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神韻

第二節:普通的莊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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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呂福基,1912年出生夫夷河畔的麥元村,於1992年仙逝,至今已有20多年。外公生前對陳平安特別好,他對外公的那深厚的感情,並不是一般的言辭所能表達出來的。

外公那風風辣辣、忙忙碌碌、心直口快、為人善良的個性,那老當益壯的身材,深陷的眼睛,滿臉的胡須,樂觀的麵容,背駝的身影,深深地印在陳平安的腦海裏。

外公是一個名普通的莊稼漢,也是一個典型的新舊社會交替時期的農民形象,麵朝黃土背朝天,辛辛苦苦一輩子,沒有享受到一天清福,仙逝當日的白天,還在莊稼地裏勞動呀。

陳平安聽媽媽說過,外公有五兄妹,兄弟三個,妹妹兩個,外公排行老大。俗話說,窮苦的孩子懂事早,年幼的外公明白事理,為照顧弟妹,早早輟學,小小年紀,便挑起家的大梁,由此感動了夫夷河。

外公無怨無悔地下地勞動,幫地主做過長工,抬過轎子,過著艱苦的生活。不過,他脾氣暴躁,心直口快,也不計後果,總是出言不遜,兄弟之間時常呈現隔閡,簡直水火不相容,甚至村裏某些人也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就是害怕他喊天怨地,沒完沒了,好像被粘上了難以脫身似的。

外公成家立業後育有兩子三女,陳平安的媽媽呂有姣最小。在解放前,因為家裏十分貧困,缺衣少食,舉步艱難,就算生病,也無錢醫治。所以,兩個舅舅不到10歲就因病夭折,外婆也在呂有姣出生不久而撒手登仙,兩個大姨不是去做童養媳,就是早早出嫁了,並且都過世得比較早。顯然,好端端的七口之家,現在隻有呂有姣還健在,隻怪蒼天有眼無珠,世俗無情呐。麥元村河對麵的後沙潭看得清楚明白,露出了難過的麵容,夫夷河也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陳平安曾記得,自己小時候很淘氣,喜歡去外公家,總在爸媽麵前編些理由,想去看望外公,就算上學了,也是同樣如此。爸媽每每信以為真,滿足了他的心願,難道爸媽也希望陳平安代表他們去看望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