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昌城，这天清晨，天空飘起小雨，加上最近几天温度的降低，那种带点刮脸的湿冷让人感觉到冬天快到来了。
古掌柜带着管事的人一大早就来到王掌柜布艺坊。
王掌柜让管家给几位客人上茶，大家客气一会之后，古掌柜直接奔入主体，脸上已经挤不出笑容，正色说道：“王掌柜，你也最近听说了吧，每天一大堆人在我们钱庄进行提现，钱庄现金已经见底了，这是我们钱庄开业以来遇到最大危机，恳请王掌柜把之前我们钱庄借给你的款还回给我们，帮助我们渡过这个难关，后面我古某会大力支持王掌柜的事业。”
王掌柜其实从古掌柜进来的时候，已经猜测到几分了，原本非常焦虑的心情，看到古老板进入布艺坊，内心的焦虑，如同往火堆添加一些干柴燃烧更旺了，扯着沙哑的嗓子，哭丧着脸说道：“古掌柜，不是我不帮你，你看到这里面几十号人，几大堆原料放在这里，这些都是从你们钱庄里借来的银子啊，你现在让我退回去，你让我去哪里找啊，我现在除了我这条老命了，已经没有法子了，我也恳请古掌柜帮帮我，利息降低些吧。”
古掌柜听到王掌柜这一说，脸更黑了表情更加凝重，其实，看到王掌柜布艺坊已经如火如荼在生产，按照往常看到自己的客户这么情形应该是高兴的，但是，当下不同，心里似乎做最后一次询问了，眼睛瞪得更大问道：“王掌柜，你这边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王掌柜看到古掌柜这表情，其实也能理解到，闭着眼睛反复摇头，示意古掌柜不要在自己身上想办法了。
古掌柜毫无表情，连一句客气告别会没有说，就起身离去了。
王掌柜看到古掌柜刚迈出几步时候，突然大声说道：“古掌柜，你要不，去老蔡那边看看，他家大业大，或许他能帮到你。”
王掌柜这招不知道是否有祸水东引的目的，突然来这么一句。
古掌柜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古掌柜的管家低沉脸，叹了口气说道：“哎！我们一大早就去了，去了他家才来你这边的。”
古掌柜的管家说完，摇着头走出门口，连忙追出去了。
古掌柜看到管家跟着上来之后，询问道：“管家，我们怎么办啊？现在洪昌城除了官府有钱，还有就是刘家钱庄和凤祥号钱庄，还有哪家有那么大的财力啊？”
“但是，刘家钱庄和凤祥号钱庄是不可能借款给我们的。”
古掌柜心情沮丧，满脸黑沉，语气夹带许多无奈说道。
场面安静一会后，古家管家，眼睛发亮说道：
“东家，前段时间，洪昌不是有一家青鹅字号开业，据说气派十足，前不久就订购了很多原料，说要打造高端丝织品。”
古掌柜听到管家这么一说，脚步停止，似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了，眼睛睁得大大，脸上也露出几丝笑容，“哦，真的吗？”
“是的，东家，很多客户都去了。”
“那好，我们去青鹅字号吧，那个青鹅字号和金牛岭的墨管家是一起的吗？”
“东家这个好像不清楚。”
古掌柜和管家两人离开王家作坊，坐在马车上，往青鹅字号匆忙奔赴而去。
王掌柜看到古掌柜离开，心里还担心钱庄刘掌柜和钱庄郜掌柜再来，于是和管家说道：“管家，我先回家去趟一会，要是钱庄刘掌柜和钱庄郜掌柜来，你就说我病了，同样把这里情况和他们讲一下。”
“好的，东家，你去吧。”
王掌柜交代管家一些事项之后，连忙赶紧回家了。
王掌柜回到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她女儿，也没有看到其他人，毕竟很多佣人也被他叫去布艺坊干活去了。
此刻，他心里非常不爽，估摸着女儿应该去蔡家了，心里一股怒气又从心底涌出，头脑突然一阵眩目，双脚伴随几下颤栗，他连忙大吸几口气后，一手扶着墙壁支撑自己以免摔倒，站立片刻之后，感觉头脑终于恢复正常了，使劲用力从沙哑的嗓子喊出一声：“家里人死绝了吗。”
话音刚落，“那个缺德的人在我们家骂骂咧咧的！”房间内屋传来一声带着怒气的女性声音。
很快，王掌柜老婆和丫鬟从里屋出来，表情严肃，满脸怒气，发现是老爷，眼睛瞪大带些诧异眼神问道：“老爷，你怎么发那么大火？”
“你家宝贝闺女去哪里了？”
王掌柜带着责问的语气问道。
“她不是一大早就去蔡家找他们家老二了吗。”
王掌柜听到，立刻把刚刚从桌子上拿起的杯子，“哎”叹出一声沙哑，举起杯子用力摔到地上，一大声“叮当”杯子摔碎在地，碎片往四周溅起。
王掌柜摔完之后，黑着脸，也不理睬他老婆，立刻往内屋走去了。
王掌柜的太太被刚才王掌柜举动惊吓到了，闭着眼睛一会后睁开眼，眼睛闪烁泪花，对身边丫鬟说道：“老爷是不是很少，几乎没有这么生气过，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边丫鬟只是轻轻摇头，“夫人，我去拿扫把来打扫吧。”
钱庄古掌柜来到青鹅字号布艺行。
古掌柜进入青鹅字号中堂会客室时，已经看到了钱庄刘掌柜和钱庄郜掌柜，还有主位的周掌柜一起喝茶聊天，心里似乎多了一层寒霜。
“老爷，钱庄古掌柜来访。”
青鹅字号管家带着古掌柜和古家管家走到房间中间说道。
古掌柜上前一步抱拳拱手微笑说道：“周掌柜，叨扰了。”
周虎微笑说道：“请坐，上茶。”
刘掌柜看到古掌柜坐下，“古掌柜，真的到哪里都少不了你啊！”
郜掌柜皱眉一下，低头不语，拿起茶杯喝茶。
“周掌柜，古某今天有事有求于您啊。”
古掌柜坐下后没有理睬刘掌柜的讥讽的言语，立刻开口微笑对周虎说道。
周虎微笑回答：“古掌柜，客气了，有事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