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滿丁香花的長寧巷

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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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晨起床,汪臘梅就忙開了,鍋灶洗好後,就開始燒稀飯,家務常理,日子過得緊巴還是得過。汪臘梅到院子裏放雞鴨,感覺到天氣有點悶,雞鴨也反常。往常一打開籠子,它們就奔著米糠一哄而出。今天籠門打開了,它們還待在籠子裏。汪臘梅沒有法子,拿起竹棍在籠子裏打了打,雞鴨們心不甘情不願地從籠子裏蹣跚而出。喂完雞鴨,接著喂豬、喂牛。估摸著稀飯差不多好了,汪臘梅拿了兩個雞蛋,從瓶子裏倒出了些碎辣椒,辣椒炒雞蛋,吃稀飯最好了。炒好菜後,汪臘梅把稀飯和菜一起端到了飯桌上時,才發覺鄭毅任沒有起床。她徑直進了廂房,房間裏光線暗淡,**的鄭毅任一動不動,汪臘梅忽然有種不祥之感,掀開帳簾,發覺鄭毅任臉如金紙,汪臘梅兩腿一軟,跌坐在踏板上。

鄭為民往家裏趕,隻覺得兩腿不聽使喚,山道得了絞腸痧,七扭八曲,空氣發寒,山間水霧彌漫,1米之外開始模糊。

王淩菲說:“你快點啊!怎麽這麽磨蹭?”

鄭為民沒有說話,努力地調整兩條腿的節奏,終於山道不再顛簸,步伐也跟著均勻了。

家裏來了很多人,父親丁邦鐵硬地躺在門板上。幫忙的人都在忙,有的搭靈堂,有的撕孝布,有的借桌椅板凳,有的燒鍋造飯。母親和二姐在哭,大哥和小妹還沒有回來。鄭為民的腿稀軟,一下子跌倒在場基上。父親去世了,因為自己沒有做油紙傘,父親耿耿於懷,鬱鬱寡歡,一口氣嗆住了,猝然去世,這是不是一種不祥之兆?鄭為民兩腿發顫,全身冷汗,無法站立。不,不能再發生不幸的事了,得想辦法!

鄭毅任的去世確實暗喻了不詳。一早晨,組織部約談了鄭為國,為了下派,此次下派不是鍛煉,是從基層做起,時間長短不能把控。鄭為國心情不悅,剛到辦公室坐下,狗子來了,報喪的,鄭為國全身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