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主帅,前线来报,天屹边防军已经攻入天阳关,正在朝中心点前进,我国边界主将请求出击。”
听到这个消息的魏营按耐不住了:“父亲,帝朝内部虽然暗流涌动但还不至于对天阳关按兵不动。
若父亲,真是担心怕被帝朝断了后路,别忘了还有其他守军,加上令帅坐阵,对抗帝朝,足矣。”
“唉。”魏师叹完起身,向外面走去,看着前方的雄关险隘,若有所思。
“苍梧贪功冒进是在赌自己的后勤不会被打断,帝朝按兵不动究竟是在抗争轩辕天鸣,还是在打算压轴出场?
奴隶军的头领你到底还是个聪明人。”
“父亲?”魏营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亲爹,谁知接下来的一步让事情变得严肃:“魏营听令!”
“在!”
“我军都是平原兵,所以要你从大营中挑选出三百名适合山地作战的精兵,然后在带走边线军营的部分斥候,你在前方侦查开路。”
“是!”
“传令给边线防军,让他们进入天阳关后,在获得侦查信息前禁止前进。”
“是!”
“传令给令籍,后勤一切由他调动,如有不测,所有后方军队由他指挥。”
“是!”
“帝朝不管你来的谁,这盘棋我都拿命陪你下。”
傍晚时分,太阳偷偷落下,它发出的光芒只有晚霞的余晖。
在某处山林里,一个橘子顺势而落,正巧滚到枭鹏脚下停住。
枭鹏回头捡起地上落单的水果,再往滚落的反方向望去,只见草堆里伸出一个少女的手臂,不停的拿着橘子,苹果往外堆。
“一个橘子酸酸甜甜的,一个苹果甜甜脆脆的。”秋语隐藏着身子一边小声自言自唱一边拿出水果放外堆积。
“嗯?没了。”纤细的手指胡乱的在地上摸瞎却抓不到任何东西,便转头对身后的易天寒说:“苹果,橘……你怎么还吃上了!”
面对秋语的问责,易天寒只是在嚼动的同时给她一个注意身边的眼神。
“后面?”秋语慢慢的把头转向后方,突然发现枭鹏就藏在自己的身后。
“啊——”秋语先是尖叫了一声,随后立即逃往一边的树干身后。
“师父。”(易天寒跑了过来)
“秋语是来和你道歉的。”
“重复一遍,我从来就不想当任何人的师父。”
“那个……”不远处躲藏着的少女偷偷的探出头看着前面的人:“对不起,之前我不是故意砸到你的。”
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枭鹏,却不得不让他想到另外一个人。
“对不起……”秋语弯腰鞠躬,双手里奉上一个橘子。
看到这么可爱的女孩枭鹏忍不住笑了一下:“回去吧,没多大事。”
“真的吗?”秋语睁大眼睛,看着枭鹏,仿佛听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嗯。”(枭鹏点了点头)
“太好了!”兴奋中的秋语激动的拉着易天寒往外跑,原地只留下枭鹏在目送……
“小灵,你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星星?”
女孩听完,对他笑了一下:“因为我还记得你,还记得我是谁,知道我要去哪里,要干什么。”
丛林里的两人,不知跑了多久,在前面领头跑的女孩还没先感觉到累,后面的男孩倒先跑不动了。
“秋语,我跑不动了,停一下吧。”
“这就不行了?”秋语停了一下脚步,易天寒这才有机会缓口气:“话说……
话说,我们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前面可是警戒线。”
“因为,那里有很美的太阳。”
“太阳?”易天寒抬起头,朝天空望去。
“别看了,不是这里的太阳。”说着秋语拽起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跑:“这个时间到了那里后在等一会,你能亲眼看看什么叫天空与自然的美。”
一处“类似”牢笼的房间里,岩峰关副城主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就好像是一个等待死亡的囚犯。
突然一道门缝被打开,外面的光线直映在他的脸庞。
“岩峰关副城主,那封匿名信是你写的吧?”一个上了年纪却刚阳有力的声音从门口传出。
“你是?”副城主抬起头望着他(嘴角开始上扬),回复了两个字:“大人有何吩咐。”
凛朝城主制区域,一名老元帅坐在一处书房里,细看着手里的账簿,这时门外走来一个小卒。
“回禀元帅,城主制区域所有重要通道和锯点已被我方控制。”
“好。”令籍立刻起身,走向门外;就在他走出大门那一刻,天,下雨了。
这时旁边的副城主,赶紧向下人吩咐:“快给元帅备好马车,油衣,雨伞。”
副城主刚一吩咐完,令籍便直接打断:“马车油衣雨伞不必,蓑[suō]衣足矣”
“是,卑职明白。”说完便开始动身准备,留在原地的令籍对天仰望:“天变了,雨来了,接下来该打雷了。”
一处矿洞门内,停来数匹骏马,它们的主人正在里面查看现场罪证。
火把的烈焰点燃了矿洞里的阴暗,在底下还有数十个民工用铁锹铁镐奋力深挖,试图将这里重新“还原”。
“大人,大人……”(下面的民工突然大喊)
“挖到什么了?”
“死人,全是发臭的死人。”
这时站在一旁的副官说道:“元帅,这里就是他们滥用私刑处理的死人坑,附近应该还有不少。”
“嗯。”
“元帅,他们还有不少中饱私囊的财物,下官愿意带路前往查看。”
令籍听到这直接转过身子瞪着他,问:“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下官不敢。”
“不敢?”令籍走到副城主身边质问:“你确定这只是个死人坑?”
“当然。”
“那往下挖,挖到底,应该也只能挖到死人对吧?”
“应该是这样,因为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了。”
“那你知道如果挖到走私矿产,你该怎么解释?”
令籍话刚一说完,副城主瞬间流出了半身冷汗,立马半跪于地:“下官愚昧,不知元帅何意。”
“你真当我看不出来那些假账吗?”
“元帅大人,账簿一直都是由城主亲自负责,下官属实不知。”
看着副城主的狡辩,令籍又逼近了他,发出一声冷笑:“哼,走私矿产,私杀奴隶,中饱私囊,行贿上级,你当真以为我只会打仗吗?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小心机吗?”
“下官……下官真的只是胁从犯。”面对令籍的逼问,副城主的语言立马变的支支吾吾起来。
看着紧张的副城主令籍继续紧逼:“出生落魄寒门,六岁母亲重病,七岁割草放牛。
三年十岁;弃家去学堂洗碗打杂,吃尽劳苦。
给地主富家孩子端茶洗脚受尽凌辱,不取分文只求吃饱,只为读书识字。
过后十年,二十岁,乡镇县府连续过关,参加殿试,最后上任。
落魄寒门,识文习武,上任官职;看似顺风爽文可背后苦难又岂是谁能想象。
大晚上,乱坟岗里刮起的寒风和叫魂索命的冤鬼一模一样。
最好的天气就是下暴雨却不打雷的夜晚,因为那个时候是可以在大树底下安心睡觉的时候。
地洞里,吃老鼠,啃蚯蚓,最好的食物还是饿趴在桥洞下一个乞丐施舍的半碗米粥……”
副城主的耳朵仔细听着,大脑进入回忆,下颚滑出酸苦味的泪滴。
令籍看见他的眼泪,语气顿时放轻了一点,接着说:“那时的你为了什么当官,你比我更清楚。转眼望去,这都多少年了?你全都忘了吗!
忘了自己被那些地主孩子集体欺负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
“你们等着,等我巡查到你们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你们吃的‘人血’全部都干干净净的吐出来。”
“忘了自己在桥洞底下与乞丐共分那一碗发粥饭的时候你想的什么?”
“如果有可能,我要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不再用乞讨来生存。”
“对不起。”悔恨的眼泪砸向坚硬的地面,嘴巴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好一个苗子,不该就这么废了。”令籍说完便转身走向埋藏着秘密的洞口,原地只留下一个后悔者抱头哭泣。
漆黑一片的环境里,迎面走来几团燃烧烈焰的火把。
“元帅,里面查过了,都是开采到一半的矿洞。”
“一个矿山,两个场景,入口是小山洞,内部是大矿场中间还夹个由小变大的弯曲通道。
看来他们是从一开始就想好后路对策,要不然也不会把矿洞设计成这样。”
“禀报元帅,您要找的人找已经到了。”
“好,准备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