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湖一中年度總結會隆重召開。
會上各部門領導依次講話，然而教職工的興趣點隻在兩個人身上，一是會計室主任，一是莫校長。
會計室主任宣布年終發錢的項目，老師當然感興趣——過年了，大家都要花錢，人非聖賢，誰不愛錢？
會計室樓主任說：“這學期結束了，有關款項的發放是這樣安排的，補課費由年級負責人發，發表論文和論文評比的獎金，以及元月份的課時獎在會計室領，開會的錢到政教處領。今年的春節福利被取消了。請大家會後到有關部門領錢。”
如果說對樓主任講話感興趣是為了利的話，那麽關注莫校長的講話則是為了名，因為莫校長宣布的是榮獲年度先進工作者和年度優秀工作者的教職工名單。
莫校長講話了：“我們學校評先和評優的導向非常明確，那就是隻有為學校升學率的提高作出貢獻的人，才能被評為先進工作者和優秀工作者。哪些人被評為先進工作者呢？一、連續兩次月考學科評比年級第一的。二、期末學生測評被選為班級最滿意教師的。三、輔導學生競賽榮獲市級以上一等獎的。四、為學校升學率的提高做好服務工作的後勤人員和領導班成員。哪些人被評為優秀工作者呢？一、高考結果最好的班級的班主任。二、高考學科評比全校第一的。”
強調了評選規則，莫校長開始宣讀先進工作者和優秀工作者的名單，共有40人榜上有名。
按照莫校長製定的評先規則，方舟一條也對不上。且看吧——這第一條，學校要求連續兩次月考學科評比年級第一，可方舟正好相反，他不是連續兩次年級第一，而是連續兩次倒數第一。這第二條，毫無疑問，方舟是二（10）班學生最滿意的老師，但校長室規定，班主任不參加最滿意教師的測評。第三條呢，方舟從沒輔導過學生參加什麽競賽，更遑論獲市級以上一等獎。第四條他就更沾不上邊，他既不是後勤人員，也不是領導班成員。總之，學校製定的評先規則，方舟無一條符合，評先對他來說永遠是別人的事兒，與他無關。任教經年，應是先進優秀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