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瞅了一眼李秀宁,对李世民道:“只是被那火器蹭破一些皮肉,无有大碍。”
”幸亏有金疮在身,血已经没流了。”说着又瞅了一眼李秀宁,道:“若不是俺有伤,俺刚才就不会只抱着大腿了......”
李秀宁听到这里,颇有不悦,她转头凝向程咬金,“我那百鸟朝凤枪要是在手,本帅大腿岂能是你能拖得住的?就定你个合谋之罪,连你也一通挑死!”
“哼!”程咬金道:“笑话!俺要是八卦宣花斧在手,岂能容你百鸟朝凤枪造次!”
李秀宁美眸一眯,寒意暴起,凝住程咬金,“罗成手下败将是谁?瓦岗三枪挑落马下的是谁?程知节,之前那个程咬金为何改的名字,你可还记得?我百鸟朝凤枪和罗成过了几招?你没点数吗?”
程咬金闻言,眼神却有些躲闪,悻悻道:“你也没好过,别拿俺以前事情说!潼关一战,是谁被杀得丢盔弃甲?是谁手持八卦宣花斧杀入重围,然后救的谁?”
“我......那是中了小人奸计......”
李秀宁一时语塞,哑口无言,恨恨地把头扭向一边。
程咬金嘿嘿一声冷笑,“哼!俺的八卦宣花斧......”
李世民此刻听得不耐烦,朝着程咬金手一挥,厌道:“罢了罢了,说些这个有何益哉......”
程咬金闻言后,不再言语。
也把头扭向了一边,气鼓鼓地看着洞壁,不再看李秀宁。
......
医馆内。
李卫民本来是要去东市找丁三的,账目要清一下,还有毕竟现在原材料出现了危机,缺乏大量的硝石和硫磺。
这些原生态的东西,靠那个神器车床和化学设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怎么走得开?
无奈之举,只能叫林国柱和陈大哥先去,他就告诉了他们一下,丁三在东市的详细地址。
看着陈大哥(陈华贵)和林国柱他们走出医馆以后,又和神志逐渐清醒的陈志远聊了起来。
在陪着陈志远的这个时间段内,也了解到陈志远一家五口人,四个儿子一个大女儿。
陈崇惠是大女儿,是个寡妇,带着女儿小雪在长安谋生。
因为患有脑疾,一直在家里面养病,今天带着女儿是上街叫陈志远回去吃饭的,没想到遇上了这样一档子事情。
听到陈崇惠患有脑疾,李卫民的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之前说是虽然头部是皮鞭抽打的伤,破皮流血产生的昏厥,现在看来,事情严重了。
正在此刻。
从后院传来几声干咳声,那医馆掌柜手捋长须慢慢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他一脸倦容,对着李卫民和陈志远拱手道:“老朽无能,已经尽力了。”
噩耗传来!
“啊!”陈志远随着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就溢出了嘴角,晕死在藤椅上。
掌柜的连忙唤过两名伙计,把陈志远扶起,并道:“气血攻心所至,快去取醒神丸来!”
说着,掌柜一把按住陈志远的下颚,再一只手抬住陈志远的腮帮子,用大拇指紧紧掐这陈志远的人中穴。
一伙计从药堂拿来一个黑色的小瓶子,递到掌柜手中。
只见那掌柜拧开瓶子塞,从里面抖落出一粒绿豆大小的黑色药丸,用唾液在手掌心上融了。
然后,再用指头沾满了,把药液涂抹在陈志远的鼻尖上。
昏迷中的陈志远忽然“呲溜!”猛的哆嗦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掌柜道:“若不是你女儿患有脑疾,且已入膏肓,孙某定能救下你女儿。”说完,掌柜“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志远有气无力的问道:“小雪......小宝,我小孙孙呢?”
孙掌柜扬起身,脸色沉重,“那个女孩童,才抬到病房就早已经咽气了,无从可救......”
陈志远闻言,呆呆的把脸转向上方屋顶横梁,面容僵硬,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只是一滴苍老的泪珠,从脸颊悄悄的滑落而下。
“告官去!”
一声炸喝,从李卫民身后传来!
“对!告官,不要便宜这帮狗!”
“天理难容!人神共愤,俺就不相信官府不管他们的暴行!”
“实在告不过,告到皇帝陛下那里也要告!”
“这里是京都,天子脚下,怎么能这样胡作非为!”
“......”
适才和李卫民他们一同而来的一些个群众,此刻都还没有走,他们一个个怒火难消,义愤填胸,都为陈志远的遭遇鸣不平!
但是。
怎么告?如何告?谁去告?
要知道,官府和军队,本就是一个模子里面的产物。
皇帝老爷不昏庸,上梁不正下梁歪,陈志远的女儿和孙女,也不会惨死!
军士敢这样对待老百姓,视生命如草芥,就证明了人家不怕你告,你去告了也告不响。
但是事情就这么算了?
那也不行!
毕竟两条人命,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这时。
那孙掌柜,却朝着那些义愤填胸的人们摆了一下手,然后就对李卫民道:“敢问这问客官,这老者是你什么人?他的医药钱总共二百文,你看看,是不是你帮他付一下账。”
“我这医馆,只开半日,今日有事,要提早一些打烊,后院两具尸体,您看......是不是尽快处理一下后事要紧?”
“这老伯此刻神志不清,但已无大碍,我开了几副良药,只要回家按时辰服用,就可包他无碍。”
李卫民不等孙掌柜把话说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码归一码。
看病先挂号,救人不保活,这是医生名正言顺的说辞。
把怀里面刚才准备给陈志远的一錠金,递给孙掌柜以后,孙掌柜立马笑逐颜开了起来。
好像这种气氛,有点不合时宜笑吧?
生生死死的,在医者眼中,就是再平常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是在刚经历生死离别的亲人眼中,这样笑逐颜开?
不过,在别人和李卫民的眼中,这样笑不笑的,也无所谓。
但是......
忽然!
陈志远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他从孙掌柜手里面一把夺过金元宝。
“不就两百文么,催命一样的催?生怕不给你钱?”陈志远拿着金元宝,咬着牙齿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道:“我不怪你们医生,可是你这一笑,笑得我老汉心里面好难受。”
陈志远这一番操作,倒是把李卫民愣了一下,这陈老汉是怎么了?
怎么一下子精神抖擞,真的是回光返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