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天师

第十一章 守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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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凡回到一楼大厅,打算继续研究案件,可才刚坐下来,却又有人找。

“叶警官,那边有个人找你。”一位正在值班的警员走过来说道。

“哦。”叶一凡点点头,顺着警员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双陌生的眼睛也正从前台外注视着自己。

叶一凡没想到会有人来这里找自己,他虽然不认识对方,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你找我?”他起身从办公区走出来,问道。

眼前这个男人大约三十来岁,看起来像个商务人士,面带微笑,神态自若。

“叶警官,我这里有些关于‘丽山别墅谋杀案’的线索,想向警方报告。”男人轻松的说道。

叶一凡闻言却是大吃一惊,“丽山别墅谋杀案”一直没对外公开,而且对案件的称呼是警方内部使用的,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自己来警局避难,只有王世阳和谢妮知道,这个人又是怎么找来的?

“你是谁?”叶一凡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男人。

“叶警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说话。”男人平静的说道。

叶一凡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找他,但是这个人一定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跟我来。”叶一凡把男人带到后面一间空的临时审讯室里。

临时审讯室就在大厅一侧,靠外面的墙是透明的钢化玻璃,外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状况,但是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这样设计是为了防止刑讯逼供。当然,这是完全做做样子的摆设,主要是给上级领导看,真要刑讯逼供的时候也就不在这里审问嫌犯了。

不过现在这个临时审讯室对于叶一凡而言,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一来可以保障自己的安全,二来也可以提供一个安静的谈话场所。

“叶警官,看来你对我抱有很大的戒心啊。”男人看着玻璃墙外忙碌的人群说道。

“看来你确实知道很多事情。”叶一凡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再一次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人,你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而且我很清楚你现在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男人转过头,看着叶一凡说道。

“那你就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叶警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来这里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来和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我帮你抓到凶手,你把那个叫李雪的孩子交给我。”

“你知道凶手是谁?”叶一凡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想要鸡仔,但他还是试着套话道。

“不错,只要你把那孩子交给我,我马上就可以帮你破案。”男人非常肯定的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叶一凡冷笑的一声。

“这是你唯一能够帮到你老婆孩子的办法,信不信你都要试试。”男人微微一笑。

“你……”叶一凡”唰”的一下站起来,冲过去,抓住了对方的衣领,“你……你知道我老婆孩子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你冷静一点,这样可不好。”男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随手一挥就推开叶一凡,“关于李雪的事情,你可以去问你的同事谢妮,她知道他在哪里。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男人站起来就欲离开。

“不准走,把话说清楚!”叶一凡哪里能让这个男人离开,他上前再次抓住男人的手臂。

男人任由他抓着,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记住了,我是守界者,凌小峰!”

男人话音刚落,叶一凡的身体就开始不听自己指挥,他紧抓住对方的手缓缓松开。

“先走一步。”男人打开门,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而叶一凡此时仿佛被定身了,他想喊却喊不出声,想动也动不了,犹如一座木雕站在临时审讯室里。

夕阳斜下,黔灵山被染得一片血红。

鸡仔在山道上狂奔,他双眼被泪水模糊,在光线的折射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充满了魔幻的色彩。

妈妈不在了,真的不在了么?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曾经在无数个夜里,他都梦到自己和妈妈在一起过上平静的生活,他甚至暗暗发誓,只要妈妈愿意回来,他就会做个好孩子,让妈妈开心。但是每当醒来,他都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空****的房间里,只有湿润的眼睛里似乎还残留着梦里妈妈的身影。

然而从今天开始,他便连做梦的权力都没有了。因为他们告诉他,妈妈不在了,不在了……

鸡仔摔倒了,顺着山道上的台阶,滚了下去。

痛,钻心的痛,不光是身体,还有心里。

寂静的山道上,除了他,再没有一个人。额头慢慢渗出的血,混合着泪水,流淌而下,他感觉不到一丝力量,或者他就希望自己这样一直趟下去,他瘦小的身体里实在承载不了这许多的悲哀。

忽然,一只柔软的手拂过他的脸庞,一个温软的手臂把他抱在了怀里。

“妈妈?妈妈……”鸡仔拼命的想睁开眼睛,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孩子,你太累,好好睡一觉吧。”莫惜雪抱起浑身是伤的鸡仔,慢慢登上山道,她的眼眶红润美丽,她的眼神深邃坚毅。

弘福寺的晨钟悠扬肃穆,透过薄雾,回**在群山之中,把漫天的星光溶入一片晨光。

鸡仔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看到雪姨正守在自己的身边。

莫惜雪守了他一夜,现在趴在床沿睡着了。

鸡仔心里一阵莫名的温暖,他不忍心吵醒她,所以依旧躺在**一动不动。

昨天,他还以为是妈妈来找他了,原来是雪姨把自己抱了回来,看着房间里的陈设,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还是在弘福寺里。

额头、脸上和身上都还隐隐作痛,看来昨天摔得不轻,不过他用手轻轻抚摸,发现伤口都已经上过药。

鸡仔一时感叹,自己和雪姨非亲非故,难得她却对自己这么好。

“你醒了,小混球,以后再敢这样乱跑,看我不把你抽筋拆骨。”莫惜雪忽然醒过来,看见鸡仔睁着眼睛,立刻破口大骂。

“雪姨,以后我不会了。”鸡仔第一次被人骂,还觉得舒坦。

“你看你,眼睛又红了,你可是男孩子,别整天跟个林妹妹一样。”莫惜雪看见鸡仔一夜间身上仿佛再没有一点孩子气,不免心里一痛。

房间里变得安静,莫惜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鸡仔,而鸡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感谢雪姨。两个人就这么一坐一躺,各怀心事。

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请进。”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位老人缓步而入,正是弘德大师。

“大师。”莫惜雪起身相迎。

“无需多礼,我来看看小施主。”弘德大师说着走到鸡仔的床边。

“孩子,好些没有?”

“好多了,让大家担心了。”鸡仔语气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孩子。”弘德大师有些一语双关的说道。

鸡仔闻言,露出苦笑。

“我想问问关于你家里的事情。”弘德大师坐了下来。

鸡仔也躺着有些累了,他从**坐了起来,他身上虽然有些伤,但并无大碍。

“老伯有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说。”

弘德大师点点头,于是开口说道:“关于你家里的事情,我听雪云大师说了一些,不过不是很清楚,如今‘守界者’急着想带你走,必定有原因,而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因果,我和雪云大师也分析过,可能还是和你父母有些关系。”

“嗯,我明白老伯的意思。”鸡仔听他提起自己的父母,忍住心中的伤痛,点头说道。

“你能不能先和我说说你父亲的情况?”

“我父亲?”鸡仔有些茫然,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才五岁,在他的记忆里几乎找不到父亲的影子。

“你有没有听过你妈妈或者你婶婶说过你父亲的事情?”弘德大师继续问道。

“我妈倒是给我说过,父亲是个农民,他还会一手木匠活,以前家里的家具都是爸爸自己弄的。”鸡仔想了一会儿,他把有关父亲的信息拼凑起来,他自己也不免有些惊讶,原来自己对于父亲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而妈妈和婶婶也几乎很少提到父亲的事情。

“你父亲叫什么?”弘德法师也不急,一点一点的问道。

“孙家恒。”

“你妈妈有没有说为什么你没有随父姓?”在农村,对于孩子的姓氏是非常看重的,除非男方是入赘,否者在只有一个男孩的情况下,决不可能让孩子随母姓。

鸡仔摇摇头,他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和妈妈聚少离多,根本没有机会问这件事情。

“关于你的婶婶,你知道一些什么?”

“她啊,凶巴巴、贪钱、势利……”

“不是问这个。”弘德大师笑着打断他的话,“我是说既然你有一个婶婶,那么你叔叔呢?”

“叔叔?没听她们说我还有个叔叔啊。”

“一般情况下,叔叔的老婆,我们才称呼为婶婶。”弘德大师解释道。

鸡仔抓抓脑袋,这些问题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这个倒没有人告诉我,不过我婶婶没结婚啊,街坊邻居背后都说她太凶了,嫁不出去……而且没听我妈说过我还有个叔叔……反正我妈让我叫她婶婶,我就叫她婶婶。”

“我听雪云大师说,你婶婶一年前不见了?”

“是啊,说出去打工,然后就再没回来。”

“那后来,你母亲回来不见你婶婶,她有没有说些什么?”

“妈妈就说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其它就没说什么了。”

“除了这个婶婶,你家里还有其他亲戚吗?”

“没听妈妈、婶婶说过我们家还有亲戚。”鸡仔摇摇头。

“那你妈妈和婶婶有没有提到过有关他们家人的一些话,比如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之类的,你仔细想想。”

“我只知道奶奶是和爸爸同年去世的。”鸡仔也感到有些失落,这些普通人都可以不假思索回答的问题,自己却什么也不清楚,或者是知之甚少。

弘德大师没再继续问,而是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过了片刻,他才又说道:“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很多事还需要慢慢查,有些事没有确定之前,你也不要太过伤心。”

说完,弘德大师又向雪云大师施了一个礼,然后就退出了房间。

“吃的东西就在桌上,记得吃之前先洗脸刷牙!”莫惜雪叮嘱了鸡仔一番,也跟着走了出去。

鸡仔看着桌上的食物,他却一点没有食欲,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弘德大师的那些问题,他竟有些呆住了。

清晨,叶一凡揉着红肿的眼睛,走出了警局大门,他急于找到谢妮,昨晚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案情又显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不过他才刚跨出大门,就看到谢妮和王世阳站在门口,似乎正在等他。

“昨晚没事吧?”谢妮看到叶一凡,立刻关心的问道。

“有些事我要问你,你跟我来。”叶一凡拉着谢妮往外疾走。

王世阳弄不懂他这是怎么了,只好跟在他们后面。

叶一凡带着他们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这才停下脚步。

“李雪在哪里?”叶一凡看着谢妮,劈头就问。

“你……你怎么知道的?”谢妮惊愕的看着叶一凡。

“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叶一凡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我不是有心瞒你,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你而已。”谢妮觉得有些委屈。

“叶一凡,你先别激动,昨晚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们。”王世阳已经从谢妮那里知道了有关鸡仔的事情,而叶一凡现在突然问这个问题,必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原因。

“昨天,一个自称是守界者的人,来找过我!”叶一凡一字一句的说道。

“守界者!”王世阳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终于还是来了。”

谢妮却是一头雾水,什么“守界者”,她完全不明白王世阳和叶一凡所说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她的母亲莫惜雪除了教她法术以外,却没有和她谈论过这些事情。

“什么‘守界者’,是什么人?”谢妮自然问道。

她的问题也是叶一凡想弄清楚的事情,于是两个人的目光都望着王世阳,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这‘守界者’说起来,还是你们政府弄出来的一个东西。”在王世阳眼里,叶一凡和谢妮都是公务人员,自然这政府就是他们的。

“不可能吧。”叶一凡和谢妮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先别忙着怀疑,听我把话说完。”王世阳接着就把有关“守界者”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对“守界者”的看法倒也和莫惜雪大同小异。

“政府里的某些高层早就知道我们这些法师的存在,只是为避免普通老百姓恐慌,所以没有公开,为了对我们进行约束,这才成立‘守界者’这样一个秘密机构。”王世阳进一步解释道,“他们把所有这些超自然的东西称为‘虚无界’,而与之对应的就是‘真实界’,这也是‘守界者’名字的由来,本来政府成立这样一个机构来保护普通人不受到‘虚无界’的伤害是很好的办法,但是如今这个机构在我看来,是完全变了样。”

叶一凡点点头,跟着说道:“他向我提出了一个难以理解的要求。”

“对了,‘守界者’到底来找你做什么?”王世阳接口问道。

叶一凡把昨晚“守界者”凌小峰找他的详细经过告诉了谢妮和王世阳。

“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李雪?”谢妮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他没说原因。”叶一凡摇摇头。

“‘守界者’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就连王世阳也想不明白。

“你该不会真的想和他们交易吧?”谢妮看着叶一凡,质问道。

“你还不了解我吗?”叶一凡情绪有些低落,“没把事情弄清楚前,我不会做任何决定。”

谢妮点点头,她相信叶一凡不是那样的人。

“李雪现在究竟被你弄去哪里了?”叶一凡再一次问道。

“我把他托付给妈妈帮我照顾。”谢妮不再隐瞒,把她和鸡仔在一起的事情,以及现在母亲莫惜雪带着鸡仔去了贵阳,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张伯母不是你的生母,我就说怎么看她都不想是世外高人的样子。”叶一凡听完谢妮的讲述,不由苦笑道。

“照这么来看,我想‘守界者’已经出手了,但是你母亲必定带着鸡仔逃到一个就算是‘守界者’也不敢轻易下手的地方,所以他们这才来找叶一凡做交易。”王世阳推断道。

“这些人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出面干涉,反而以此来要挟我们,简直是助纣为虐!”谢妮气愤的骂道。

“恐怕事情没想象中那么简单。”王世阳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自己正慢慢陷入一个泥潭里,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叶一凡,既然你不和‘守界者’做交易,那么下一步你怎么打算?”

叶一凡昨晚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心里也有了决定,于是开口说道:“谢妮,我希望你能跑一趟,去找到你妈妈和李雪,弄清楚‘守界者’的事情。”

“我也想去找他们。”谢妮点点头,她实在有些担心母亲和李雪的安危。

“王大哥,这边我昨晚找到一些线索,希望你能帮我继续查下去。”

“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王世阳不由不硬着头皮说道。

鸡仔勉强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出了房门。

山里的早晨,空气格外的清新,抬头远眺,青山白云,树绿花红,美不胜收。鸡仔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心情也开朗起来。

不管怎么样,正如弘德大师所言,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自己未免伤心得太早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燃起希望。

他正在院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莫惜雪从弘德大师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鬼头,你终于回过神来了。”莫惜雪轻轻拍了拍鸡仔的额头。

“我就好比是蟑螂,小是小点,但是胜在够顽强!”鸡仔笑着打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不过莫惜雪闻言倒是赞许的点点头。

“雪姨,你才是我心中的神啊。”鸡仔用夸张的表情说道,“原来你被人称作‘天一道’的雪云大师,而且你还有个女儿,难道道士尼姑可以结婚的吗?你什么时候给我讲讲你的传奇故事?”

鸡仔其实分不清什么道士、和尚、尼姑之类的区别,他想到什么说什么,因为对于他一个孩子来说,他这段时间碰到的真可谓都是一些“神人”,激动之下胡言乱语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了。

“又皮痒了!?”莫惜雪不客气的踢了鸡仔一脚。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也没什么,哪有尼姑不思春……”他嘀嘀咕咕地话还没说完,看见莫惜雪举起手来,立马闭嘴了。

恰好这时,莫惜雪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女儿谢妮打过来的电话。

“丫头,是不是有消息了?”莫惜雪接通手机,开口就问道。

“确实有答复了,对方说没有这样的遣送记录,而且据他们了解,一般这种案件的处理都是拘留罚款,然后就放人了,从来没有安排警员遣送原籍。”谢妮在电话里非常肯定的说道。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那么有可能李若燕根本就没有来过贵阳,又或者没干过那种行当。”莫惜雪一边说一边看着一眼鸡仔。

鸡仔也听到她说得话,知道她们是在说自己的妈妈,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恨不得把电话抢过来。

“这些都有可能,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谢妮急着说道,“老妈,我再过两个钟头坐飞机到贵阳,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你们现在在哪里?”

“你到了我们再电话联系吧。”说完,莫惜雪挂了电话。

“雪姨,是不是有我妈妈的消息了?”鸡仔连忙问道。

“嗯,据警方调查,他们从来没有对性工作者进行过遣返,也没有关于你母亲李若燕的任何记录,换句话说,你妈妈很可能根本没有从事过这些事情。”莫惜雪说得比较含蓄。

“怎……怎么可能,我那天亲眼看见有两个警察送妈妈回来的,甚至还有居委会的大妈在一旁……而且妈妈自己也亲口承认了……”鸡仔彻底蒙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还能相信点什么,他情愿妈妈真的是妓女,至少那样,她从没有骗过自己,如果她不是,她为什么要抛下自己,她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无数的问题顷刻间充塞满他小小的脑袋瓜,他却无法回答哪怕是一个。

“李雪,你没事吧?”莫惜雪看着鸡仔呆滞的神情,连忙抱住他的肩膀,摇了摇。

“我没事……雪姨,你告诉我,怎么忽然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我妈妈究竟在哪里?她究竟是做什么的?”鸡仔抱着雪姨,终于像个孩子一样哭喊起来。

雪姨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有抱住鸡仔,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李雪,我和弘德大师商量了一下,现在只有设法先找到你婶婶,你愿意让弘德大师再对你施一次‘天眼术’吗?”

鸡仔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说道:“雪姨,我以后都不再叫鸡仔了,我姓李,木子李,白雪飘飘的雪,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