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陈猛:重案秘闻十二宗(共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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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队长说,虽然无法确定这枚扣子到底是怎么进入韩秀芹嘴巴里的,但是惠家毛刷厂的男性员工绝对就是调查的重中之重。

另外,惠家毛刷厂附近厂子的男性员工以及案发现场废弃厂房附近村子的前科人员也都是调查重点。

我本以为老队长会立刻带我们去惠家毛刷厂,没想到他却说:“有些调查走访并不是越快就越能找到线索,从韩秀芹的尸体被发现到现在过了半天多了,不管是她的家人,朋友和邻居,还是惠家毛刷厂的厂长,工人还是附近厂子的员工,甚至说是附近村民,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我想,凶手应该就在这些人之中。既然他知道警方介入,就一定会做出反应,我们呢,也要给他做出反应的时间。”

邱楚义将最后一块橘子糖放进嘴里:“您的道理永远比橘子糖多。”

那天下午,老队长让邱楚义去确定了那枚扣子的来源,确定扣子确实来源于惠家毛刷厂的工服。

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惠家毛刷厂的工人或者凶手与惠家毛刷厂有关。

与此同时,老队长带我对磷肥厂废弃厂房附近村庄进行了走访,在那个时间段内并无任何目击者。

这也在老队长的预料之中。

老队长也说,即便有目击者看到了什么,当时天色灰暗,仅仅凭借公路上路灯的微弱灯光也很难捕捉到凶手的正面容貌。

况且,如果凶手提前预谋好了一切,他也料定即便真的有人看到什么,也无法确定他的真实身份。

另外,我们也摸排了附近村庄内有过强奸罪、寻衅滋事和猥亵妇女儿童的前科“重点人员”,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仅仅过了一天,磷肥厂废弃厂房内的强奸杀人案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分局长对此案非常重视,专门给老队长打来电话,希望能够尽快侦破案件。

次日一早,派出所门口包子铺的包子刚刚蒸熟,笼屉掀开,老队长就将整屉包子买走了。

邱楚义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感叹:“你别说,自从包子铺开业,我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吃过。”

我也是边吃边点头:“这刚出笼的包子就是好吃。”

老队长轻咳以作提醒:“你们悠着点,这是一天的口粮呢!”

邱楚义嘴里的包子没有嚼烂,就被强行咽了下去:“您开玩笑呢吧,一天就给一顿包子。”

老队长不紧不慢地将包子捡进自己的饭盒:“我说这是一天的口粮,你可以现在吃到饱,也可以少吃点,留到中午和晚上。”

邱楚义瞥了老队长一眼,继续吞吃。

我低声问他:“你现在都吃了,中午和晚上吃什么。”

邱楚义狡黠一笑:“王队把自己的饭盒都装满了,等到中午,我们就吃他的。”

我无奈地说:“一饭盒的包子,三个人吃。”

邱楚义将塑料袋里的最后一个包子也塞进嘴里:“你还不了解王队吗,就是嘴上说说,他才舍不得让咱们饿肚子呢!”

在来到惠家毛刷厂之前,老队长就已经联系了毛刷厂的厂长,对方也说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走访。

来到惠家毛刷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厂子里各个车间的工人们已经陆续上岗。

在厂子后勤主任那里,我们也拿到了厂子的员工花名册。

全厂共有员工六十七名,其中女工四十二名,男工二十五名。

这一次排查走访,我们重点询问了厂子内的二十五名男工,在韩秀芹被害的时间段内,他们的行动轨迹。

在逐个询问之中,工人们都表示韩秀芹也是毛刷厂的老员工了,性格直爽,爱说爱笑,也愿意和厂子里的男工们拉拉扯扯,其中包括一个叫做肖宝祥的男工。

有工人表示,肖宝祥对于韩秀芹比较关心,也比较殷勤,经常来车间找韩秀芹聊天,还会给韩秀芹带点瓜子花生。

我们也重点询问了这个肖宝祥。

时年四十五岁的肖宝祥是第一车间的副主任,也是厂子的老员工了。

接受询问的时候,他显得比较紧张,老队长安慰他:“这就是普通询问,你不用紧张。”

肖宝祥连连点头:“警察同志,你们快点问吧。”

老队长端起茶缸子:“你很着急吗?”

肖宝祥连忙解释道:“哦,我……我就是想要快点说,我就想要告诉你们,我不是杀害阿芹的凶手。”

老队长看了看我,我便打开了笔记本。

在接下来的询问中,肖宝祥表示自己离婚多年,孩子跟着前妻去了外县,他一直独居。

肖宝祥也表示,他确实有点喜欢韩秀芹,有时候会去车间里找那些女工们聊天,其实就是为了见到韩秀芹,韩秀芹也知道他对她有点意思,但是他们都是成年人,韩秀芹也是已婚有家庭。因此,肖宝祥一直比较克制,他也不想给韩秀芹造成困扰。

老队长直截了当地问了他们是否发生过关系,肖宝祥摆手直说没有,他们仅仅就是关系不错而已。

另外,肖宝祥也提到了韩秀芹的家庭关系。

老队长提醒道:“你详细说一说。”

肖宝祥答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为我保密,千万不要让小韩的丈夫知道这一切是我说的。”

老队长应声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会对询问内容严格保密。”

肖宝祥想了想:“小韩经常加班,别人都说她是为了争取每个月的优秀员工,也为了多挣钱,其实,她就是不愿意回家。”

我有些意外:“不愿意回家?”

肖宝祥解释道:“小韩说,只要回家,她丈夫董明诚就会找茬和她吵架,唉,反正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我抬眼,邱楚义也正好看向了我。

很显然,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昨天上午,在告知董明诚这个噩耗的时候,他也在询问中提到了夫妻二人经常吵架,也都是为了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每次吵架之后很快就过去了。

肖宝祥继续道:“除了董明诚,小韩的婆婆对她也不太好,唉,婆媳关系也很少能有处好的。”

老队长话锋一转:“说一下韩秀芹被害时间段,也就是昨天凌晨五点至七点,你在什么地方?”

肖宝祥解释道:“哦,前天晚上,我的朋友陈嘉屿让我过去喝酒,我们喝到很晚,也都喝多了,我就睡在朋友家了。陈嘉屿和他妻子还有孩子都可以作证,哦,当时,陈嘉屿还叫了另一个朋友。”

我向肖宝祥询问了陈嘉屿的住址。

最后,老队长问道:“关于韩秀芹的被害,你有可以怀疑的对象吗?”

肖宝祥摇头道:“警察同志,我没有说别人坏话的意思,你们可以调查一下旁边木器厂的张路子。”

老队长问道:“这个张路子和韩秀芹有过节吗?”

肖宝祥答道:“也算不上过节,就是小韩和我说过,有一次,她下夜班,正好遇到张路子,他好像喝多了,还想要对小韩动手动脚。当时,正好有人路过,张路子就跑了。后来,我听说,这个张路子是木器厂车间主任的小舅子,之前犯了流氓罪,坐了两年监狱,出来之后就被弄到木器厂当杂工了。”

我轻轻在本子上写下了这个名字:张路子。

然后,我又用圆珠笔在他的名字上划了两圈,最后在下面划了两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