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府確實是空城一座。
石達開從府衙中走出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眼神有些落寞。
雖然過去了數月,兗州府內的慘狀依舊依稀可見。
這清軍,不是人啊。
玩弄了百姓,走的時候還將青壯全都帶走了,就連魯藩,連毛都沒剩下。
唯獨幸存的,是曲阜。
雖然近在咫尺,但是清軍卻沒有驚動,也沒有劫掠,堪稱“奇跡”。
“百姓苦啊!”
杜長勝這幾日看慣了慘狀,感慨說道。
真的是連根毛都沒剩下,兗州府城被打破的城牆,依舊是個大窟窿,北風呼呼地刮進來,打個旋兒的功夫,透城而過。
“清軍後隊還在東平?”接到最新哨探,石達開有些奇怪,他都從宿州跑到兗州了,清軍後隊居然還在東平。
“將軍,清軍繳獲太多,光男女青壯都有二十餘萬,還有個專門的小營地,專門安置魯王女眷、官員女眷的……”
“阿巴泰呢?”
“消息不明,帥旗據說已經到了臨清,東平、東昌都未見,再詳細的消息,就打探不出來了。”
“行了,下去吧!”
石達開自從進了兗州府,即使是被清軍攻破、目前還無人管理的空城,他也寧可城外另尋地方紮營,不會下令駐紮城中。
誰知道有沒有什麽貓膩呢?
火燒新野,最廣為流傳的計謀了。
一萬有馬的親衛軍,要是被人堵在城裏,那可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他琢磨以阿巴泰驕狂的性子,不可能不報複他,若是真安安穩穩沿河北上,回關外去了,他反而會看低這人。
皇太極能讓阿巴泰領軍,充分證明這人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這麽規矩,這麽安靜,虛虛實實,讓他有些不安。
但是四麵哨探回報,都沒有什麽異常,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山東不是他熟悉的地盤,他隻能下令多派哨探,打聽清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