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料到会有这种变故,一时间有些犹豫:是躲还是硬抗?但也就是这么一耽误,晚了。大长脸一脚实打实踹到我肚子上,毫不夸大地说,我就好像被一头大牛顶到了一样。
我整个身子猛地往后飞出去小半米,又膝盖着地,跪在了地上。我蜷曲着,甚至一抽一抽的,也就是自己年轻,不然赶上五六十岁的老人,很可能被这下子弄死了。
我大张着嘴,使劲喘着气,哈喇子都出来了。大长脸眯着眼盯着我,看我这么痛苦,他拿出一副很爽的表情。他还没收手的意思,骂骂咧咧往前来,还把拳头举起来。
我也是挺有血性的汉子,啥时候受过这种欺负?就算小时候有小痞子找我要钱,还扬言不给的话就放学揍我,我都没怕过,反倒拎着砖头揍的他满操场跑。
这一刻,我火气一下上来了,一捏拳头,忍痛之下抢先机的站起来,用脑瓜顶对着大长脸的下巴狠狠撞了上去。这大长脸也挺不简单的,绝对练过身手,就说他这下巴,非常硬。
我这么一下子竟然没沾到任何便宜。但大长脸也疼得够呛,一时间捂着下巴哼哼呀呀的。我抓紧机会,对他脖颈打几下,想把他弄晕了算了。
另外那个胖匪这时有动作了,喝了一声。我突然反应过来,他手里有人质。我又干站着。
大长脸缓过来后,嘴角挂着口水,立刻扑过来,把我扭倒在地后,骑在我身上,抡拳头往我脸上砸。我只能举着双手,把脸护住。
胖匪任由大长脸砸了几拳,又让他这兄弟退到一旁,说别闹了,办正事。我被大长脸从地上拽起来时,整个人都有些犯蒙,不过好在脸没受伤。
我和逗哥都被绑着双手双脚,一起被撂在沙发上,嘴里塞着破布,胖匪继续用枪顶着徐丹的脑袋,跟大长脸一起坐在我们对面。
大长脸还挺贪嘴,翻着冰箱,找出几根黄瓜,他也懒着洗,用手随便抹了抹,就一口一口的嚼起来。就凭他俩现在能有不慌不乱的举动,我心说自己今天遇到狠角了。另外我也不明白,他俩为啥找逗哥?难不成就只因为那一晚我俩要抓他们么?
这时大长脸吃完一根黄瓜,冷冷看着我和逗哥,一摊手说:“把东西拿出来。”
逗哥整个人还迷迷糊糊不太清醒呢,就没回答啥,我听完脑中打了老大一个问号。我示意自己要说话,大长脸伸手在我嘴里抠了抠,把破布弄出来,他手上还沾着黄瓜汁呢,我被恶心到了,不客气地“呸”了一口。
“什么东西?”我问。大长脸和胖匪互相看了看,胖匪先说:“这条子不知情,把另外那个弄醒了。”
大长脸挺直接,对着逗哥的耳朵猛地一拽又一捏。逗哥疼得脸都皱了一下,也彻底精神了。
大长脸把逗哥嘴里的布拿出来,又盯着逗哥,不怀好意地笑着,比划道:“那一截衣服在哪?你们别说随手丢了,真要那样,今晚上我哥俩开荤,把你们剁碎煮熟了。”
我回忆起来了,也一下全明白了。当晚逗哥搏斗完确实抢来一截衣服包扎伤口,虽说我们认为那只是垃圾或碎布,但这里面一定有大秘密,这也导致这俩通缉犯没法离开哈市,还打着把那截衣服抢回去的念头。
聂帅之所以被他俩杀了,因为那个傻子为了升职,意外趟了浑水,至少按报道上说的,他是这次抓通缉犯出力最多的警察,这消息也被这俩通缉犯捕捉到了。再往深了想,也一定是聂帅,他熬不住酷刑,把逗哥家住址说了出来。
在我琢磨期间,大长脸念叨一句:“你们条子也挺不讲究,太多小猫腻了。”这也更验证了我的这个猜测。
逗哥倒是没把那截衣服丢了,但这个爷们也太实在了,要是撒个谎啥的也行啊,他竟心直口快的来了句:“不给!”大长脸原本脸就长,这时脸一沉,要我说跟马脸有一拼了。
胖匪眼中还露出一丝凶光。这俩人真不是个东西,随后他们一起盯着徐丹看起来。徐丹已经呆了,木木的大睁着眼睛,想想也是,今晚发生这一切都不是她一个女人能扛得住的,所以她已有精神崩溃的趋势了。
大长脸不仅不同情徐丹,还摸着后腰,把他的拿手武器——军刺掏了出来。
他举着军刺,冷冷地注视一番,又拿出一副直让人发憷的表情,对着军刺嘘了几声。随后他脸色一变,把军刺顶在徐丹的脖颈上,我和逗哥都很紧张,逗哥还喊了句:“别!”
大长脸一下瞧出来了,盯着逗哥问:“她是你媳妇?那最好了,哥们!把那一截衣服给我们,我保证留你们一条命,不然你听过一个酷刑么?叫……凌迟!”最后两个字,是被大长脸喊出来的。
我听得心里一激灵,也毫不怀疑大长脸说的,因为他啥事都做得出来。我不是怕死,而是按当前情势来看,我们没必要非逞能。所以我劝了逗哥一句。
逗哥原本也有些犹豫了,被我再一强调,他拿出纠结的表情,回答:“在卧室衣柜的暗格里。”
胖匪示意大长脸去拿。大长脸满意地咧嘴笑了,只是他牙花子上还挂着一小片黄瓜皮。他也不理会这个,转身进了卧室。很快的,他拿着一个小抽屉回来了。他把抽屉里的东西依次拿了出来。
我看到有逗哥的退伍证,那截衣服,一个弹壳,还有一个塑料袋。
大长脸先翻看逗哥的退伍证,说:“好家伙,还当过兵。”随后他举着弹壳和塑料袋问:“留这干什么?我猜猜,一定是有纪念意义,或许这弹壳是你第一次开枪打出来的吧?至于这塑料袋么……”
大长脸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拿出实在猜不出的样子,一耸肩。我倒是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案子,有个变态色情狂,奸杀受害者时,爱用塑料袋把受害者脑袋套上,按他意思,人死前最后一口气太邪恶了,他不想沾染到。
当时那案子就是逗哥破的,我猜这塑料袋就是凶手用过的。我不仅不觉得逗哥奇葩,反倒瞥了逗哥一眼,觉得他是个好警察。
逗哥打定主意不多说,大长脸也不想多问,又把那截衣服拿起来,这上面还有一个衣兜,大长脸把手伸进去,翻了一通,最后他拿出半张火车票来。
这车票还挺不一般的,至少断处的形状很怪,尤其还有锯齿出现。
大长脸跟得到宝贝一样,摸着半张车票,露出奸笑,他还对胖匪说:“没错,也没被掉包。”
胖匪点点头。我发现这俩通缉犯中,胖匪更阴险和狡猾一些。他不多待了,对大长脸使个脸色。
这俩人把碎布都塞到我哥俩嘴里,这次连徐丹也没幸免,大长脸把袜子脱了,赏给徐丹了。
我意识到不对劲了,这压根不像是放人的节奏。我呜呜叫着,逗哥没向我这样,反倒目光很冷的盯着通缉犯。
大长脸知道我啥意思,他一咧嘴,“呵呵”一声说:“死条子,你信我说的话?忘了告诉你了,我是满嘴跑火车的主儿,说的话从来都不算数。”
我知道遇到无赖了。大长脸还对我和逗哥的后勃颈又打了几拳。我俩都迷迷糊糊,身子也发软。
他俩把我们仨并排放在沙发上,大长脸还把逗哥家的煤气打开了,我听到嗤嗤的冒气声,似乎恍惚看到了半个钟头后的我们仨:我们到时一定都一氧化碳中毒,死状也极其恐怖。
这俩通缉犯这就要往外走,我只能无计可施地眼睁睁看着他们。但他俩刚把门打开,有个黑影跟鬼魅一样,“嗖”地一下跳进来了。
这人够狠,先双手抓住胖匪的肩膀,又跟拎小孩一样,把他猛地提起来,往旁边的墙上撞去。我听到“咣”的一声,就好像有人用锤子砸墙一样。胖匪扛不住,在被黑影松开一刹那,他脚一软,就秃噜着坐到墙角了。
剩下的大长脸反应很快,不过黑影和胖匪的搏斗,几乎就是一个眨眼间的事,等他要施加援手时,黑影已经解决胖匪,把精力放在他身上了。
大长脸举着军刺,这就要往黑影的胸口戳去。黑影原本不动,任由军刺戳过来。
我看到这急了,呜了一声,想提醒啥,却实在喊不出来。其实黑影是故意这么做的,等眼瞅着要被军刺戳到时,他跟泥鳅一样扭了一下身子,又往前一靠。
他再次证明了他有多快,简直跟闪电一样,和大长脸贴身后,他又一手抠住大长脸的脖子。他力气超大,不费力气的又把大长脸提了起来。
随后他和大长脸一起往地上摔去。我听到“砰砰”两声响。第一声是大长脸倒地发出来的,非常响,第二声比较轻,这说明黑影把他身子的重量也都作用在大长脸身上了,尤其是作用在大长脸的脖颈上了。
大长脸就算练过又能怎样?他扛不住这么疯狂的冲击力,哼了一声,彻底双眼上翻。这黑影又借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看了看这俩通缉犯,确定这俩人失去抵抗能力后,他转身向我和逗哥这边走过来。
我趁空看到他的长相了。他是一挺憨挺瘦的汉子,浓眉大眼,还一脸刚毅,让我联想到了庄稼汉,但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从他身上也隐隐感觉到一股很空灵很冷的劲儿,这就是所谓的气场了吧。
他摸着后腰,也拿出一把折叠刀来,我有印象,以前看过这刀的图片,它叫潜水刀,是水下部队尤其是蛙人必备的武器。我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古惑,他在如此关键时刻,及时赶到了!我更没想到自己会跟古惑用这种方式头次见面,而且这一刻我还如此窝囊。我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咋的,看着古惑,忍不住苦笑一番。
古惑倒是没什么,走过来,用潜水刀把我和逗哥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他还让我去厕所洗一把脸,这样能最快速的醒神。我照他说的做,只是这一路走的,有些踉踉跄跄。我还特意用的冷水,还别说,这么一刺激,真有效果。我顾不上擦毛巾,湿着脸出了厕所。这时古惑正给逗哥和徐丹做检查呢。
他一会摸脖子一会扒眼皮的,很快下了一个结论,逗哥受了些轻伤,至于徐丹,很明显被过度惊吓到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节下才行。
古惑又把两个通缉犯都扛到沙发上来,这一下子,我和逗哥跟这俩人换了位置。胖匪是彻底晕了,大长脸还有些神智。古惑指着这俩人,问我们:“这到底是什么人?”
逗哥没急着回答,反倒把他媳妇弄到卧室里去了。他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让徐丹听到太多。我趁空简要说了一番。我还从胖匪身上翻出那半张车票,递给古惑。
古惑拧着眉头琢磨起来。我想打电话报警,这时逗哥也关好卧室门,赶了回来。他跟我想的一样,甚至还催促我快打。
但电话刚拨通,古惑就把我拦住了。我和逗哥都诧异看着他。他没急着解释,反倒盯着大长脸和胖匪片刻,才说:“现在才是审讯他们的好机会,一旦给他们时间缓歇了,再撬开他们嘴巴就难了。”
我听这话的言外之意,这是要在逗哥家进行审讯的节奏。我觉得有些不妥当,对逗哥使眼色。逗哥搓着手,含蓄地说:“兄弟,这是居民住宅,并且还是我家,对不?”古惑不考虑这些,果断地拿了主意。
他去逗哥家厨房转了转,拿了一双铁筷子回来,还把大长脸拉起来,绑在椅子上了。我和逗哥想帮忙,古惑却说用不着,这么一来,我俩成旁观者了。
我看着古惑手里的那双筷子,一时间挺纳闷的,心说他用筷子审讯?这又能有啥作为?难不成要用筷子夹大长脸的小鸡鸡?但我没多问,古惑找来一盆水,对着大长脸的脸泼了过去。
伴随“噗”的一声,大长脸猛地睁开了眼睛,甚至大张着嘴,一股水从他嘴里流了出来。
逗哥反应也不小,看着地板上的水,跟古惑连连念叨:“兄弟啊,我家地板都实木的,这么一弄都泡了。”我扒拉逗哥一把,那意思都这时候你还在乎这个?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里也就不是我家,不然我保准也心疼。
古惑不理逗哥,反倒凑到大长脸面前,举着半张车票,问他:“哥们,我这人很实在,也不先放什么狠话,比如你要不说就把你扒皮抽筋之类的话了。你识相点,老实交代得了!”
他明显被古惑身上的气场震慑住了,不过这也是个倔脾气,他突然拿出一副很犟的表情,对着古惑狠狠唾了一口。一大块口水落在古惑的鼻子上了。我心里暗叫不好,心说这蛙人别当场发飙,拿潜水刀把大长脸剐了。
但出乎意料,古惑站起来后,用袖子把脸上口水擦掉,之后盯着大长脸,连连点头,说“好样的。”
他一手一个的举着两个筷子,一边有节奏的敲击着,一边原地溜达上了。他说:“知道么?我最烦的就是荒山野林或孤岛,在那里,没自来水没电,我抓住敌人后,审起来太费劲了。以前我爱用刀把敌人的指甲一个个剃下来,但实在太多次了,换做任何人,都玩腻歪了,而这一次……”他指了指逗哥家,冷笑着说:“这是在城里,电压稳定,供水充足,太好了。”
别说大长脸了,我和逗哥都听得瘆得慌,我总觉得古惑语气这么冷静,反倒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但我不敢劝啥,毕竟接触时间短,不了解古惑的脾气。
大长脸很快接话了,没啥实质内容,全是骂着古惑,为自己壮胆。古惑说他声音太大了,这大夜里的岂不是太扰民了。古惑又找抹布把他嘴堵上了,说:“如果你想交代什么,就连续点两下头,我再把布拿走。”
随后古惑打量着客厅,找来一个插排。他熟练的用着潜水刀,把连带着一截电线的插座割下来了。他又把电线细分,一根电线绕着一根筷子。
大长脸看愣了,呜呜几声。古惑没理,又举着筷子返回到大长脸身边。他盯着大长脸的双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猛地把两根筷子插了上去。
大长脸疼得闷叫,甚至眼珠子都鼓起来了,有掉出来的架势。古惑又拿着插头,走到一个插座旁边。
我看出门道来了,心说这可是二百二十伏的电压,大长脸岂不会被活生生电死?古惑却压根不考虑这么多,立刻动手了,把插头插上,一时间逗哥家的灯都一闪闪的,很有诡异的气氛。大长脸呢,浑身都颤抖着,尤其是他脑袋,抖得吓人,他脖子上的血管和青筋之类的也都凸了出来。
古惑掐着时间,把握着一个尺度,等觉得可以了,他又把插头拔了出来。大长脸身子一软,无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耷拉个脑袋。古惑瞥着大长脸,出乎意料的,他又把插头通电了。
这一次插头上还啪啪的冒出两个电火花来。大长脸再次过电,他连续挨了两次,尤其几乎没啥间隔时间,这次他难受的更加明显,也就是嘴里的碎布太大了,不然我怀疑他都能一下子把碎布咽下去了。
几秒种后,古惑再次停手,还大步走到大长脸面前,把布拽了出来,拖着大长脸的下巴说:“我遵守事不过三的原则,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再不说,我会把你电焦了,然后让那个胖子看着你的尸体,我想他会比你聪明多了。”
古惑指了指还昏迷的胖匪。大长脸彻底恐惧了,或许这是他这种亡命徒这一生中第一次害怕了吧?他没藏着掖着,说了一大通。
我越听越心惊。按他交代的,他和胖匪越狱后之所以来哈市,是想打劫一家金店,而这半张车票是一种“钥匙”,是他们跟骡子这些人买枪的一种凭证。
我头次听到骡子的名字,甚至更没想到,这些人手里竟然还有枪。我还看向逗哥,那意思你知道么?逗哥摇摇头。古惑追问大长脸:“骡子那些人藏在哪?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大长脸彻底不知道,只说他能接触到的,是骡子一个手下,叫小黑驴。我也算服了这帮人,一个个的外号,咋跟驴马之类的较上劲了。这时古惑又把大长脸打晕了,一边把胖匪叫醒继续问话,一边还让我俩别耽误了,赶紧打电话叫支援。
这样折腾到天亮,聂帅的命案破了,两个通缉犯也被抓了,不过我们都没丝毫松懈下来的感觉。古惑也被逗哥叫着去了分局,分局领导一听这是两栖蛙人,立刻拿出一副尊敬的态度,对他客气很多。
在古惑躲在副局长办公室喝茶期间,我们其他人还一起商量着怎么抓到骡子这些人。按罪眼的意思,先从小黑驴下手,找人冒充通缉犯,把黑驴擒住。
罪眼也强调,这是很危险的一次任务,很可能小黑驴带着枪。他问我们这些参会的刑警:“谁能做这任务?”
我们很默契的说了同一个建议,让兵王去。
兵王是我们这些人给古惑起的外号,虽说他不是警察,也没义务非做这件事,但我心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未必事事都要循规蹈矩嘛。
我们的建议也得到了罪眼的赞同,他知道逗哥和古惑的关系,这就让逗哥去副局长办公室,把古惑请过来。接下来的我们这些刑警都成了说客,围着古惑,你一句我一句的,甚至有个哥们很逗,也一定是没词了,连“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都蹦出来了。
古惑原本闷不吭声,最后也不知道咋想的,点点头,说他既然审讯过通缉犯了,这个案子也算参与了,那索性参与到底了。
我并不知道古惑的具体计划,反正他又找到那俩通缉犯问了问情况,一天后的下午,他冒充通缉犯的同伙,也不让警方其他人陪同或掩护,说带着帮手了他心烦,就这么独自去见了小黑驴。
我不清楚接下来发生啥了,反正到了晚上,古惑把小黑驴带回警局了。小黑驴身上有不少血点子,尤其双腿上也两处伤口,我猜也被古惑插过铁筷子了。同样的,古惑也带回来一个猛料,他告诉我们,在哈市郊区的墨村,有一个地下军工厂,骡子这些人有设备和原材料,正秘密制枪贩枪呢。
我们听完头顶就跟打了一个炸雷。要说让我们这些刑警平时侦破一个命案或者抓个连环杀手啥的,问题都不大,但这次面对一个地下军工厂,我们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罪眼的意思,上报省厅,也让上头来决定,到底是出动特警队还是出动军队来端掉这个恐怖分子。
可在罪眼上报省厅不久后,省厅就给了一个很明确的回复,这个回复也让我们听到的人,心里更都凉了一截。
逗哥更是在听完后忍不住开了骂:“省厅绝对是后妈,咋又吧这案子完全推回来了呢?”
我觉得“后妈”这个词,用得一点都不夸大。因为省厅的回复很明确告诉我们,由我们分局独立完成这次抓捕和围剿的任务,并不给任何外援。但冷静一番后,我又有个猜测,省厅知道古惑在我们分局,这不也是算一个强有力的外援么?而且罪眼一定想到这层面了,也把古惑当成主力了,还联系了当地线人组织,让这些人配合古惑。
我们这些刑警倒是想出力,古惑却还是那个态度,说用不着,还让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等他通知我们最后的出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