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会负责整个弥留大陆的秩序,他们是执行者,被人们称呼为提灯人。
就是照亮人们生活的人的意思。
而李启现在刚刚从小镇的提灯局走出来,局外,还有一个女人正在消极的,坐在石阶上,等候着某人。
“高洁。”
被李启呼唤了一声,坐在石阶上的高洁转过头来,她露出难看的笑容。
“李启,你也被放出来了。”
说着,高洁起身,拍了拍裤子。
李启看似无意地道:“你不是说看到的是怪物吗,怎么我听提灯人说,那是一头吃人的棕熊,不过,现在已经被击毙了。”
“对啊,”高洁眼神有些闪烁,“那...那就是一头棕熊,可能...可能是我那时候,太过紧张,因此而看错了。”
李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对了,我们的报社的社长死在了熊口上,报社是办不下了。我打算去提灯日报工作,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来?”
高洁不知怎么的,她居然还想带着李启这个新人一起去那个闻名整个弥留大陆的报社。
她觉得有李启在身边,总能获得一些莫名其妙的安全感,那是一种怪异的安全感。
“不了,”李启直截了当的拒绝,他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找到恢复正常的方法,不可能专注于工作的,也就只能浪费高洁的好意,“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在报社这一行发展,我觉得我应该多尝试一下,其他的工作。或许能找到最适合我的工作。”
高洁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失落:“那...各自珍重,有缘再见了。”
她朝着李启挥手告别,也就登上了最后一辆蒸汽汽车。逐渐的消失在李启的视线中。
而李启双手插入裤兜,离开提灯局,在街区上漫步。
现在他感觉很饥饿,望着行人匆匆,就好像看到一个个移动的食物,有娇嫩可人的甜美糕点,也有上不得台面的硬面包。
就在李启扶着橱窗克制进食欲望之际,他抬头望去,看到自己那狰狞扭曲的面庞,犬牙似乎也尖长了些许。惊诧之下,他又看到了橱窗展示的卖品——一张崭新的黑函。
真是望眼欲穿无头绪,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看到的并不是黑函,并不是简单的一张黑函,而是一个希望,一个让他摆脱成为怪物,成为吃人邪鬼的希望。
叮当——
门被推开,发出一声清脆的铃铛提示音。
“欢迎光临,请问客官需要些什么?”
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稚嫩的姑娘,她虽说没有高洁那一张洁白无瑕的瓜子脸,脸上还有着年轻人特有的雀斑,可是圆润的脸庞,却是增添了一些可爱。
这位敬业的小店员,颜小灵,她虽然看到一位面色可怕的客人,可还是保留着店员小妹那敬业的甜甜微笑,还有脆脆的嗓音。
心里只是道:真是位可怕的客人,好可怕的脸啊,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她哪里知道这时李启正在跟非人的欲望,做着可怕的斗争,那一种令人饱受折磨的拉锯战。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们橱窗那张黑函。”李启费力的说出一句话。
颜小灵“哦”了一声,急忙从橱窗抽出那张黑函,仔细地递给这位样貌狰狞和声音可怕的客人。
李启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黑函,黑函那猩红的不规则的斑点,即使没有构成“血教”二字,可是它的触感,还有给人的诡异感,有着他先前得到的黑函差不多的气息。
或许能够从黑函中研究出什么。
李启抱着这一丝的希望,向店员小妹颜小灵询问道:
“我想要买下这枚黑函,请问需要多少提灯币?”
可李启得到的却是店员小妹为难的表情,和一句寒心的回答。
“这...这是非卖品。”
李启哆哆嗦嗦道:“非...非卖品!”
颜小灵颔首,露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仪的微笑:“嗯,这是非卖品,是一位神秘人寄托在这里展示的物件。”
“神秘人,寄托,展示?”李启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
颜小灵继续道:“嗯,是的。那神秘人说,如果有人看中了这枚黑函,对它感兴趣,那可以去镇子外废弃的鞋厂。”
“镇子外,废弃的鞋厂?”李启他开心的紧紧抓住店员小妹的小手,一连感谢道,“谢谢,谢谢你!”
随后,李启将黑函留下,就马不停蹄的跑出这间杂货店,只留下一脸错愕的颜小灵。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怪人,嘀咕道:“真是个怪人。”
然后,颜小灵继续着之前的工作,照看店铺,并等待客人上门来买东西。
而得到好消息的李启,他此刻正跑出了镇子外,急着来到了不远处的鞋厂。
这间鞋厂他知道,他在先前的报社工作中,就了解过小镇的一些重要新闻。
这间鞋厂因为在五年前,一些错误的操作,导致发生了一场大火,整个鞋厂的员工,包括老板都葬身在了那一次的火海。
旧报纸的讯息上是这样登记的,但是,李启可不会相信事情是那么的简单。
整个鞋厂员工有上百人,一场大火,竟然能够让这么多人同时被烧死、呛死,事后,尸体也是被提灯人匆匆处理。
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简单的一场大火。
李启怀疑是有邪鬼在其中作祟。
这样想来,李启发现这个世界,整个弥留大陆其实危机重重,邪鬼、诡异无处不在。
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和平、安稳。
一股难闻的焦炭味,李启进去废弃鞋厂就闻到这股难闻的焦炭味,他四处扫视,意图找出神秘人的踪迹。
就在李启四处寻找,殊不知鞋厂的房梁上正蹲着一位披着灰色斗篷的神秘人,双眼正目光如炬地望着如同无头苍蝇的李启。
“像个外行人一样,先让我试一试你的水准。”
斗篷人单手按在房梁上的五芒星仪式上,刹那,五芒星流淌出诡异的红光。
李启哪里知道这个变故,他还在盲目的四处寻找神秘人的踪迹。
而不知何时起,一只只枯槁的手臂从泥土地里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