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0年以前,唐朝沅陵縣縣令張克己正在花廳審案。衙役從妓館中抓來一個大吃花酒的和尚。讓人覺得可疑的是,此人出示的度牒雖然毫無問題,但在最後一折上竟有杯口大的一塊血痕。張克己反複訊問,那和尚隻承認犯戒是實,至度牒上的血跡完全是自己流鼻血時不小心沾上的。
張克己見他說得理直氣壯,便不再開言,隻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他。和尚被看得心裏發毛,隻聽縣令大喝一聲:“把這個殺人凶犯給我綁了!”兩邊的衙役馬上將和尚捆成了麻花。“小僧無罪呀!”和尚還在狡辯。“無罪?你頭上還有戴抹額時留下的箍痕,也就是說不久前你還是個俗人。可這度牒上卻明明寫著你已出家十年,分明不是你物。這度牒的原主恐怕早就著了你的毒手吧!還不快快招來!”
就在已經泄了氣的和尚簽字畫押時,縣裏的師爺神色慌張地跑進來。讓人忍俊不禁的是他竟隻穿了一隻布鞋,腳上的白襪沾滿泥水,顯得不倫不類。他不顧旁人的嗤笑,徑自趴到張克己的耳朵邊悄悄說了一句話:“相王的船在沅水遇難,此時已有一個月啦!”張克己臉色大變,但轉念想想這樣的大事兒慌起來更難處理,便捋捋胡須,強自鎮定下來。他讓人將和尚押走,再細問師爺經過。
原來相王的坐船在沅水歇宿時遇到了夥蒙麵飛賊,他們先偷偷鑿沉了護衛的船隻,接著洗劫了龍舟。相王親自率人抵抗,卻被打下江中,不知所蹤!
張縣令疑惑地問:“此事事關天潢貴胄,為何此時才知會我們?再說境內出現如此悍匪,我這守土之官應該早被罷職入獄,等候開刀了。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師爺飛快地轉動著眼珠,強作鎮定說:“其實這次相王出京就很蹊蹺,不僅護衛稀疏,而且不許驚動地方官府,行蹤也甚是隱秘。給小人的印象,不像是就藩,更像是發……”他話還沒出唇,早看見張克己鐵青的臉色,於是忙蹩轉話頭道:“為什麽遲了一月,我看是有人故意封鎖消息,不想讓人知道。至於大人還能安然無恙,小人以為他們想利用咱們‘當方土地’的優勢,找到相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