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呼啦啦的雨點,就像是子彈一樣打在地麵。
站在酒店大門口,看著外麵那一片陰暗的雨簾,江浩然就像是一個木樁子杵在那裏。
或許是對於父母的失望,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結婚生子。
尤其是自己的身體情況,他從來沒覺得自己也能成為一個父親。
邱勝男的出現是個意外。
他沒有想到那些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會突然降臨在自己身上。
接受,表麵上是因為朱雀的勸說,還有傳宗接代的責任。
但其實,他連自己的根在哪兒都不知道,傳宗接待又算什麽?
會接受,是他心有不甘,不想承認自己會比那個丟下自己的男人差。
不想承認自己身上流著的是那種薄情寡性的人的血。
所以,他隻是為了證明和那個從未謀麵的男人不同!
但也僅此而已。
隻是現在,當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那些他為之準備的東西,卻消失了。
那種從來沒有表現出來的惴惴不安,還有對於未來身份改變的期待,也在這一瞬間,徹底化作了憤怒。
所以,他幾乎是黑著臉衝下樓的。
隻是當感受到那片鋪麵而來的冰涼,他焚燒的內心也漸漸冷卻。
他開始意識到,欺騙他的不是邱勝男,而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在一廂情願!
看著外麵的雨簾,他深吸了口氣。
最終,收住了腳步,沒有再往水中去。
悶著頭,默默地轉回房間,細數著時間的流逝。
直到淩晨,那撲朔的雨點也沒有消停,朱雀卻帶著渾身濕潤趕了回來。
貼在身上的衣服,勾勒出的曲線,也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勉強像是個女人。
匆匆回了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微紅著臉頰,看著江浩然,張了張嘴,想說著些什麽。
這時,餘角瞥到那張被江浩然撿回來的信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