，才有效果啊。
那些山魈跳了一阵，莫惊春也随着那些山魈的怪叫声，张开双臂，古怪的舞动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
刚刚明明感觉，怪异无比的叫声。
这会忽然变的，听起来还蛮有节奏感的。
我心里闪过一丝阴霾，莫非这声音有什么古怪？
可是我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警兆，我担心老莫是不是被莫名的控制了神志。
连忙上前，沉声提醒他：“老莫，怎么回事？”
在说话的之前，我已经虚空画了梁崎寂玉符，也就是太玄八景箓里，所含第八景，唤醒体内舌神。
在梁崎寂玉符的加持下，我的声音虽然不大。
却有股特殊的穿透力。
老莫被我这一声，吓的动作一僵，转头过来疑惑的看我。
与此同时，那些蹦跳的山魈，就保持着怪异的蹦跳节奏，慢慢的退入了树林深处。
“到底怎么回事？你刚刚在干嘛？”
眼见那些山魈自行退去，我也松了口气，转而问莫惊春。
他的眼神出现短暂的茫然，随即恢复了清明。
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刚刚？刚刚我好像感受到山魈的歌声了。”
“什么？”我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我感受到山魈歌声里的意思，他们似乎是通过什么感应到，我要在山里晋升，特异赶过来祝贺……”
莫惊春似乎也不太肯定自己的话语内容，说的时候，语气都有些迟疑。
我皱眉想了一会，忽然记起一个典故来。
于是说道：“山神送贺？”
莫惊春眼神一亮，说道：“就是这个，山神送贺，你一说我就确定了，刚刚它们就是这个意思。”
我点点头，总算搞明白这件事情的因果了。
爷爷以前给我说的故意里，有这么一则很小的典故。
就是说古时有人在山中悟道，一日忽有山神上门，送上珍贵药草，还有金银宝物。
那人问此为何故，山神答曰，闻君有得道之机，特备薄礼，前来送贺。
后过了数日，那人在定中果真一朝顿悟，渡过化龙劫数。
这个故事在我看来，虚构夸大的成分居多。
只是今日莫惊春只不过是传度晋升受箓，离传说中的化龙，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些山魈居然主动现身，前来道贺。
又让我有些怀疑，那个故事莫非真是确有其事了。
看看戴在莫惊春头上那顶红帽子。
我想起关于红帽子来历的传说，还是摇摇头罢了。
若是告诉这个家伙，这顶帽子的材料，是山魈在五世童男或九世童女的棺椁里，找出来的兜裆布制作而成。
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估计他是怎么也不肯戴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两暂时也没了睡觉的意思。
找了块石头，我两坐在树下聊天。
莫惊春这些年，为了晋升法仪的事情，跑了不少地方。
而我看过《归藏》，又从小听我爷爷讲过不少的江湖典故。
后来皮子叔虽然说的没有我爷爷那么多，却也抽空讲过些。
那几年我不能去学校，皮子叔更是寻了很多玄学方面的典籍给我看。
当时或者不觉得，如今回忆起那些记忆。
才发现，这些尽都是宝贝。
与莫惊春聊天的时候，我偶尔插一句爷爷说过的话，或者自己从书里得来的言语。
总能让他惊叹唏嘘一番，连连叹了几次，羡慕我这样，有家学渊源的传承。
从莫惊春的嘴里，我也算是知道了。
江湖上，类似他这样的，获得的传承是玄门六脉的还好些。
毕竟算就玄学正宗，江湖行走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些香火照应。
那些旁门的，例如湘西的炼尸，苗疆的养蛊，还有吕宋一带，那些小国传承的降头等等。
根本不受人待见，在特殊时期，还出现一群散修，自称赊刀人。
其实就是学了些相师的本事，又综合了些其他玄学的手段。
意图再创一条化龙大道。
那一脉出现至今也有百余年，连个进入化龙境的都没有出现过。
如今已经沦为江湖中的笑话，大概也没有人，以赊刀人的名头出来行走了。
莫惊春对当今江湖的了解，正是我最为需要的。
而我在典籍上看到的那些关于玄门的理论，还有对一些技能的认知。
又是莫惊春所接触不到的，我们这么一聊开来。
正好双方互补，我们两人的关系，在这种闲聊式的交换中，无形中就亲近了许多。
“老莫，咱们已经走到这里了，你得跟我透个底，你那法仪究竟是怎么个章程，我这个护法具体要做什么，你至少得告诉我。”
我见到气氛正好，于是直接开口问出我心里的疑惑。
莫惊春看看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不问我也要说了。扎纸人在受箓之前，其实真的没啥依仗的战斗力，这种情况只有到了受箓之后，才会得到改善，你知道为什么不？”
我哪里知道这些，不过莫惊春问的故作神秘的样子。
让我忽然想起以前，在书中看到的一个典故来。
于是假作淡然的说道：“剪纸成兵？”
“嘿，你还真知道啊，就是剪纸成兵，在我们这一脉，又叫作纸道人。就是拿一张纸，剪作纸人。和上次给你的那套差不多的样子。不过祭出之后，却可立地化作神将，参与战斗与真人无异。你知道为什么不？”
莫惊春似乎是有些喜欢考校人的癖好，每次说话都要留点悬念问问。
我摇头，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了。
这应该是扎纸人一脉的秘密了，关系不处到份上，很少有人会谈及这种话题的。
莫惊春神秘一笑，对我说道：“你看我这七十二地煞星君，耗费那么大气力扎出来，却没有战斗力。你觉得我为什么还要做？”
“你就别卖关子了。”我有些没好气的催了他一句。
这家伙说话真得特别喜欢卖关子。
“瞧把你急的，我跟你说，这次晋升法仪，你可以从头看到尾，到时候自然就清楚了。不是哥哥我不愿意说，只是有些事情实在太复杂，我要向你解释清楚，说几个小时也说不完。”
莫惊春笑着继续说道：“这次的目的地，是我选的玄阴之地。那地方原本是个古墓的陪葬坑，在那里可以沟通幽冥，到时候将这些地煞神将送入，以后随时随地，都可以召唤阴将护身。扎纸人才算真正一人敌一军的玄门大元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