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千娜发现闫晓娴失踪的十个小时之后,值班室接到报案,说是李千娜和丈夫闫志斌将一个叫做刘益民的村民打伤了。
老队长带着我和邱楚义立刻赶到了村子。
原来,有村民向李千娜提供了“线索”。
那个村民表示,在昨天晚上七八点钟,曾经看到一个疑似刘益民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李千娜家所在的巷子。
这个刘益民时年五十多岁,村子里的一个老光棍。
刘益民算是村子里有名的流氓,年轻的时候经常偷看妇女上厕所,年纪大了之后,倒是有所收敛,但是他时常会骚扰村里的小女孩,有时候也会被人打得抱头乱窜。
听到村民说刘益民昨晚曾经出现在自家所在的巷子里,李千娜就联想到了闫晓娴曾经和她提起,那个刘益民骚扰过她和赵媞娜,当时她们还骂了对方。
就在此时,李千娜的丈夫闫志斌回来了。
得知女儿突然失踪,他也是非常着急。
回家之后,听闻知刘益民曾经在附近出现过,他直接找到“嫌疑人”家中,向对方询问女儿的下落,刘益民说不知道,他们便打了起来。
入村之后,在村民的引导下,我们赶到了刘益民家。
当时,周围有很多围观的村民,刘益民被身强体壮的闫志斌绑了起来,丢在了一边。
见我们来了,刘益民哀嚎道:“警察同志,有人打人了,有人打人了……”
邱楚义快步上前,一把拉开闫志斌,然后解开了刘益民身上的绳子。
挣脱了绳子束缚的刘益民躲在邱楚义的身后,仍旧低声叫嚣着。
老队长也走了过去,低声对闫志斌说:“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任何怀疑都需要讲求证据。”
闫志斌反驳道:“如果按照你说的,一切就都晚了。”
老队长回击道:“如果仅仅依靠怀疑就可以定罪的话,那么就不需要警察,不需要破案了,因为,你们就是警察,你们就可以破案。”
闫志斌本想反驳两句,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然后蹲到了一边。
李千娜也解释说他们只是太想知道女儿的下落了。
老队长转身对围观的村民说:“大家听我说,我村村民闫晓娴在今天早上被发现失踪,如果有村民掌握了线索,请务必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
接着,我和邱楚义将围观的村民驱散了,然后老队长招呼我们进了屋里。
刘益民住在村子东头,与李千娜家距离较远。
老队长最先询问了闫志斌。
闫志斌表示,他在接到李千娜的电话后,就立刻买票赶了回来,他到家的时候,李千娜还有哥嫂都在,他们正准备去刘益民家,原因是有村民看到,昨天晚上八点多,刘益民曾经出现在了李千娜家的附近。
鉴于刘益民的骚扰行为,闫志斌认定女儿的失踪和刘益民有关,他们就一起找到这里,正好刘益民在家。
在问及女儿行踪的时候,刘益民表示不知道,他没有见过闫晓娴。
闫志斌不相信,他竟然在刘益民家的床头柜子里发现了一个纸盒子,里面装满了女性**,其中不少都是女孩的,有一件疑似闫晓娴的。
随后,闫志斌情绪失控,殴打了刘益民。
在对于刘益民的询问中,关于老队长提出的昨晚八点左右出现在李千娜家附近,他是这么解释的:“我昨天确实去过那里,但是,我没有进他们家。”
老队长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刘益民说:“我去了村里的小卖部买了点花生米和兰花豆,买完之后,我就在村子里逛了逛,想着看看谁家开着门,进去偷两条女人**。”
老队长指着盒子里的**,问:“这些都是你偷来的?”
刘益民应声道:“都是我之前偷来的,但是我没去他们家,也没有偷**。”
老队长提醒道:“你继续说。”
刘益民委屈地说:“转了一圈,我见没有可以偷的,就拿着东西回家了。”
老队长又问:“之后呢?”
刘益民答道:“回家之后,我吃了一些兰花豆,又喝了一瓶啤酒,感觉有些困,就上床睡觉了。”
老队长继续道:“当时是几点?”
刘益民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钟表:“十点多吧。”
我补充道:“你认识闫晓娴吗?”
刘益民答道:“也算认识,就是村里的姑娘。”
我继续道:“你骚扰过闫晓娴?”
刘益民解释道:“警察同志,那不是什么骚扰,那就是开玩笑。”
我反驳道:“摸胸部摸屁股是开玩笑?”
刘益民低头道:“我确实有这个毛病,看到女的,尤其是女孩,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摸摸,但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们,更没有闫志斌说的绑架她女儿,我真是冤枉的,真的!”
那一刻,我看向了老队长,他起身走出了屋子。
老队长让邱楚义去了村里的小卖部确认昨晚七八点,刘益民是否过去买过花生米和兰花豆,得到的反馈信息是刘益民所说属实。
当老队长告诉闫志斌和李千娜,闫晓娴的失踪可能和刘益民没有关系的时候,闫志斌无法接受:“警察同志,他去了我们家,家里还有疑似晓娴的内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晓娴的去向呢!”
老队长解释道:“其一,按照李千娜所说,闫晓娴回家后一定会插好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敲门,闫晓娴知道对方是刘益民,根本就不会开门;其二,如果当时闫晓娴疏忽了,没有插门,刘益民推门进去了,闫晓娴发现后也会发出呼叫,如果她发出呼叫,前后邻居很可能听到,从而赶来施救;其三,就我们对刘益民的了解,他确实有很多骚扰妇女和女孩的行为,但是仅仅为骚扰,并没有出现其他衍生行为,比如绑架,猥亵,强奸;其四,退一万步说,如果刘益民真的出现了衍生行为,屋内和院内却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这并不符合常理,最重要的是如果刘益民真的想要带走闫晓娴,这是一件风险极高,又耗费体力的事情,李千娜家在村子的西南,刘益民则住在东面,两家距离很远,我看过村里的地形图,从李千娜家里出来,不论从哪个方向走,必须通过村内,都可能碰到回家的村民,从而被发现,另外刘益民体型偏瘦,只有一百多斤的刘益民带着八十多斤的闫晓娴回到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五,如果刘益民真的是凶手,他在作案之后,应该将一切可疑物品全部清理,不会留一件疑似内衣,让你们过来找到。”
听完老队长所说,李千娜失声痛哭:“那晓娴呢,她到底在哪?”
我和邱楚义对视一眼,心里却装着同样的困惑,闫晓娴到底在哪?
这时候,刘益民突然走了出来,他似乎有话要说,然后老队长招呼他到了一边:“你还有什么事?”
刘益民似有犹豫:“警察同志,还有一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现在想了想,我还是和你说吧。”
老队长抬眼问道:“什么事?”
刘益民想了想:“其实,昨天晚上,我看见一个人进了李千娜家,然后又出来,回家了。”
老队长一惊:“是谁?”
刘益民吞了吞口水:“就是……就是李千娜的后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