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顺子哥哥,原来你就是那样见到陛下和宰相大人、太子殿下的啊!
顺子哥哥,原来那些好吃的糕点和珍贵果品,都是皇帝陛下、宰相大人、太子殿下赏赐给你的啊!
怪不得,那么好吃呢!
如果三娘也能够有机会进宫就好了,那时,三娘也能够吃到那些好吃美味的东西了!”
三娘咂咂自己的小嘴唇,有些羡慕地说道。
“三娘妹妹,顺子哥哥不是早对你说过,你想吃,就到我们家里来,我会分给你吃的吗?我家还多着呢?”
李泌大方地对三娘说道。
“顺子哥哥,三娘心里知道,其实顺子哥哥心里,也很喜欢吃那些好吃的东西!
顺子哥哥舍不得吃,就是想多留给三娘一些吃啊!
可是,三娘也想送给顺子哥哥,一些好吃的东西啊!
顺子哥哥,哪一次,陛下招你进宫,你把三娘也带上吧!要是陛下或者太子殿下,赏赐三娘一些好东西吃,三娘也可以分一些给顺子哥哥吃啊!
这样,三娘就可以还顺子哥哥的情了。
三娘经常吃顺子哥哥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呢?”三娘十分懂事乖巧地对李泌说道。
“好!三娘妹妹,顺子答应你,如果太子哥哥邀请我,我一定带你进宫去玩。
宫里有好多好多漂亮的姑姑叔叔啊!宫里还有好多好多美丽可爱的小孩子呢!宫里好玩着呢!
三娘啊,你可要注意,要是宫里哪个漂亮的哥哥,喜欢上了你,你就麻烦了!
你就会永远留在宫里,出不来了!”
李泌故意吓唬三娘道。
“不会的!不会的!顺子哥哥,三娘只喜欢顺子哥哥一个人!我长大后,是要嫁给顺子哥哥的!
哪个敢喜欢三娘,我就给陛下告状去,说他欺负我呢!”三娘有些害怕,脸色突然变了,自己给自己壮胆说道。
“三娘妹子,顺子哥哥是吓唬你的呢?”李泌看见三娘害怕,有些不忍心,宽解她说。
“顺子哥哥真坏!看我不告诉干爹干娘去!”三娘又用上了自己的杀手锏!
“三娘妹子,哥哥给你道歉!我逗你玩呢!你只要不告诉我爹我娘,我就带你进宫去玩!”
李泌许诺道。
“好!顺子哥哥,我们一言为定!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哥哥,我们玩去吧!我坐得有些累了!
妹子,到我们书房去玩吧!
你在那里吃糕点,我看书去!我今天只顾陪妹子玩,没有时间看书,爹爹我娘抽查起来,会责怪我荒废时光的呢!”
李泌请求三娘道。
“好啊!顺子哥哥,我们快点去吧!”
三娘从小树上敏捷地跳下,蹦蹦跳跳地拉着李泌的手,跟着李泌,走进了李泌家的书斋里。
2
对于李泌来说,自从那次与皇帝的非凡的际遇以后,他就开始拥有了平常孩子少有的好运气。
李泌本人,不仅受到了皇帝李隆基的特别恩宠,太子李亨的喜爱,而且还受到了宰相张说、张九龄等大臣名人的看重。
不仅是在当时的唐代人,就是在现代人的眼里,那都是一件十分大肆炫耀的荣耀之事。
李泌出身于世代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又受到亲友们的影响,所以七岁能文,拥有了如此优异的表现。
等到年纪渐长,李泌博涉经史,精究易象,善属文,尤工诗,文化素养更高。
3
“长源,宰相大人,邀请你到宰相大人的家中小叙!”宰相府宾客张成,前来邀请李泌道。
那时,宰相张说,已经六十岁左右。他也数次遣人,邀请幼小的李泌,至他的家中小住。
宰相张说,身为李隆基的老师,又多次担任丞相,且以诗文名重公卿,是身份、地位很高的上层大人物。
“多谢宰相大人。长源一定准时登门拜访!”李泌毕恭毕敬地送走了客人。
4
自从得到皇帝李隆基的赏识之后,大唐神童李泌的应酬,也跟着多了起来。
此时,李泌的年龄,还不足十岁。对于一般的孩子来说,正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
这时的李泌,就能够与忠王李亨,以及朝中大臣宰相张说、张九龄、贺知章、张庭珪、韦虚心等朝廷权贵们交往,并成为他们的小友或是忘年之交,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
虽然的的确确,这些人有一些拍皇帝马屁,讨皇帝欢心的意思,但李泌的天才早熟,才能出众,与众不同,也是吸引他们,让他们特别喜欢李泌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5
“宰相大人,多谢大人的盛情邀请!大人德高望邵,为人师表,高山仰止,长源一直仰慕不已,渴望拜见。
宰相大人,近段时间贵体可好?
长源知道,陛下一直非常关心宰相大人的身体,长源心里,也十分挂念大人!
宰相大人,这是我的妹子崔颖颖。
没有经过大人的特别邀请,我就携带小妹,一道前来府中,打扰宰相大人,实在有些冒昧!”
一到宰相张说府中,李泌就非常恭敬客气地向宰相张说致意问候道。
三娘崔颖颖十分大胆好奇,一双机灵的聪慧眼睛,滴溜溜地宰相府里四处看过不停。
“孩子们请坐!请坐!”
宰相张说一边客气地接待兄妹俩,一边为三娘递上糕点、水果等食品,并问李泌道,“顺子啊,你的爹娘为什么为你起这个名字呢?请问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宰相张说十分和蔼、随意地询问李泌道。
“禀告大人,我的名字叫做李泌,字长源,顺子本是我的小名。我的小名顺子的由来,还有一个故事呢!
当初,我的娘亲周氏,做姑娘之时,一直都居住在她的家乡汝南郡里。
那时,我的娘亲年纪还很小。
有一次,从泗水那边,来了一位怪和尚,名叫僧伽。僧伽见了我的娘亲以后,感到十分惊异。
僧伽就对娘亲的亲人们说道:
‘施主啊,这女孩儿长大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贵人。小僧预料,他以后会嫁给一个姓李的小伙子,还能生三个儿子。
其中那个最小的孩子,他们家里,千万不要给他穿紫颜色的衣服,否则的话,那个孩子,定会有不可预知的奇特遭遇。’
我的家人都不相信僧伽的话,都认为僧伽疯言疯语,是在胡说八道,不过是骗别人,多施舍一点钱财而已。
不想,后来,我的娘亲果然就嫁给了我的父亲,一生中真的还生了三个儿子。
我刚刚生下来时,身材十分瘦小,头发却已经长到了眼眉。家人们见了我的模样,都十分惊异。
当初,母亲在生我的大哥、二哥之时,每次临近生孩子之时,必定一连多日,困乏疲惫,十分痛苦。
可是,母亲只有在生我时,却没有一点毛病,身体特别好,生产也十分顺利。
因此,爹爹和我娘,专门为我取的小名,就叫‘顺子’。我的小名,就是这样来的。”李泌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啊!孩子啊,你的年纪已经渐渐大了,我还是不叫小名,称呼你的字号吧!
长源小友,你不用客气!你年小志大,后生可畏,美好的未来,都是属于你们这些孩子的!
老朽老也,辉煌已经过去,不值得一提!
你这个妹子,好生聪明漂亮,美人坯子一个!你们兄妹到来,让我蓬荜生辉啊!”
宰相张说,十分客气地对兄妹俩说道。
“张赛,乖孙子!你快来陪这个小妹妹,到花园里去玩玩,再给小妹妹拿些好吃的来!”
张说对里屋喊道。
“爷爷,孙儿来了。”
一个八、九岁的漂亮男孩子,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乖巧机灵地答应道。
这个漂亮男孩子,就是张说的二儿子-驸马都尉张垍与宁亲公主的儿子张赛。
“爷爷,这个小弟弟同我们一道出去玩吗?”张赛懂事地指着李泌问道。
“乖孙子,你赔这个小妹妹去玩,就可以了!这个小弟弟,要同爷爷聊天呢!
乖孙子,你要照顾好这个小妹子,不准欺负她!”
张说虎着脸,吩咐孙子张赛道。
“好的,爷爷!这个小妹妹如此可爱,我一见就很喜欢她,怎么会欺负她呢?爷爷请放心!”
张赛承诺道。
“三娘妹子,你放心去吧,不要怕!哥哥陪爷爷聊会天,就来找你玩!爷爷的花园里,好玩着呢!就怕你到时,不想回家了!
你不要担心,哥哥不会一个人离开的,哥哥怎么舍得丢下你呢?你就放心去吧!”
李泌看出了三娘崔颖颖的犹豫,安慰她道。
“长源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哦,不要丢下我不管啊!要是你不管我,我告干爹干娘去,一辈子都不会理你!”
三娘崔颖颖说完,经不住**,牵着张赛的手,跟着张赛高高兴兴地跑了出去。
5
“张柱,你去叫少爷们出来,见见长源!”张说吩咐中年管家张柱说道。
“好的,老爷!”管家张柱答应着,走了进去!
不久,三个二三十岁的英俊青年,走了出来,向李泌行礼,李泌急忙恭恭敬敬地还礼。
他们就是张说的三个儿子张均、张垍、张埱。这时,三兄弟早已经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们,这就是陛下常常称赞的李泌!
你们不要看他年纪小,就瞧他不起,他可是一个神童呢!连陛下都常常夸奖他,命令太子殿下,与他结交。
你们过来,拜见一下他!”张说一边吩咐孩子们,一边向李泌做着介绍。
李泌急忙再次还礼,谦逊地答道:
“宰相大人过奖了!
长源给各位大人行礼了。陛下和宰相大人,提携后辈小生,才有长源的今天,实在过誉了。”
“长源过谦了!
长源啊,本相有点先见之明,我的孩子们虽然比长源痴长几岁,可将来的日子,还要靠着长源呢!
本相精通术理,知道我张氏家族,我张氏一门的孩子们,命中该有劫难。只有靠着贵人帮扶,才能够遇难成祥,转危为安。
所以,趁着有生之年,与长源结交结交,希望危难之时,长源能够鼎力相助!”
张说诚恳地对李泌说道。
“大人说哪里话!
大人的提携之恩,长源牢牢记住呢!将来只有有用得着长源的地方,长源一定竭尽全力!”李泌许诺道。
“有长源的承诺,我就安心了!
孩子们,忙你们的去吧!有机会的话,你们要与长源多结交结交,是没有坏处的!
孩子们记住,不光是陛下,太子殿下,也都很看重长源呢!”张说再次叮咛儿子们道。
“孩儿们牢记爹爹的教诲!我们一定与长源好好结交,成为殿下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朋友。”
张均、张垍、张埱三兄弟说完,行礼,走了下去。
6
“长源啊,我们先随便聊聊吧!
当初,陛下见到长源你后,原本就想像当初褒奖刘士安(刘晏)一样,封长源你官职的。
是我加以阻拦,认为任命一个小孩子做官,十分不妥。陛下最终才没有下旨,任命你官职的。
对于这件事情,长源,你怨恨我吗?”
张说突然问李泌道。
“宰相大人对长源的殷切希望,长源是明了的,长源怎么会怨恨大人呢!
长源虽小,但也知道,拔苗助长并不是什么好事。大人这样做,是出于对长源的一片爱护之意!”
“长源能够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老实说,我是认为,长源你的年龄太小了,过早封官入仕,混迹官场,无法增长才干学问,恐怕对长源你日后的成长十分不利。
早熟的果子,易遭蛀蚀,过早的盛名,易遭嫉恨。
我恐长源早熟易折,希望在长源立下功绩,成为大器后,再封官进爵,不是更合适吗?
我张说久居官场,屡经升迁、贬斥,深知宦海沉浮之艰难,建功立业之不易。
长源啊,你是一个十分难得的人才。故我从深心爱惜长源你的角度,期望长源你,能健康成长,成为国家栋梁之材,而不要中途夭折,泯然众人。”
张说和善慈祥地敦敦教诲李泌道。
“宰相大人的待人、处事、为官之术,长源一直敬慕不已,一直以宰相大人为楷模。
长源以为,宰相大人的气度学问,都对长源以后的发展,很有启迪,大有裨益。
现在,长源已经开始初步研读儒释道三家学问,已经深有感悟,小有心得。
长源觉得,宰相大人为民请命,淡泊名利的品德,是一个很高很高的境界,值得长源效仿。
长源发誓,一定认真听取宰相大人的敦敦教诲,做一个公正无私,为民谋利的有用之人!”
李泌答应张说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我没有看错你啊,长源!长源啊,你是我的忘年之交。我们已经老了,帝国的未来,就都寄托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了。”
张说感叹道。
两人惺惺相惜,相谈甚久,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李泌心中,对张说的敬仰之意也更加强烈。
这次相见的两年之后,宰相张说不幸因病去世。
李泌得到消息,十分悲痛,心中怅恨不已,感叹自己出生太迟,没有机会与张说共事,聆听张说教诲。
不久,李泌又结识了朝廷重臣,贤明宰相张九龄,同样成为了张九龄的忘年之交,人人羡慕的小友。
7
开元二十一年(733年)那年,大唐著名宰相张九龄,已经有五十六岁了。
此时的张九龄虽然年老,但依然清正廉洁,才干卓越。他风度翩翩,正直敢言,令人油然而生敬意。
开元二十一年(733年)五月,李隆基下旨,升张九龄任检校中书侍郎,十二月,正式授张九龄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兼修国史,主理大唐朝政。
那一年,李泌已经十一岁了。
一天,宰相张九龄朝罢,回家休息,李泌前去张府拜访,聆听宰相张九龄。
同前任宰相张说一样,张九龄也非常喜欢聪慧机智的李泌,也常常奖爱李泌。
听说李泌前来拜访,张九龄顾不上休息,急忙叫人,把李泌引至自己的卧室闲聊。
张九龄一边陪李泌读书、玩耍,一边与李泌亲切地交谈,畅谈天下大事,街巷小事。
8
那时,担任宰相的张九龄,与大唐朝廷著名的大臣严挺之、肖诚两人的关系,都十分友善和亲密。
而严挺之、肖诚两人的为人处世,却各有特色,甚至是大相径庭,迥然不同。
严挺之的性格刚直不阿,为人大公无私,棱角分明,不喜欢阿谀奉迎;
而肖诚的处事却十分圆滑,尤其擅长曲意地讨好皇帝,巴结皇亲国戚、畅谈文武重臣等。
因为品性迥异,所以严挺之、肖诚两人,在朝廷上,相处并不融洽投机。
严挺之非常憎恶肖诚投机钻营的行为,而且言行之间,毫不掩饰对肖诚的不满。
曾经数次,严挺之推诚布公、直言无忌地当面劝谏宰相张九龄说道:
“相国大人,你为人正直,处事公正,不喜欢阿谀奉迎之徒。希望大人你,不要与肖诚这种人,过往太密,以免惹祸上身。”
张九龄是当世名相,气度恢宏,善于容纳各种人才,往往对严挺之的劝谏,是一笑置之,对待严挺之、肖诚两人,依然是不偏不倚,力求公正。
那时,李泌的年纪尚小,但常在宰相府里盘桓,因此也对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了解甚深。
9
那时,李泌正在张九龄的书斋中读书、玩耍。宰相张九龄也在一边看着书,一边想着国事,不时地瞧瞧李泌的动静。
突然,宰相张九龄,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道:
“陛下叫我选拔任用一人,担任朝廷尚书左丞、知吏部选这样一个重要的职务。
严挺之与肖诚两人,都比较适合这个职位。我到底应该选谁,去担任这个职务合适呢?”
想到这个有些棘手的人事安排问题,张九龄不由自主地沉思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
思索良久,张九龄感叹起来道:
“哎呀,这个职位,到底给谁去做更加合适呢?我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啊!
严挺之这家伙,为人处事,说话做事,实在是太刚直了一些,有时真有些让人不能接受啊!恐怕严挺之这家伙,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啊!
还是肖诚这家伙,软美可喜,处事圆滑,善于左右逢源,足以委以重任啊!”
10
张九龄自言自语地思考完毕,就将要命令手下人,去邀请肖诚前来,打算对肖诚交流考察以后,再呈请皇帝,下旨任命。
不想,张九龄自言自语的话语,已经传到了李泌的耳朵里。李泌听了,若有所感,但似乎又不知道,插手朝廷人事安排,是否合适,在犹豫不决。
忽然间,李泌心中似乎有了决断。他突然放下自己手中的书籍,走到了张九龄的跟前,对张九龄直言进谏道:
“宰相大人啊,长源私下以为,大人的言辞与举措,似乎有些不妥啊!为国选材,应该一秉大公,坚持正道原则才是。
大人您自己,本来也是平民家庭出身,只因为坚守正道,为人正直,做事兢兢业业,廉洁奉公地为朝廷办事,而被陛下特别看重,逐渐地委以重任,最终被升任为宰相的。
大人您担任宰相以后,怎么也会忽然之间变了口味,喜欢起那些软美取媚之人了呢?”
张九龄闻言一惊,立即对李泌肃然起敬。
张九龄神色严肃,十分郑重地向李泌表示道歉和感谢道:
“多谢长源的提醒,本相知道怎么办了。长源啊,你真是本相的小友,诤友啊!”
从此以后,张九龄就亲切地称呼李泌,为自己的“小友”,不再把李泌当做一个单纯不懂事的小孩子看待了。
11
就在开元二十一年(733年)这一年,范阳节度使张守珪的副将安禄山,率军讨伐奚部落、契丹部落,遭遇重大失败。
范阳节度使张守珪,按照大唐的军令法令,派人押送节度副使安禄山一行,到京城长安,请求朝廷,按照朝廷有关的典章制度和军法制度,对安禄山一行,执行处罚(死刑)。
于是,朝廷举行特别会议,邀请当朝主事大臣,商讨对节度副使安禄山一行,战败失利的处置意见。
朝会一开始,就出现了意见分歧。宰相张九龄率先出班,上奏皇帝李隆基建议道:
“陛下:
臣以为,朝廷的法令和张守珪的军令,一定要严格执行。节度副使安禄山,虽然以前曾经立下过卓越的功勋,多次受到朝廷褒奖,但此次军事行动,安禄山造成的损失太大,不足以将功补过。
臣以为,安禄山不应该被免除死罪,因为如果朝廷的法令和张守珪的军令不行,必将带来不可预知的后遗症,危害朝廷大局。
请陛下谨之慎之!”
李隆基对宰相张九龄的意见不以为然,对安禄山产生了怜才之意,表态道:
“宰相大人的意见正当合理,军令法令,都应该严格执行。但如今边塞局势紧张,朝廷用人之际,不可杀害英才,自毁长城。
安禄山虽是蛮夷出生,但却是朝廷的一员猛将。北方边塞,需要安禄山这样的勇将去安定,杀之实在可惜啊!
朕爱惜安禄山的军事才干,打算特别赦免他,不对安禄山处以严厉惩罚。”
宰相张九龄对皇帝的意见不满,继续上奏李隆基说道:
“陛下:
臣以为不然。朝中不是没有人才勇将,而是朝廷没有好好地使用他们。
安禄山出生蛮夷,有胡人、突厥血统,天生的狼子野心,且面有谋反之相,恐怕最终会危害大唐。
臣请求圣上,根据安禄山的罪行,依照法令军令,去明正典刑。杀掉安禄山,不仅可以申明法纪军纪,还可以断绝后患。”
李隆基依然不以为然,继续反驳张九龄说道:
“宰相大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安禄山的的确确违背军规军令,应该受到严惩。
但如今,拓边是朝廷重大国策,何况奚部落,契丹部落猖獗,危害北方边塞,正当朝廷用人之际。
朝廷当不拘一格,任用英才勇将,捍卫边疆,痛击北方不逊的蛮夷。
你就不要用王夷甫了解石勒的这个旧例,放在安禄山的身上,误害忠诚善良,渴望为国立功的人了。”
李隆基对宰相张九龄的反对意见置之不理。
于是,李隆基下旨,特别赦免安禄山,并放安禄山回到了自己的藩地,节度副使职务不变。
安禄山大难不死,终于逃过一劫。
12
张九龄为人正直,不肯阿谀逢迎,讨好皇帝。
张九龄担任中书令之时,到了这年的天长节,文武百官为李隆基上寿,多献珍异财宝,以取悦皇帝。
唯独张九龄向李隆基进呈《金镜录》五卷,言前古兴废之道,此时的李隆基心胸豁达,也不以为仵,依然很看重他。
张九龄与中书侍郎严挺之、尚书左丞袁仁敬、右庶子梁升卿、御史中丞卢怡等大臣结交,关系十分友善。
中书侍郎严挺之、尚书左丞袁仁敬、右庶子梁升卿、御史中丞卢怡等大臣,都很有才干,而与张九龄的交往,也始终不渝,甚为当时人所称赞。
开元二十二年(733年)年五月,张九龄迁升中书令集贤院学士,知院事修国史。
开元二十三年(734年),朝廷加封张九龄为金紫光禄大夫,累官封张九龄为始兴县伯,食邑四百户。
李隆基对宰相张九龄的赏识重用,却引来了朝廷大臣的妒忌。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口蜜腹剑的李林甫。
李林甫自己,不学无术,喜欢阿谀逢迎,讨好皇帝,却因为张九龄的品行高洁,且被李隆基赏识重用,而十分妒忌张九龄,千方百计要挤走张九龄,独自掌握宰相大权。
不久,李林甫心生一计。于是,李林甫上书李隆基,推荐李隆基十分宠信的牛仙客,担任“知政事”(即掌管政事-宰相)一职。
宰相张九龄对此,大不乐意。
宰相张九龄对与武夫牛仙客同列,大为不满,多次对李隆基抱怨说道:“陛下啊,牛仙客不过是一介武夫,不适宜担任知政事一职。陛下这样做,可怕会被蛮夷看轻啊!”
李隆基听了宰相张九龄的话,心里很不高兴,反驳张九龄道:
“宰相大人啊,我大唐任人唯贤,一贯崇尚不拘一格,任用人才。难道只有儒士士大夫,才能够有资格,担任大唐宰相吗?”
13
李林甫见李隆基对宰相张九龄产生了不满,遂决定用阴谋诡计陷害张九龄。
到了最后,李林甫的计谋大获成功。
李隆基终于被李林甫的谗言所惑,遂于开元二十四年,迁张九龄为尚书右丞相,免去了张九龄的知政事(宰相)职务。
不久,李隆基又下旨,贬张九龄为荆州长史。
14
在荆州长史任上,张九龄还不时想念他的小友李泌,于是张九龄专门写信,邀请自己的小友李泌,至他任职的荆州去居住。
李泌爽快地接受了张九龄的邀请,前往荆州。李泌不仅在荆州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还在东都洛阳,也学习生活了好长一段光景。
这次相聚,让张九龄、李泌两人的情谊,越发真挚深厚,超越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