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沧海

第二十五章 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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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卧槽!卧槽!”老王一边骂着,手中的剁骨刀疯狂的劈砍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石林里不断回**。而我的眼前,则是火星子飞溅,他砍在什么东西上了?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扑了上去,而这时候林驷却冲到了我的前面。他一手用强光的狼眼手电照了过去,如果是野兽,那么1800流明的光亮足以闪坏它们的眼睛,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渔枪也射了出去。

在手电的照射下,我看到了一张可怕的鬼脸!它眉毛倒立,怒目圆睁,嘴巴微张仿佛在愤怒的低喝。

光照射在那张脸上后,它迅速的向后退去,被它拖拽的老王也移动的更快了,他反着身子,一只手想要拉住身旁的石林,但在巨大的拖拽力量下屡屡松手,用另一只手拿着剁骨刀拼命地砍着。

我此刻也冲了过去,挥动手中钢棍劈头盖脸的抡着。撞击感从棍头反馈到了我的手上,触感不一,可我哪管得了这些。那东西却好似不知疼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它怕光!照它!”林驷喊道。

我手中的并非狼眼手电,因为蓄电技术,狼眼手电的照明亮度虽高,照明范围也广,可持续性却不如普通的大号灯泡手电。我照向那东西时候,它为了躲避林驷,竟然把头扭向了我。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张鬼脸是一副金属制成的骇人面具。而它整体穿着铠甲,好像是日本古代武士穿的那种,红黑色为主,全身上下皆有覆盖。它不是怕光吗?咋不怕我呢?咋不怕我!那面具的眼睛窟窿里的眼睛呢?!

林驷也发现了问题,不断转换位置用手电强光直射面具的眼睛。那东西终于放了手,迅速后退隐身在石柱的黑暗当中。

老王个子不高、胖胖的,有个一百八九十斤,这种体重凭借单手拖动,还在地形复杂的石林中,老王也没停了抵抗,那个东西的力大无穷可想而知。

“你没事儿吧,老王!”我问到。

退到我们身旁,坐在地上哀嚎的老王都快哭了:“你他妈的,蒋平鸥,你行不行啊,疼死我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老王后背上被凹凸不平地面造成的擦伤,根本不算什么,最重的是头上脸上胳膊上的一道道伤痕,好像是……棍子打的。

“你没准头啊,兄弟,你四五下都招呼到我身上了。”老王哭丧着脸:“我没让那东西弄死,差点让你给抡死!”

我们没空耽误,朝着阿拉萨所在而去。林驷记性很好,我们路上的标记也没有被破坏。火光从阿拉萨的方位传来,对讲机中也恢复了通话:“我刚才遭到了袭击。”

知道人没事,我们长舒一口气,但依然马不停蹄与之汇合。阿拉萨与林驷一样,用渔枪进行攻击并无效果,他被那铠甲拖拽中手电筒掉落,他便抽出了冷焰火朝着那东西的眼睛扎去。那东西果然松手,阿拉萨因此脱困。

古代铠甲,力大无穷,仿佛不是生物。但同时强光直射眼睛会引起不适,对冷焰火也无法抵挡,这又像是生物。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不符合逻辑的地方:“你们听到它们叫了吗?”

“没有啊。”阿拉萨回应道。

“这就不对了,你们的渔枪、我的铁棍还有老王的剁骨刀都打中了,就算穿着铠甲,也不能一点动静不发出吧。”我分析道:“眼睛是最脆弱的地方,刚才阿拉萨说,冷焰火作为求生工具,是为了防止野外不慎引发火灾,但喷射口温度还是很高的。阿拉萨,我没记错吧。”

阿拉萨点点头:“没错,喷射口温度有七百到八百摄氏度,冷焰火在二十厘米处能降到80摄氏度,五十厘米外就成了40度,快速降温下,即便有余星落地也不会燃烧,更不会灼伤使用者。多用于舞台效果,还有就是野外求生,与野外荧光棒烟雾棒混合使用,如果有野兽,那冷焰火就有用了,毕竟大多数野生动物都怕火。”

“所以不对啊!”我说道:“你刚才把冷焰火插到它面具的眼睛里了,离着眼珠子没有几厘米吧,温度这么高,谁都得忍不住惨叫啊。而且,你们……你们看到他的眼睛了吗?”

他们三个人一愣,船长林驷首先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蒋平鸥说的对,任何生物的眼睛都是有光亮的,而在我们手电筒和冷焰火靠近照射中,也没能看到对方的眼睛。这很奇怪,它到底是什么呢?”

老王嘟囔道:“不管是啥,咱接下来怎么办啊,石林是不能再进去了,里面就像个迷宫,敌在暗,咱们在明,那不是活靶子吗?”

林驷沉思片刻指了一个方向:“我们绕过石林。”

“为什么往那里走?”老王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你要不给他个合理解释,他估计是不敢走了。

林驷做出了解答,原来我们虽然被袭击,但结合先前彼得他们发现的拖拽痕迹,以及老王和阿拉萨都是被拖走,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些铠甲是要把我们带去某个地方。

而根据阿拉萨被拖拽的轨迹和老王被拖走的方向,可以两条直线相交,得出一个汇合点,或许那里有什么东西。

这就是船长的能力吧,他能记住方位在脑中作图,就像我们上岛时他驾船清晰记住海里的路径一般。

根据那个粗略定位,我们绕道而行,那单一曲折的小路不再感觉难走,而是有了无比的安全感,总比置身满是粗石柱的石林要踏实的多。

宽处,断后的林驷走到我身旁,低声说:“蒋平鸥,刚才我直射铠甲时,他扭头朝向你,你凭第一感觉,那东西有生命吗?”

我一愣,这难道是个玄学问题,铠甲中的是鬼魂?

我打了个哆嗦,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很奇怪哈,平时疑神疑鬼的我,是个敬鬼神而远之的人。你说我是唯物主义也不算,你说我是个一神论者更不是,我可以算是个无限论者,就是啥未知都有可能。

我记得我刚去麦国时,还在赌场工作,那时候薪水高啊,我就想改善一下生活环境,这样王静来找我时,就不会嫌弃地下室那发霉的气味了。结果错信无良老乡,被带到了一个凶宅,我怎么都觉得那房子不对,等看完房子折返后,问了邻居才知道,那房子都说有离奇事件发生,死了好几个人,已经很久没租出去了。

万幸我没租下来,不光是因为当时的感觉不好,还有后来我在赌场失去了工作,日子过的困苦了起来。

说这个,还有我在船上做的梦,可不能说明我是个巫婆神汉,这种第六感我想任何人都会有,也会有应验的时候。或是说曹操曹操到,亦或是跟别人的心有灵犀,还有有事前的轻微预感。

可说来也奇怪,我眼睁睁看到更加匪夷所思的铠甲和幽冥古船时,我竟然没感觉那是鬼神等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的怕,源于未知,而非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甚至觉得,它们有点像,但哪里像我又说不出来。

高度紧张和接连赶路以及刚才的突发事件,让我们精疲力尽。环岛时只觉得不小,真正踏足这片土地,却感觉真大,我们决定原地休息一下。

这个季节在陆地上,肯定是热的不行,但在海岛上,却是有些冷。不过即便是海风刮的人难受,我们还是寻找了一片较为宽阔无遮挡的高地,起码不用担心铠甲的突袭。

林驷真是胆子大,我们三个休息补充水分和热量时,他则在附近来回转着。很快他就有了新的发现,一架飞机的残骸,挡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

我们立刻停止休息,朝着飞机残骸而去。然而这时候,我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一闪而过,看向同伴想要提醒时,我发现他们也应该注意到了。

我们做了眼神交流,提醒对方互相警觉,而林驷也做出了决定,他压低声音下了命令:“在飞机那里,借助残骸作为掩护,设置陷阱,是人是鬼,都给它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