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的那個下午,教育局局長帶著三個人來到了馮冠生的辦公室,局長為馮冠生做了介紹:那三位同誌是“組織”上的人,要馮冠生過去配合調查一些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馮冠生很興奮,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也許是組織上有了師兄林仲倫的消息!若不然,組織上也不會如此神秘地找自己。果然,吉普車將他們帶到了市區內一座幽深的小院落,這讓馮冠生對自己的猜測更加深信不疑。
可是,當走進了一間陰暗的小屋,麵對一盞刺眼的台燈時,馮冠生感覺事情不妙了。可是他轉念一想,自己又沒有做什麽虧心事,好像沒必要太過緊張,這樣一想,他還真的就坦然了下來,可周圍壓抑的氣氛還是讓他不由地心生忐忑。
有兩個人走進了房間,坐到了馮冠生的對麵,可那盞台燈刺眼的光線讓馮冠生根本看不清黑暗中兩人的樣貌,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就是馮冠生?”
馮冠生點了點頭,他知道,“詢問”開始了。
那個聲音依舊冰冷,但是音調卻提高了不少:“請正麵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馮冠生回答道:“是,我是馮冠生。”
“東安城新中國成立前,你在國民黨的東安省政府工作!”明明是一句問話,可那人卻用了一種肯定的語氣。
“是。”馮冠生做了回答。
“當時你的職務是什麽?”那人又問。
馮冠生如實回答:“秘書,省政府機要處的秘書。”
“我看過你的資料!”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你在材料裏說,當時你在為我們黨做地下工作,負責收集和整理省政府的情報。”
“是這樣的!”馮冠生用了毋庸置疑的口吻。
“可是……當時你並不是黨員。”話音裏似乎帶著些譏諷的味道。
馮冠生有些急了,他義正詞嚴地說道:“可那時候我已經在為‘黨’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