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正在拽着袖子的程岩,看到元贞一下子却放了心。
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这倒是搞得沈柔有些不知所措。
沈柔松开手,无奈的说道:“这位大人我可没用这么大力气,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碰瓷儿吗?
程岩拍着胸脯,喘了大气说道:“我一直躲在宣明殿里,除了皇上没人知道我还当是谁找到我了呢,原来是王爷。”
元贞挑了挑眉:“如此看来我找到你不算是坏事儿。”
程岩依旧坐在地上,而元贞已经当着他的面踢过来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下。
“您是端王,宣明殿可以说是你们皇家宗祠,您来这儿是理所应当,怎么能说是坏事儿。”
元贞看着程岩意味深长的说:“我见你家中像是遭了贼,一般知道你是为了躲避敌人才住在这里,我还以为是你想躲着我。”
听到这话程岩疑惑的看向元贞:“下官为何要躲着王爷??”
“难道你不知道我想与你商谈煤矿生意这事吗?”
程岩一脸迷糊的模样,摇着头说:“下官不知啊?从来没人知道下官做煤炭生意,王爷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在朝中的确是秘密,你从来不与其他朝臣交流,更没人知道你住在何处,但本王听说你经常给我母后宫中送珍珠碳,这东西可是少见。”
程岩已经被及邵扶起来,他随意拍拍身后的土,点点头说道:“我的确是往皇后宫中送个珍珠碳,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皇后娘娘贵,为后宫之首,自然要用的与旁人不同。”
但是这珍珠碳哪怕是在民间也极少买得到,皇宫中找不到这样的货。
“下官住在这里,正是和皇上做了交易。”
他和皇上做的交易很简单,每年冬天他都会给皇后送珍珠碳,保证皇后一年所用。
皇上答应他住在宣明殿,哪怕是未来建成,这里供奉香火,程岩也可以住在这里。
皇上这生意做的真是空手套白狼。
反正宣明殿也会请人来看守,程岩住在这里就相当于看守,他还不用多花一份钱。
只是看着这程岩的样子,似乎也没回过味儿来,还以为是皇上好说话呢。
元贞与沈柔对视一眼,难怪沈柔说这经商世家的嫡子居然不会做生意。
如今看来是个脑袋不够用的,他怎么可能会做生意?
元贞忍一下自己的笑意,手握拳放在唇边轻磕两声:“行了,跟你说点正事儿,你坐着回话。”
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儿,两个人谈生意自然是平等的。
程岩做下之后,元贞才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王爷是为民着想,若想开放煤炭这条生意,下官自然是愿意的,只不过……”
程岩抓了抓后脑,表情有些烦躁的说:“下官也不瞒着王爷了,下官在家中是学了怎样做生意,可是学的一窍不通。”
他无奈的指着方才桌案上的两本书,元贞回头一看便愣住了,那是这两个月的账本儿,但上面标红一片,虽然不是亏钱,却也是他算不清楚的账目。
“这几个月积攒下来的账本儿下巴都还没看完呢,就算是王爷想和下官做生意,下官也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元贞:“……”
这回连沈柔都忍不住了,看到那飘红一片的账本她就觉得头疼,如果红玉楼的账本也是这副样子,她这老板娘也不用做了。
有些无奈的将账本拿起来,沈柔看了两页便说:“这不过就是寻常账本,出账和盈利而已,程大人你看不懂?”
程岩摇摇头:“我向来在经商这方面没有任何天赋,连我父亲都说若是家族生意落在我的手上,怕是要毁于一旦,但他死了还是将家里的生意都交于我,我实在是难当大任。”
若非父亲临死之前跟他说过,绝对不能将这些生意交给二房的人,否则二房会将大魏所有煤炭生意卖给敌国。
他也不会一直坚持到现在,还东躲西 藏的,生怕二房派来的杀手找到他。
原来如此。
程家二房具有如此野心。
“真是大胆。”元贞怒道:“若真是将大魏超过七成的煤炭生意全部卖给敌国,咱们大魏百姓可是要年年受冻,就算是有煤炭可买,价格也会被抬高十倍不止。”
程岩叹息一声,止不住的摇头:“说的是呀!下官苦苦支撑到现在倒也是盈利,毕竟做煤炭这生意的整个大魏也找不出第三家来,只是这账本儿下官实在看不明白,现在头疼死了。”
这回机会来了。
元贞的眼睛转了转,见沈柔已经拿起账本来看,顺便还将算盘扒拉过去,自顾自的在那算起来。
还没等元贞开口,程岩已经惊讶的对沈柔说道:“姑娘你会算账?天哪,你算账的速度这么快!”
沈柔一只手将正本按在桌子上,另外一只手在扒拉算盘,速度虽然没有席清云快,但是在程岩这个不怎么会算账的人眼中已经是飞快。
听到他这感叹之情,沈柔有些无奈地掀起眼皮随意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扒了算盘。
元贞敲了敲桌子,引回程岩的思绪。
“你也不想让你父亲的心血白白流落到旁人手中吧,既然如此,你跟我合作吧。”
这回跟元贞倒合作也相当简单,元贞出人出力,帮他做生意帮他巩固人脉以及煤炭这条线,还能保证程岩的个人安全,绝对不会被二房人所杀。
而程岩则是将所有煤炭代理的权利交给元贞。
这么一来,程岩不光不用算账,还能继续继承程家的家产,就算是二房的人找上门来,知道程岩的身后站着端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何选择非常明了。
沈柔帮程岩将之前几个月的账本算都算清楚了,光是看到最终的盈利就已经叹为观止。
红玉楼的确是相当挣钱。可他们一年的收支都没有成年三个月的多。
“真是挣钱呀。”
元贞和沈柔已经离开宣明殿,二人站在马车旁。
“那是自然,煤炭生意本就是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