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士林的船進入母豬沱。逼近激流中央的波瀾，船頭直插凹槽處。
陳士林大吼一聲：“用力——”船頭發出“咣”的聲響。整個船身在凹槽裏震顫一下，眼看就要被波瀾吞沒。
陳士林又吼道：“先貴用力！騎上去！”船頭呼啦一下抬了起來，懸空翹出水麵。
陳士林的船被波瀾整個托起，騎到了“母豬”背上。陳士林手把雙槳，一隻槳奮力向前，一隻槳奮力向後，船頭被撥轉向，駛向水流的一邊，輕鬆出了母豬沱。
緊接著第二隻船，第三隻船……
河灘上吼聲不斷，船，一隻隻成功駛出母豬沱。
舒青才的船在最後出現，緊跟在一個年輕舵手的船隻後麵。
年輕舵手擰頭看了看緊跟而來的舒青才。洶湧的波瀾映入年輕舵手的眼中，他神情有些緊張。他的船頭俯衝下水流凹槽的時候仍然發出：“咣”的一聲，船身震顫，他便有些慌神。激流不失時機“嘩”地湧進船艙。他便大吼道：“奮力！奮力！”
船頭卻不聽使喚，直接浸入凹槽，消失在激流之中。
緊跟而來的舒青才見狀大聲吼道：“棄船！棄船！”
年輕舵手的船上，三人隨著舒青才的喊聲，放棄手中的船槳，翻卷在急流的水麵上。
說時遲那時快，舒青才的船緊跟著進入水流凹槽。
舒青才見著在波濤中翻卷掙紮的落水船工，有點手忙腳亂，顧及不周，被凹槽裏的巨瀾卷起船頭翻入江中。
江麵上沒有了船隻。波濤洶湧中，兩隻船的船工都在大浪中翻卷。
浪濤中，舒青才在水中掙紮著脫去身上的羊皮褂，他在急流中托起一個奄奄一息的船工交給舒老幺，嘶聲揭底地吼道：“快點送上岸去！把他救活！皮箱！皮箱！我們船上的皮箱。我得下去找那個皮箱！王紅泰呢，快點溺水下去找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