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黃

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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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銀針和方櫻子坐在咖啡店裏吃了甜點。李銀針聽完方櫻子的敘述,拿起紙巾一抹嘴,即刻擰眉咂嘴皺眉頭,完全像不小心咬了一口臭榴蓮和一個酸角,五官猙獰挪位。喝香濃咖啡吃美味劇本蛋糕的好心情已經無影無蹤了。

“櫻子,不是我說你傻,你可別擰我。”李銀針說完即刻捂住自己的耳朵,保護兩個扇風耳是硬道理。此刻的方櫻子哪有心思擰李銀針的耳朵。李銀針就是罵方櫻子一萬個傻,她也心甘情願。方櫻子自我診斷是真傻呀,說傻話辦傻事。

“那個時候能少說就少說,你還跟人長篇大論的講故事會。他們那幫孫子什麽都知道,就是讓你再說一遍,然後挑你說話的毛病,不小心你就掉進他們扒好的坑裏被埋了。被人錄音的事他們肯定知道是你,其實幾乎已經告訴你了。”

“那怎麽辦?”方櫻子問,她已經沒了主意。

“能怎麽辦?沒辦法,看事情發展吧,若是因為你的錄音,你的不假思索的信口開河,影響了你們科的聲譽,再牽扯到主任什麽的,你還怎麽在科裏混了。我跟你交往這麽多年了,我的機靈勁兒你怎麽一點也沒有學到呢。”

“你的意思是我在科裏待不下去了?至於嗎?”方櫻子不服氣地說,她覺得李銀針就是小題大做,有拍桌子嚇唬貓的嫌疑。

“你若是拉下來臉,蒙上眼睛,堵上耳朵,聽不見、看不見就無所謂。”李銀針捂著耳朵閉著眼睛說。

“蒙眼睛、捂耳朵混日子?這形象還是人嗎。我就是無意說的,不是有意陷害誰,誰知道人心這麽險惡,誰知道有人下黑手。”方櫻子委屈地說。

“別人不知道你無意,別人就當你心裏陰暗有意為之。你闖禍了,我告訴你,絕對的。”

闖禍就闖禍了,李銀針還來一句絕對的,這不是給方櫻子扣上緊箍咒了嗎。看來一晚上都要聽唐僧念經,飽受痛苦折磨了。本來找李銀針是想讓她幫自己解惑尋找安慰。現在倒好,沒有安慰反倒在心裏壓了一個鐵秤砣。分手的時候,方櫻子的手指不自覺地搓了兩下,沒有擰李銀針的耳朵,她無處發泄痛苦和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