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挂后,我和魔道小公子HE了

第三十五章 马蜂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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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表情逐渐复杂起来。

他倒不知,在她眼里,自己还是个好人了?

这眼神有点差劲吧。

浑然不知被怀疑有眼疾,风梳香突然想起好奇已久的问题。“说起来,你总是笑啊笑的,真的不会脸皮抽筋吗?”

“我看是你脑袋抽筋。”裴临面无表情继续迈步,觉得这场交流就是一个错误。

风梳香闷笑一声,扛着锹跟上去。

偶尔皮一下,真的很开心。

顺着干涸河谷前行,沉陷的碎石杂物逐渐多了起来,她闲来无事,边走边给拍成一地渣渣。

噼啪声不绝于耳,裴临深吸一口气,不明白她哪里来的兴致,这样都能玩起来。

他正待出声,过于活泼的人自己先停了下来。

刚被粉身碎骨的巨大土块,似乎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低频嗡鸣响起,一个蜻蜓般大的东西挣出土堆,摇晃着飞了出来。它在原地盘旋着,似乎在辨别什么,随即直奔两个人形靶子。

在它身后,越来越多的同类飞脱而出,汇聚成黑压压一大片,飓风般席卷而来。

靠啊!捅马蜂窝了!

秘境里是有核污染吗?这玩意儿怎么能长这么大!屁股上的针快赶上大号注射器了!

风梳香想起那些年被肌肉针支配的恐惧。

要是被蜇到,大概会变成猪头吧?

她瞬间怂了,趁着马蜂还未形成包围之势,直接扔掉形象包袱,一个滑铲就冲了出去。

跑了两步,想起还有个不良于行的同伴在,她赶紧折回去,慌慌张张拽着裴临一起。

“……你可真行。”

半响,裴临只挤出这么一句。

只稍稍耽搁了些,蜂群便兜头罩下,风梳香抬手轰出破邪火,开出一条有烧烤味道的路。

但很快,其他马蜂便填补上来,像一面招展的黑旗披在两人背后,尾针甚至能穿透灵力撑起的护身屏障,视元婴修为于无物。

就离谱,这玩意儿是打福岛来的吧???

要是拔些尾针造个狼牙棒,风梳香觉得自己见到谁都能比划两下。

“兄弟,商量一下,让我扛着你跑吧。”耗着也不是办法,她抹一把辛酸泪,暗恨自己手贱。

谁被拆了家都得生气,再不赶紧跑,她怕自己紫薇附体。

“没得商量。”

裴临抿起唇,声音微寒,玄微挥出密集的弧,将突破屏障的蜂针尽数挡住。“你自己走。”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风梳香震惊地睁大眼。“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也做不出抛弃同伴自己逃命的举动。”

患难见真情,裴临!其实是一个大好人!

念头刚转到底,她就听大好人嗤笑一声。“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这东西能不能被你引走。”

感动的泪水瞬间退回泪腺里,行吧,小丑竟是我自己。

风梳香冷酷地笑了。“我偏不,只要这东西不散,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马蜂:哪里来的两个傻子。

兄弟们,抓紧时间,扎!

剑网恢恢,不疏而漏。

终于,一只马蜂躲过重重杀机,突破火光剑影,踩着同伴尸体钻进风梳香的灵力屏障,以生命发起愤怒复仇。

风梳香一转脸,就把自己送到毛衣针般的蜂针下,眼看就要来一场负距离接触,皮肤已感受到尖冷锐物带来的战栗。

躲已经来不及躲了,她只能原地表演一个瞳孔地震。

是时候检验脸皮的厚度了。

意料不到的是,即将挨扎的瞬间,她乌发间闪过一道金光,精准抽开那只马蜂。

下一秒。“咻咻”声连响,一直乖巧充当发绳的金茧丝恍如活过来般,迅速抽长腾动,在空挥出道道残影,交织着罩下来。

金蛇狂舞的画面尚在眼前,周遭却已陷入黑暗,风梳香再一次被裹进了茧中……和裴临一起。

这东西是真的不太聪明,说动手就动手,把两人面对面裹了个结实,要不是他们反应快丢开了剑,怕是已将对方捅了个对穿。

鼻子直直撞上裴临的肩,风梳香瞬间飙出泪。

短暂的安静后,裴临冷静开口。“敢问风姑娘,此为何物?”

“是我从先祖洞府里得来的法宝。”风梳香闷闷出声,脑袋还埋在对方肩上。

不是她想占人便宜,实在是难以动弹。

两个人彼此依偎,原本是个浪漫而缱绻的姿势,如果他们没有被缠得像条胖毛虫的话。

说话间,风梳香的气息扑在裴临脖颈上,成功让对方僵住了。

失了发绳,她高束的发流泻而下,在身后披开一道黑泉。裴临垂下眼,不见怀里人面容,只能看到一颗圆润的后脑勺。

他听见自己有些沉哑的声音响起,低得宛如耳语。“你……先让它解开。”

风梳香用力挣了挣,心道她也想啊。

但这东西怎么不听使唤呢!

她奋力昂起头,试图嚎一嗓子来语音控制。然而刚张开口,茧丝由外到内一个蠕动,先实现了对对撞的花开二度。

牙齿磕上锁骨,风梳香再度飙泪,裴临脸皮紧绷,两人同步倒抽气,痛觉神经得到了最诚挚的问候。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你磨剑的时候,顺带把牙也磨了么?”裴临闭着眼缓缓呼吸,差点被这一口铁齿铜牙当场创走。

“放我出去吧,蜂群危险,却未伤及我半分。”

风梳香深刻体会了一把社死的滋味。

“别这样说……”

头无力抵在裴临肩上,她生理泪水哗哗地流,惆怅极了。“我也是受害者啊。”

最终,她还是拿回了对茧丝的控制,把两人解放了出来。

“你……伤得如何,涂些药?”

举着一瓶伤药,风梳香试探地向裴临衣领伸出手。

她的鼻子很坚强,坚强到鼻血都没流,但她不确定裴临的锁骨是否同样如此。

回想当年,没有一个猪蹄能在她牙下保留全尸。

风梳香忧愁失措,生怕事情往奇葩的方向发展,但还是硬着头皮,捏住那一角绣着暗纹的衣领准备掀开,浑然不觉此举十分变态。

茧中空间有限,两人不过咫尺之距,盯着她越来越大胆的动作,裴临先遭不住了,一把隔开她的手。“我没事。”

风梳香怏怏作罢。

蜂群锲而不舍,哪怕扎不到人,依然倔强围在外面毫不退却。

灵机一动,她回想着缆车的大概结构,操纵金茧变换形态,大部分茧丝构成中空轿厢,又分出部分不断抻长,搭在山岩高处,便可一段段向前滑动。

生怕速度过快,行“车”不规范,她还特意在两人的长座椅上加装了安全带。

重归自由,裴临揉了揉肩,视线垂落,便见有防护加成的法衣上多了几个牙印大小的豁口。

风梳香也看到自己啃出来的洞,笑容顿时尴尬起来。“莫生气,出去我赔你身新的。”

她把随风说的话原样搬了过来。

但裴临显然没有澹台仪一般好哄,他抚平衣服,似笑非笑瞟来一眼。“那我该庆幸你没事,不然上哪儿赔这一口好牙去。”

“……”

这话要她怎么接。

风梳香战术性保持沉默,把茧丝拨开细微缝隙,一脸严肃向外看去。“哎呀,这蜂群怎得阴魂不散……”

满头顺滑的发随动作轻轻摆动,有几缕不安分地滑到眼前去,被她随手挽到耳后。

一声轻哼从鼻中逸出,裴临在袖中掏了掏,把一条黑底银纹的发带抛到身旁人头顶。“先拿去用吧。”

凉滑的触感从脸颊传来,风梳香抓着发带疑惑转头,目光停在他发间同款上。

察觉她视线落处,裴临抱臂后仰,突然对头顶的茧丝起了莫大兴趣,看得目不转睛。“用法宝束发,也不怕叫人抢了去。”

“哦?”风梳香单手托腮,望着他促狭道:“那裴公子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她一歪头,拖长尾音,乐不可支。“难道是不好对熟人下手?”

可真是跟初识的“果敢”判若两人。

裴临呵笑一声,转过来的脸庞美丽冻人。

皮了一把,风梳香赶紧见好就收,拱拱手表示谢意,捞起发丝试图手动制服。然而头发和发带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不是这个松了,就是那个散了。

瞧见这混乱一幕,裴临嫌弃轻啧。

行吧,上术法。

心很累,但还是要保持微笑,风梳香手上翻转结印,捆仙术覆上发带,迅速把头发收束扎起。

不过……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用惯收放自如的茧丝,她忘记发带弹性欠奉,用力收紧后,头皮便连带着脸皮一并隐隐作痛,一双杏眼都被拉扯变形,隐有向吊梢眼靠近的趋势,这让她回想起小时候,头发被妈妈过于扎紧的恐惧。

瞥见此幕,假装望天的裴临攸然坐直。

震惊之色转瞬即过,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你……一直用这种法子束发?”

风梳香勉强露出一个笑,沿着发根一点点往外揪头发,无比想念曾经拥有的橡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