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沧海

第四百一十八章 李观棋的声呐探索

字体:16+-

声呐兵是海军重要的组成,主要职责是接受噪音和追踪回声。最简单的一种是看屏幕的,根据回声体现,通过显示屏发现频率变化强弱改变,来判断水下情况,主要是发现战舰和潜艇来判断敌人的方向与速度。另一种大多都是特招了,就是纯靠耳朵听,各个都是顺风耳。两者结合起来,共同发现目标锁定目标,最后实施打击或者躲避逃离。

按道理,李观棋就是人才中的人才。只是在被林驷找到前他即便用各种方法控制自己的听觉,也没有现在这么可控,若是上了舰艇戴上耳机怕是又要被吵疯了。再说现在好的兵种都得挤破头托关系才能当,基层谁又愿意冒着风险,去推举一个瞎子占用一个名额呢?

琼斯听胡少山说精卫号的声呐更好,就跟着去了,结果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承认,精卫号的声呐系统确实更适合李观棋现在用。海螺号的声呐系统有自动成像功能,从而延伸出水下扫描,这也是征服阿曼达的学识所在。

对于我们一般人来讲,海螺号的声呐才是好用的,声呐直接成像,而且综合数据运算功能强大,不需要经验预判啥的。但显然精卫号的声呐更偏重声呐本质,也更适合于军用,声呐设备在头部以圆形阵列式排布,据说最大距离可以探测到三百公里以外。

三百公里这也只是最大距离,不可放到实际应用当中判定,如果低速航行时较为准确的实际距离在一百公里以上,高速主动探测为五十公里。这些都是用于警戒使用,一旦确定就锁定目标,放出鱼雷,在水里庞然巨物想要迅速转向很难,命中的概率就很高了。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军舰,会有锚雷的原因,就是往下一扔垂直降落,照样可能会砸中水下目标。

精卫号的声呐还可以定向搜索,就是仅接收一个具体位置传回来的声音,因为介质和声音的传递会受阻,便对结果有干扰,但长久观察下误差会缩小。北冰洋的海洋生物本就相对单一,数量也不如其他海洋多,除了那些洋流不经过、导致植物不太生长的海域,顶数北冰洋的鱼少了。一般是鲑鱼鳕鱼,毛鳞鱼和鲱鱼这些,平衡是够的,生态多样性却略显单薄,故此也最容易被破坏,一旦一种动物灭绝就会产生不可逆的连锁反应。

在这个独立空间如同先前屏障阻挡时一样,目之所及是没有鱼类的,所以按照一郎的意见,那沉船怪石拼接而成的塞壬墓穴,应该不会有大型生物和大型攻击性族群。

海洋生物攻击人类,无非是两点,毒素和食肉。无论哪一种,都需要完整生态圈供养,即便这种生物作为顶级掠食者,其食物残渣或者粪便也会成为整个生态链的一部分。现在缺少了动植物,根据提取的海水,藻类都没太有,便是缺少了海洋生态的源头。

我们相信一郎,但同样相信李观棋的耳朵,他说有东西在大墓里活动,那就一定有东西。水下行动,谁也比不上塞壬灵活,我们便采用了李观棋观测、塞壬感知和塞壬实地探索三重立体推进的方法。

“对,这里!”李观棋不熟悉精卫号的设备,只能由精卫号的人辅助作业。

精卫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空间挤了点,但设备很精良,碰到他们的轮机长,琼斯和其握了握手,互相很精准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待那人走后,我碰了碰嘴里嘟嘟囔囔的琼斯轻声问道:“谁啊?”

“一个比我夸张的怪人。”琼斯说道:“他与我热衷于实业懒得去拿各种奖项不同,这家伙自己就是企业家,还在许多大学挂职,并活跃于各个奖项,甚至特别爱在公众媒体面前抛头露面,虽然经常故意引导对手走向歧途。如果阿曼达来了,见到他同样会疯狂的,他的学术我是认可的。怪不得精卫号进步如此神速,原来是他加盟了。对了,小鸥,参观海螺号的时候他上船了吗?”

“好像没有。”我说道。

琼斯点点头:“那我也撤了,我俩这些年的研究方向经常冲突,虽说特殊时期该通力合作,可我们看到对方的成果,总会触类旁通有所借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避嫌一些的好。你帮我传个话,如果有需要就找我,脱困为上责无旁贷。”

“你这成语用的越来越好了。”我笑道:“放心吧,传话我是专业的。”

可不嘛,我现在不光要替琼斯传递话语,之所以也跟着来了精卫号,是我依旧要把这里的情况同步给蕾薇娅,如此才能做到三重合作。用胡少山开玩笑的话说,我才是最先进的同步传译机和通讯工具。

随着李观棋再次喊停,精卫号的声呐员报出了数值:“2-3-0到2-3-5。”

蕾薇娅获悉位置,立刻让族人感受,而她自己也加入其中:“是有东西在动,但不是鱼。你们这个李观棋好厉害啊,竟然比我们塞壬还要敏锐。”

“他借助了工具,你们凭的是肉身不能相提并论。”我回应道:“你们都很厉害。”

根据方位,蕾薇娅立刻派出了几只塞壬,携带着探测头和高扭矩剪以及微型抓爪就过去了。哥德堡的复仇夜上那些同频转换工具的确好用,即便是海螺号和精卫号也可以迅速接入转码,达到同频互连,只是无线电没法用了,就扯了线路直连,不过这还是让大祭司再次喜怒形于色了起来,不停的看大船长和胡少山,毕竟是抢夺利益的苗头。

北冰洋的海水很清澈,海水在射灯的照射中没有感觉浑黄污浊,就好似人在海底用肉眼向上看去的碧蓝一样,这里的海水干净的每个卷起的气泡都晶莹剔透。塞壬到了沉船墓穴的外层,从远处看还只是觉得奇怪,离近了那怎叫一个震撼了得。

不平整的不规律的组合,给人的震**是野蛮的是原始的,又带着废墟独有的荒凉、萧瑟,甚至是死亡的威慑,完全不同于那些人类文明对称建筑所带来的感触。手持摄像的这名塞壬真的很会拍,仿佛是一名资深的摄像师,手那是超级稳,我想以后我跟塞壬合作干个海底拍摄也能赚大钱。我们的镜头从远到近,随后直直向上,把沉船墓穴的峻峭、重叠、突兀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沉船只有少量的钢铁船只,实际上直到二战结束后,大部分船只的甲板都还是木质的,所以打捞沉船通常会从甲板入手。而对待这些已经数百年,却神奇的没有化为一滩烂泥的木质船,那些线连的拆除器和电锯以及扭矩剪就很够用了。

他们来到了李观棋所说的孔洞边保持静止,用摄像头照进去,里面是个直角弯,不断把摄像探头往里面塞去,随后我们也启动了摄像头的推动装置,靠着微型螺旋,推动着摄像探头朝着沉船内部探去。

猛然间,画面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