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內,溫陳輕輕吹著茶水,表情悠閑。
桌上放著厚厚一疊書信,賬目,筆跡各有不同。
“溫公公真是好手段,區區半天,便讓六部那幫老家夥們自揭底細,並自願奉上白銀,就連崔韋那個硬骨頭,都不得已讓家屬拿銀子前來贖人,本官真是佩服至極!”
溫陳不在意地笑了笑,“小把戲而已,上不了台麵。”
“六部這幫大人的供詞,下官已經整理好,差人送到陛下手中了,諸位大人隻需靜待明日一早,看陛下反應如何,便知曉下官是否值得信任。”
“溫公公這話說得可就生分了!”杜倫諂笑道,“我等那點小秘密,在溫公公那邊,不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嘛,能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親耳聽到,溫陳是如何替交了錢的那幫大人篡改供詞的,官官相護可以說成是君子之交,收受賄賂可以寫為互贈禮品,而鋪張宴請則是飲酒作詩,弘揚傳統文化,每件事都能對得上,但隻是換了個說法,便將其中意思完全顛倒過來!
如今,他們對溫陳可是徹底放心了。
這小子不止濫用職權,擅自扣押朝廷命官,明目張膽地索要賄賂,甚至得利後,完全扭曲事實,欺瞞聖上,簡直膽大包天!
光是欺君之罪,便夠他掉十回腦袋的了,這還有什麽好擔憂的?
“隻是溫公公,陛下本想借著魏公的事對付我們幾個,而你卻什麽都沒有查出來,日後會不會難以交差啊?”李德業忽然開口道。
溫陳哼笑一聲,這話聽起來是李德業在關心自己,實際上是怕自己無法在小皇帝麵前把謊圓回去,牽連到他罷了。
“李大人不必擔心,陛下要的是結果,隻要東廠的勢力削弱了,陛下也便不會在乎其他細節。”溫陳喝了一口茶水。
“哦?”杜倫忽然眼前一亮,“溫公公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