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法司

63 古怪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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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伊始,天还萌萌亮时众人便收拾好行囊,此时山中云雾弥漫,空中飘起了小雪花,山里的冬天往往来的更早一些,雪花轻轻散散飘落,点缀一幅山水美景,众人伴着悠然的美景启程入山,此行除了公孙骞、赵广汉、陈九、桑灵儿、霍沐雪还有田鹰等一行侍卫,还有刘病已和许平君无名三人,将近二十人。

入山之后雪越下越大,由最开始的绒雪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山路湿滑一行人牵马走的踉踉跄跄。

公孙骞询问:“我们还有多久到云梦寺啊”

“族长说入山沿主道,翻过四个山梁的右侧山谷,就是云梦寺!”在风雪的呼啸中刘病已告诉众人。

陈九也有些着急:“现在我们翻过几个山梁了?”

“不知道啊,风雪太大,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啊”刘病已有些后悔之前没提前去探探路。

众人冒着风雪一路前行,但幸好一直是在主路上,不知又走了多久,有人惊呼。

“快看!那边!”

大家顺着那个方向看到右侧山谷下方有一处建筑,在山腰上看下去,山谷中的建筑竟然是一个宝葫芦造型,葫芦前面一小肚后面一大肚,前面小肚中一高大建筑好像是寺庙大殿,两侧是偏房,后肚中则是环排民房,葫芦口正是山门,山谷建筑虽造型奇特,但应该就是那云梦寺,众人激动不已,纷纷加快了步伐。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众人才从山腰上绕下来,在山上看见寺庙很大,但下山后来到寺庙门口,却是一扇小小的木门,木门上方挂着一方牌匾,上面三个大字‘云梦寺’。

“终于到了”,公孙骞拍拍身上的雪,还体贴的帮桑灵儿拂下肩头的雪花。

陈九上前敲门,重击三下,里面却无人应答。

“这寺庙有多少人僧侣?”赵广汉向刘病已询问。

“云梦寺是当地大寺,不得几十号人”,刘病已猜测。

陈九转过身摇了摇头:“好像没人”。

“再敲敲,可能风雪太大,寺内人听不到”,赵广汉告诉陈九,陈九又重重敲击几下,但依旧无人开门。

“寺庙不会没人吧?我们这一路走了五个时辰,现在天色快黑了,我们不可能再返回去了”,刘病已有些担心。

霍沐雪也点头:“会不会冬季来了,大雪封山,寺庙内的僧侣提前出山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山门吱吱呀呀打开一条小缝,里头一个僧人也未探头,只是站在门后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刘病已连忙上前:“我们是进山拜佛的香客,想进寺上香”。

僧人停顿了一下:“天色已晚,山门关了,诸位还是改日再来吧”。

赵广汉上前双手合十:“师父,我们远道而来一路艰辛,佛心慈悯,还望通融一下”。

门后的僧人犹豫一下:“你们先等等,我去通禀一下”。

说罢将门合住,赵广汉等人只得原地等待,山里气温随着天色的减弱而降,冻的众人都瑟瑟发抖。

等了许久,僧人打开山门,十个僧人分列两排,为首正中一位中年模样的人,他对众人双手合十行礼:“我是本寺住持宝来”。

门开后宝来也没想到门外有这么多人,他们身后还有很多持刀侍卫,看来为首的几人身份不凡,宝来有些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

众人也纷纷还礼,一行人介绍了自己名字但没有说自己的官职身份,宝来和一众僧人带领一行人去中央大殿上香,侍卫们在大殿外等候。

一个僧侣给赵广汉公孙骞和刘病已拿来香和烛,而另一旁陈九、桑灵儿和霍沐雪早已经拿到,霍沐雪看来经常去寺庙礼佛,对此非常熟悉,她从侧门入殿食指和中指夹住香身,拇指托住香底,右手在前,左手在后。举香齐眉平行持香于胸前位置,香头朝向大殿佛像方向连拜三次。

桑灵儿紧随其后,有模有样也对着大殿内的三尊佛像礼拜上香,公孙骞碰了碰赵广汉,眼神示意该陈九上了,他知道陈九应该极少去佛堂寺庙,如果他也学霍沐雪的话一定会搞出滑稽之事,果然陈九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入后,像模像样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香身,拇指托住香底,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对着佛像拜了三拜,看到此处公孙骞和刘病已小声笑起来,赵广汉却没有笑,他额头微皱甚至有些疑惑,陈九站立位置右侧便是住持宝来,大殿正门入口还有俩位僧人站立,他们正常看着陈九,没有一丝反应。

此时陈九也结束了,公孙骞上前,公孙骞结束完刘病已和许平君也进入拜佛上香,赵广汉留在了最后,赵广汉拿住香刚进入大殿,却一个身影从后跑来,狠狠撞了赵广汉一下 ,赵广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抬眼一看,一个二十多岁摸样的和尚邋里邋遢,身着肮脏,他躲在佛像脚下,看着手里拿着抢来的香正在哈哈大笑,他头上有一层可怕的密密麻麻的癞子,有的已经生疮发脓,有的已经结痂。

其样貌太过吓人,许平君和桑灵儿两人有些害怕,往后退缩了两步,癞子和尚发出骇人的笑声,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手中的香吃了下去:“啊哈哈哈哈,啊啊啊啊”。

住持宝来面色一变:“快把他抓回来”,身旁其他的僧人连忙上前围捕,癞子和尚围着佛像底座转起来,以躲避其他和尚追捕,边跑边发出刺耳的笑声,赵广汉也上前帮忙抓他时,却突然看到那个癞子和尚扭过头盯着赵广汉眼睛,他用手在佛像后面摸了一下什么,然后抹在了自己脸上,半张脸染上了一个红色的手掌印,摸完他就被其他僧人抓住,狠狠的压了下去,癞子和尚临走时依旧发出一种癫狂的笑,在经过赵广汉旁边时若有若无的看了赵广汉一眼。

“阿弥陀佛”宝来向众人解释:“此人是寺庙中打杂做饭之人,他自幼无父无母,被收养在寺庙中,因为小时头上便一直有癞子,我们叫他癞子,他哑巴还有癫狂症,时而清醒,时而犯病,还望诸位施主见谅”。

霍沐雪看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也有点怜悯之心:“那他也是个苦命人,幸好遇到你们”。

“我佛慈悲”。

赵广汉自己走到刚才癞子停留之处,往上一看,在佛像背后有一大片红色涂染的痕迹,赵广汉一摸,那红色粘稠粘在手指尖上,他轻轻一捻,放在鼻下一闻,心中突然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不出所料的话,这可能是凝固有段时间的血渍。

宝来住持站在了赵广汉身后,赵广汉迟疑一下:“宝来住持,这是?”

宝来淡淡说道:“前些日子整修大殿,可能帮工无意留下的染料,我会安排人清理的”。

“噢”,赵广汉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公孙骞走来递给赵广汉一个眼神,他好像也发现什么,两双眼睛四目相对瞬间便了解了彼此的意思,赵广汉轻轻摇了下头。

刘病已走过来:“宝来住持,外边大雪,天色也有些晚了,我们想在寺庙多住几日可以吗?”

“这···”宝来有些迟疑。

“这是一些给寺庙的香火”,刘病已反手掏出一条小金鱼恭敬递给主持,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方人数众多,若住在寺庙中多少免不了叨扰。

宝来住持还之一礼:“阿弥陀佛,随我来”。

众人刚出大殿此时外边却围着七个人,他们三女四男,有坐有站都有些眼神忽闪看着赵广汉等人。

刘病已有些疑惑询问宝来住持:“他们是?”,宝来住持没有说话也静静看着他们,外边的其中为首一女人一笑上前:“我叫郭四娘,这是我两个丫鬟叫彩云彩月,那四个是和我们一起的赵福赵如赵东赵海四兄弟,我们是来这求佛上香的香客”。

“噢噢,我们也是”,刘病已笑脸迎上去,和他们介绍了自己这边一行人,郭四娘面色和善,对众人还是十分热情,但她身后的赵氏四兄弟却冷冷冰冰,只是在后边斜眼看着并未上前。

宝来带众人绕过大殿,打开一个并不大的小门,穿过这扇门,就走过了众人在山腰时看到的这座葫芦建筑的细腰部,这片区域是葫芦建筑下边大葫芦的部分,房间呈环形,中间一个宽阔的广场,房间也更多,空间更大,宝来安排好房间,赵广汉陈九公孙骞一间房,桑灵儿和霍沐雪一间,刘病已与许平君一间,田鹰等手下也安排了更大的通铺卧房,众人都安置好后,简单吃了些便饭,便各自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