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兒窪

九 滅情理老幼皆欺 逢機緣塵封揭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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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秀推著自行車走進娘家院子,停好後從車子前大梁上的小椅子裏往下抱著孩子。彩鳳聽見動靜後,抱著一個孩子、領著一個孩子迎出來,喜出望外地說:“喲,你來的正是時候,俺正犯難呢。”

穀秀看看她說:“又犯啥難啊?是說大哥對丁香姐還沒有放開?”

彩鳳邊讓她進屋邊說:“所以說,得跟咱姑家先走動起來。一個是她對咱兄妹幾個可以說夠實心實意的,這樣的至親,不來不往的,人家街坊鄰居的得是先笑話咱吧?再一個說,不走動起來,和起來,和丁香就傍不上邊啊,是不是?”她拉過一個凳子,讓穀秀坐下後又說,“俺就這麽琢磨著,自己做主往咱姑家去了兩趟。嗨,別提啦,丁香姐還是不願見俺。俺兩次進門,她都是立馬撒個謊說有事,就出門忙去了。你說……”

穀秀說:“那天下大雨的時候,你不是說她已經想開了嗎?還說同情你?”

彩鳳:“她是這麽說的。她那天還說俺做了女人該做的呢,要麽俺也不敢,也不能直接去她家裏啊?”

穀秀又問:“你沒有提大哥的事吧?”

彩鳳:“俺進院門啥話還沒提呢,她就說一句‘你來了,你姑在屋裏呢’,接著就背個筐子,要麽扛張鐵掀,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穀秀:“她肯定是怕你為大哥的事,還不依不饒。你越這樣去,她一下子就明白,那肯定沒有別的事。她又不傻。”

彩鳳:“所以說俺才犯難啊?天歌嬸子也說了,咱都是‘合上眼敲鑼——瞎使勁、使橫勁’。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穀秀,你想想還有啥好法沒有啊?”

穀秀尋思著,為難的樣子說:“唉,這姻緣、這天意,誰知道是對是錯啊?”

彩鳳也思慮著,又突然說:“穀秀,你知道嗎?”

穀秀抬頭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