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挂后,我和魔道小公子HE了

第八十三章 三人行必有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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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发展到这里,风梳香再留下就有些碍事了,她找个借口火速遁走,趴在飞舟舷窗上长长舒气。

“听动静,她们二人似乎没打起来?”裴临飘身而下,坐在舷上歪头轻笑。

“你早就知道澹台仪在?”风梳香凑近了小声抱怨,把他宽大的袖子捞进手里,不知不觉揪成了一卷麻花。“居然不告诉我!你是没看到她的表情有多恐怖,简直想把我打扁了去!”

“以你的修为,要制服她还不容易?况且,我也在门外守着。”

折扇慢摇,他顺势握住风梳香作乱的手,笑得眼角挑起,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僵持着总不是办法,不如给她们一个挑明真相的契机,省得日日煎熬,还要累你操心。”

便是心有不平,也只管折腾对方去。

风梳香撇撇嘴,跳上舷坐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踢动着腿。尽管他未明说,但她还是听出了言下之意。“……你就是嫌弃澹台仪白日里打扰到了你。”

“怎会,我只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好人罢了。”裴临摇摇头,缎子般的发本松松束在脑后,此时随动作滑落颊侧。

少年发乌唇红,肩披星斗,素白的面容笑意温柔,眸子里尽是她一人的身影。纵天河皎皎,也在此刻沦为他的陪衬。

“相思的滋味可不好受,我是在帮她们呢。”

轻柔的气息扑在耳边,风梳香愣愣偏头,一时没顶住,脸瞬间变成一块大红布。

裴临的“好意”是否有效尚且未知,但隔日启程返回云寒宗时,一直没有离开的澹台仪再次出现,并表示要去拜访一段时日。

“风大小姐不会不欢迎我罢?”澹台仪一眨不眨地盯着风梳香,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很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对上她沉郁的面色,风梳香艰难地表示欢迎之至,在抵达云寒宗后把她安置在最气派的客苑。

客苑哪哪都好,就是离风揽玉的住处远了些,不偏不倚,正正在两个相对的方位。澹台仪冷眼瞧着,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风梳香怕她们打起来的担忧过于明显,风揽玉低咳一声,调出轻快的声音,试图化解几分现场的凝滞。“我那屋子许久没住,收拾起来怪麻烦的,不如和姐姐一起住。”

风梳香自无不应,熟料澹台仪一声不吭,也跟着她们走,瞧见她的三间小木屋后更是道:“突然造访,本就冒昧,怎好再添麻烦。”

“我瞧这里就很好,地方也宽敞,应该加得下一个我。”澹台仪直白问道:“不知风大小姐可愿收留我几日?”

风梳香:“……”

她不愿意!!!

为什么都要跟她住在一起?!

她战损风的小破屋经不起折腾了!

风梳香有些崩溃,心里一阵土拨鼠尖叫,觉得娇生惯养的澹台大小姐未免有些太豁得出去。

好在裴临及时把话接了过去。“澹台小姐此言差矣。”

“来者是客,轻慢不得,不然传出去,岂非叫人以为云寒宗落魄了?澹台小姐素来知礼,可莫要令人为难才是。”

折扇在掌心轻敲,少年抬眼,嘴角撩起笑,慢悠悠道:“你二人也莫要争了,既然都想与阿拂同住,不如各退一步。“

“怎么个退法?”

风揽玉后背一凉,莫名有了不详的预感。

“还能如何退?”裴临闲闲反问,眼里多了些看戏的味道:“自然是你与澹台小姐同住。”

两人齐齐陷入沉默,半响后,澹台仪平静道:“甚好。

竟是直接应下了。

“这……怕是不妥罢?”风揽玉话音透出些艰涩。

眼前的少女与自己一般年纪,此时眉尖不展,清丽的面容上是呼之欲出的迟疑,与记忆里潇洒快意的随风师兄堪称迥异,若非澹台仪仔细确认过,根本不会把他们想到一处去。

她的接近,竟叫她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但总归有股不甘心的情绪在涌动,她敛了眉目,注视着路边石缝里枯黄的草叶,淡淡道:“有何不妥,都是女子,风二小姐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对上她一瞥见仿若看陌生人的目光,风揽玉一阵语塞,种种推托之词忽然卡在了嘴边。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趁她沉默的间隙,澹台仪已然迈进院里,四处走了一遭,便堂而皇之住进空置的西厢。

风揽玉望着她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索性听之任之。

不答应又能如何呢?

她还能把人打出去不成?

不说下不下得了手,单论胜算,她也没多少赢面。

好在澹台仪似乎真的只是不想一个人住,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却并没有分给风揽玉多少关注,整日自顾自修习练剑,得闲便去寻云宁等人消遣,若非必要,连句话都吝于出口。

看着她笑容日渐增多,风揽玉很是松了口气,也抱着从幻音手里得来的马头琴出门打发时间,途经演武场却恰巧撞见。

彼时澹台仪刚与人比过一场,正一脸畅意,平日矜傲的姿态早不知丢到了哪里,发现她孤身站在干瘦的树下,静静看向自己,一股恼怒忽然凭空而起,冷凝了脸色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风揽玉怔了怔,只当打扰了她,匆匆一礼以示歉意,便抱着琴要离去,可当转过身的刹那,心头竟无端漫上几分难以言喻的滋味。

少年人的情愫最为炽烈,任天寒地冻朔风横斜,也难消解,只待春风染绿荒野,就会同梢头山花一般灼灼耀眼。

暴风雨来临前,风梳香与裴临像避冬的动物,窝在云寒宗度过了相识以来最为宁静闲适的一段时光,日日试剑、修炼,闲来烹茶煮雪,乘金雕追霞逐月,过的好不快哉。

这年的春天来得早,山间冻泉初初融化,坳里粉樱便吐出小小的花苞,顾盼瞧见了,当即想起从太墟学苑学来的催化阵,带着一帮师弟妹为美化宗门做贡献。

见状,风梳香挥舞着小铁锹,也带着裴临加入其中。

明明都是修士,掘山碎石不过是施放几轮术法的事,他们却偏要自己挖,还干得兴致勃勃热火朝天。中途顾盼回去取灵石,发现山门处护山大阵泛起波动,原是顾衡回来了。

“爹!”

顾盼高声唤道,又见大阵波光一闪,紧跟着出现一个温润青年,她当即从石阶跳下飞奔过去,乐颠颠道:“师兄也回来啦!你们出门许久,叫我好生惦记!”

顾衡抬手敲她,佯气道:“我看你惦记的只有虔安。”

“怎么会。”顾盼灵敏躲过,咧着大大的嘴角,理直气壮狡辩。“我这人最是公平,单日记挂爹,双日想念师兄,没有一日得闲。”

顾衡指着她,终是没绷住笑脸。“去去,你们且闲话去,莫要在我跟前淘气。”

顾虔安拾步而上,朝顾盼眨了眨眼,悄悄把一枚芥子器塞进她手心。

他与师父这趟出门甚久,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顾盼会喜欢的小玩意儿。

果然,只粗略一探,顾盼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一把抱住顾虔安的手臂喜笑颜开。

顾衡走在前面,分明头也不回,却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咳道:“怎么就你一个?阿拂和其他人呢?”

“在后山呢。”

想到她离开时山坳里被掘得乱七八糟的坑洞,顾盼笑不出来了,心虚地缩了缩头。

如果她爹发怒,以阿拂的修为,应当拦得住吧?

三人转道去往后山,人还没到,先听见了风梳香中气十足的指挥声。“爆裂符都学会了没有?两人一组快点准备好……来,听我指令,三二一放!”

轰然一声炸响,飞溅的泥土扑了刚出现的顾衡一脸。

“……”

顾盼一把捂住嘴,连忙拉着顾虔安后退,差点控制不住地大孝出声。

看着这群泥猴,顾衡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犯痛。“像什么样子!都散了,赶紧回去梳理梳理!”

一群人讷讷应声,脚步却不含糊,飞快就要溜走。风梳香拉着裴临混在其中,试图瞒过顾衡的眼睛。

顾衡瞧见了,头痛瞬间有了加重的趋势,当即喝道:“阿拂留下!”

风梳香动作一顿,垂头丧气的站到路边,目送同门溜了个干净,又把裴临推到旁边,才一脸壮烈的挪到顾衡跟前。“师叔,我错了!您老也炸我一身泥巴吧,放心,我绝对不躲!”

顾衡要说的话在她就义般的表情里卡住,好一会儿才意味不明道:“你倒是自觉。”

“纵使知道错了,该罚的也不能少……你可有异议?”灵石核桃“咯吱咯吱”的摩擦声里,他不紧不慢道。

风梳香有些蒙,但还是老实地耷拉下头。“单凭师叔处罚。”

顾衡话音不像玩笑,看得顾盼有些着急,正要打诨一二,却被顾虔安悄悄拦住。

裴临斜扫他们一眼,合扇敲了敲掌心,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边三人气氛微妙,顾衡只当不知道,依旧转着灵识核桃。“如此,便罚你担下宗主一责,即刻起效。”

风梳香愣了一下,才反应到自己被套路了。“……不是,师叔,你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这宗主之位是什么烫手山芋吗,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要甩出去。

有一说一,她也不是这块料啊!

她赶紧望向顾盼和顾虔安,眼里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期盼。

快!不管是谁!快点跳出来说她不合适!

可惜事与愿违,二顾齐齐后退一步,用眼神表示拒绝。

顾盼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反手输出一记暴击。“昔日在俗世时,我听闻人皇选定继承人时,有立长立贤的规矩,阿拂既长且贤,正是接任宗主的不二之选。”

风梳香瞪大眼睛,对她的背刺感到震惊。还没等她再把高帽丢回去,顾衡已经笑了笑上前,拍着她的肩膀勉励。“何须推脱,日后但望你笃砺慎行,莫要辜负了你师尊的期盼。”

“没得商量了吗?”风梳香试图再挣扎一下。

早已提前知晓一切的顾虔安低咳一声,同情的打破她最后的期望。“大师姐,师父与我回来前,广邀同道参加你继任仪式的请函便发了出去。”

风梳香:“……”

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