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的贼人,你不得好死!”昭婉羞愧的直跺脚。
古宁昌依然大笑,对这位泼辣的佳人更加喜爱。越是难以得手,就越觉着有趣。好,今儿个大有起色,亲了美人的香唇,真真美不胜收,日后再将她压在身下是迟早的事。
不急于一时,高学古还在大牢之中呢!就把最后的春宵留在那时吧!
扺掌,古宁昌爬起了身。“果然烈女,古宁昌佩服。不过,你最好别忘记,我帮你的条件就是迎娶你为妻。昭婉,今儿个就此打住,我即刻安排人马,你带他们去郊外五里地埋伏,子夜三刻,估摸着冯开就会被押解打那经过。该说的我也说了,你好好想想。”
忍辱负重,待古宁昌转身离开后,她才蹲下身子,捂住琼颜,嚎啕大哭了起来。
实在是羞死人了,竟然一时乱了阵脚被这贼人得了便宜。若被天下人知道,她还有脸活吗?
时不我待,冯开就要被押解去京城了,需赶紧动身去阻截。
一程疾赶,昭婉并未指望古宁昌那些个家丁襄助,她欲凭一己之力就拿下冯开。若失手杀了他便割下项上人头去玉竹居与夫君见面,祭奠被冯开害死的程家、高家人;若活捉自然也会带去玉竹居与夫君见面,用尽酷刑折磨冯开致死,以泻心头之恨。
前两回顺遂地宰杀了周管家与刘贵,今回也该不难吧?昭婉藏在密林之中,心儿“怦怦直跳”她手中的短剑入鞘,免得银光闪闪而暴露了。
古宁昌说的话该不会有误或是骗人的吧?这许久也不见个人影?
子时三刻就要到了,若冯开再不出现,她将离开,因着今夜无论如何都得查出冯开的下落,若然明日就无法再拿他了。
寒气令她欲打冷颤,她捂住嘴巴,极力克制。草木披拂,夜月慌慌。
此时已经超过时辰,她满心狐疑地起身,欲先去衙门那打探消息。
一阵冷飕飕的北风拂面而来,耳畔敏锐听来破风声。不错,远处有激斗的刀剑砍杀声传来。
还在此作甚?她赶紧朝向刀剑声的西南隅奔去。
火把照出了晃动的人影,她凝眸细看,原来是官差押着犯人被一群黑衣人拦截。
冯开,是他。这无耻之徒就在前处。
昭婉恨的银牙紧咬,咯咯作响。口中念叨。“冯开,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近处一瞧,原来是古家兵丁前来阻截冯开的去路,与官差大打出手,如今势均力敌,恐一时半会不能拿下冯开。
然,武艺精绝的程昭婉赶来,那便不同了。她黑巾蒙面,抽取短剑,跨步上前,短剑银芒划过,便是一名官差倒地。
太过凶险,官差们也吓得不敢冲杀,小心防守了起来。冯开冷眸四扫,兀地对身旁官差说道:“还不将我放开,也好助尔等一臂之力,否则被这些山贼杀光了你们,也等不来救兵。”
官差们自知冯开会些武艺的,亦不俗。一官差毫不犹豫,立时就替冯开松了绑。“请冯爷与我等一道对付山贼,到了京师也是大功一件,六王爷若知晓必定会褒奖冯爷英勇的。”
“哼哼!”没有枷锁的束缚,冯开放开手脚,从一官爷手里夺来一柄寒芒利剑,独自越过防备,他竟然杀向古家的兵丁。
这些资质平平的兵丁岂会是冯开的对手?长剑飞舞,不过几个划、刺,三名古家兵丁无声倒地而亡。
昭婉恨的不能一招将其击败。可冯开的本事与昭婉不相上下,二人激斗几十回合都难分胜负。
趁机,冯开阴冷地后撤几步,瞪着对手。“善用短剑之人,你是程昭婉?”
好一个厉害的贼人!即使蒙着黑面巾,也逃不脱他的江湖阅历。
索性,昭婉取下黑面巾。恨恨地啐了一口。“畜生,枉你也是习武之人,竟对一名手无寸铁的读书人下得了毒手,还将天下人皆敬仰的神医刺死,冯开,即使你妹妹怨恨高老爷而自缢身亡,但高家旁个主人也与你无冤无仇啊!你却谗言六王爷,害的高家被抄。这深仇大恨今日就要你来偿还。”
“哦?你有这本事?”冯开轻蔑地勾起唇角,冷冷地笑着。
顾不得多想,昭婉举起短剑劈了过来,冯开长剑一舞,二人各自躲闪。
拳脚相向,再个兵器短接。哐当一声,昭婉手中的短剑被冯开长剑震飞。
“霹雳神掌!”昭婉扬声喝道。这罗招那学来的本事算是用上了,十成功力。“砰地声响”冯开被震出五丈之外,栽倒在地。
再次起身时,昭婉欺身而上,手中并无兵器,可她那招招致命的拳掌可没让冯开好受。
亏得冯开也是习武之人,否则这般被连击,不死也差不离了。
一个侧身,他躲开昭婉的连连狠击。腾起一脚,正中昭婉腰腹。
“啊!”凄厉的惨呼,昭婉也被冯开踢中倒地。
此时此刻,昭婉心中想起,比之冯开武艺高强的唯有薛神医了,可惜,世上再无薛神医,也无法指望薛神医前来襄助。
一股血腥之味扑入她的瑶鼻之中,是她自个涌出的鲜血。方才被冯开一脚踢中伤了身子。
万万不能败了,更不能枉死这儿。那般高家、程家、薛神医的仇还指望谁来报?高篱吗?他的懦弱还用指望吗?
揩去唇角的鲜血,昭婉徐徐起身,她得指望自个,不会再有高手助她。
“哼哼!不知死活的丫头,杀了你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不过,从此之后就要开罪古公子了,实在是无奈呀!”
轻藐的鄙视言语激起昭婉的怒意,她连连使出“霹雳神掌”,对付自恃武艺高人一等的冯开。
“砰砰砰”气场刺耳,竟是两位高手过招带起的劲风之声。
过招再个三十回合,不分胜负。那些官差与古府兵丁也杀得眼红,各有死伤大半。
情势危急,昭婉自知久战不敌冯开,这下该令她胆寒了。回也回不去,拿也拿不下。如何是好?莫非是一场谁将生死的较量,根本无机会活着带走冯开去玉竹居?
只得尽力而为了!昭婉趁乱一个侧身拾起短剑。
冯开也不甘心束手就擒,侧身捡起了长剑。
互有砍、刺,难分胜负,昭婉心焦步乱。一崴,反倒跌坐在地。
冯开瞧见破绽,登时一剑刺来,欲此招便要了绝美佳人的性命。
完了,天要亡我?昭婉来不及避闪,心中再无杂念,受死闭眼。
“哐的一声”冯开似在劈砍兵器。昭婉趁机睁眼,暗自谢天。
起身执起短剑之时才瞧清楚了,是古家一兵丁觉察她命悬一线,遂抛出手中的钝刀,冯开才急急避开,也令昭婉逃过一劫。
许是方才昭婉捡回一条性命,这下她便越战越勇,十个回合就刺伤冯开的左臂。
有伤在身,久战不利,冯开狡黠地扫了一眼四周,飞掷长剑,趁昭婉避闪之际他飞蹿逃遁。
“哎呀!绝不能让贼人逃脱。”昭婉大呼,可已然来不及了。
恨不能将短剑刺入自个的胸膛,昭婉蹴踏一番,这女儿家的愁苦令她忍不住就哭哭啼啼起来。
剩下的四名古家兵丁面面相觑,只得上前宽慰,劝她赶紧一道回古府,从长计议,否则一会官兵赶来就没法逃脱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这番失利令昭婉气不能静心。
回到古府,留宿厢房,她亦郁郁寡欢,下了门闩,将这个置于苦闷的方寸之地。
珠泪滚滚,夫君啊夫君,你可在玉竹居中安然度日了?可知昭婉为了报仇,已经尽力而为了。可恨古宁昌乘人之危,一亲她的香泽,还不能将冯开这个罪魁祸首拿下,这苦涩的滋味谁人分忧啊!
夜色沉沉,丑时将尽。昭婉蜷缩在床角一隅,悲苦地忆起与夫君的恩爱,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然,人世间的纷纷扰扰将她与他无情隔开,即使想见上一面都难以跨越。
试问“情”字是不是最无情的绳索,将用情之人深陷泥淖不能自拔?
撕夜难眠,珠泪相伴天明。
翌日,古宁昌来来去去,直至吩咐妥当,他才朝向昭婉所在的厢房。
先敲门。“昭婉,可起身了?昨夜你们怎的失手了呢?十三名我府上的兵丁死在郊外,若被官府认出那还得了?告到四王爷那,日后我的前程都得受阻呀!昭婉,别想着报仇了,一切都随我去京城求助四王爷再做打算吧!”
这是责怪她吗?她怎个不想截杀冯开呀?可恨低估了冯开的本事,这回可好,人也逃了,昭婉也暴露了。
“若不早些离开玉湘城,冯开赶去六王爷那借来兵马可就糟了,就算他独自跑去京城先告我一状,我也无力对付呀!”古宁昌催促。
昭婉情知自个轻敌所致,她缓缓而来,近至门前,启开房门,转身无力地拖着脚步回到床榻之上。
贼心不死,他多想就此轻薄了她,算是亏欠他的回报吗?
不由分说,古宁昌上前就搂,使力将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