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夜晚，繁星滿天。船工們從船上拿來簡單的行李，就各自煮飯的火堆旁鋪地，三兩人挨在一起睡了。
深夜裏。打著補訂的被麵上微風拂過，不時有人在拉動被子蜷縮成一團，江水靜靜地流淌著。發出莎莎的聲音。
火堆快要熄滅了，舒青才哆嗦一下，坐起來給蜷成一團的兒子舒老幺理了理被子。
舒青才借著微弱的火光，看了看周圍，已經沒有足夠的柴火把火添得更旺。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羊皮褂，仗著自己羊皮褂頂得住寒冷，索性將被蓋全部蓋住兒子，自己摞到火塘一邊，拿出煙盒卷煙，卷煙後把煙卷插進煙鬥放到火堆裏燒葉子煙。煙鬥的星火閃動。
陳士林手裏拿著幾根柴火摸索著走過來，添加在舒青才的火堆上，討好地小聲說：“你倒有羊皮褂不怕冷，把你那兒冷著了，誰給你老雜毛扛米包子裝船？”
陳士林說著緊挨舒青才坐下，隨手拿過舒青才的煙盒，不慌不忙地卷葉子煙，煙卷好後栽進自己的煙鬥，長長的煙杆伸進火堆裏點燃，兩隻煙鬥星火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