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小青的意思了,而且我一手拿着锥子一手拿着锤子,盯着人头。我知道自己接下来干啥,问题是,冷不丁的,我太入戏了,真把它当人头了,又有些下不去手,甚至我犹豫的同时,还咬起了嘴唇。小青一直等着,这样过了得有半分钟,小青忍不住催促。
我不想被自己女人瞧不起,这么一来,自己以后哪有地位了?我心一横,对着人头的顶上,狠狠地、砰地敲了一下。
我不知道人脑袋骨到底有多硬,但这假人头做得很结实,这一下子,我只敲得凹进去一小块。
小青继续催我。我又狠狠来了两下子。人头彻底被我敲了个了个大洞。我眼前也有点发黑,这一刻,我想的是,如果这真是个活人脑袋,他会疼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歇斯底里地大喊呢?我不知道。
在我一愣神期间,这人头里还往外溢血了。我被眼前一片红刺激到了,急忙丢下“凶器”,躲在一边。我总觉得小青没说错,自己确实表现的挺?的,但出乎意料,小青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还说我是一个没有凶念的人,所以才会条件反射的害怕。
随后小青让我说说刚才的感受,又让我逆向思考,凶手到底被什么邪恶心理驱使着,才不仅敲开死者头颅,甚至还能进行下一步的食脑举动呢?我脑筋都快锈住了,猜测性地说了几个可能,不过都没压到点上。
小青拿出一副很闷的样子,还翻出我的烟,点了一根。她不会抽烟,刚吸了一口,就咳嗽起来。她也就是借这事排解下自己,并不是真要抽烟。过了一小会儿,她说:“我跟别人打听过,吃猴脑的人,一方面觉得猴脑是奢侈品,平时吃不到,另一方面他们觉得吃完会变聪明。”顿了顿她又说,“再举个例子,某些地区的猎户吃虎肉,他们认为老虎是勇猛的,所以他们吃了后,也会变得更加强壮。”
我顺着她的话往下想了想,接话说:“难不成凶手吃人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小青点头:“很可能,不然现在不是饥荒年代,他何必吃人肉呢?更别说他跟死者有仇神秘的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赞同的点头,另外小青又强调了一点:死者的双眼被泼了硫酸,这很可能才是破案的关键点。
总之我俩分析了一大通,不过也只是知道个方向而已,具体的情况依旧毫无头绪。之后这案子又被调查了几天,而且最让我们不想看到的情况发生了,它成了冷案,很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它就被当成悬案处理了。
罪眼知道我们尽力了,但为了最后不放手,他把这案子的简要资料发给当地线人组织了,按他的意思,让这些线人近期内重点注意下流浪汉。
我和逗哥也没闲着,很快又接手了另一桩校园连环命案。这命案倒是没啥难度,哈市一个传媒大学的大二女生怀孕了,这也是个胖丫头,她平时爱穿肥肥大大的衣服,周围同学也没发现她怀上了。这样等到周六的晚上,寝室就剩她自己后,她竟然大胆地在寝室里生孩子。
只是她难产了,最后悲剧发生了,一尸两命。
而她的男友知道这件事后,竟选择了一个很极端的举动:躲在寝室衣柜里,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药死了。这事在传媒大学闹的沸沸扬扬,甚至有记者还过来报道了。我和逗哥能做的,也只是立案调查和结案。结案的那天晚上加班时,我们哥俩无意间聊起这件事来。
逗哥话粗糙不糙,那意思既然忍不住想搞一搞,就要做好避孕措施,如果不仅想搞,还真想要这个孩子,那就别偷偷摸摸,也要让父母出面,商量下接下来的事怎么办。不然一直拖拖拖,悲剧就发生了。
我一时间挺有感叹,说校方也该从这件事上吸取点教训,既然没法避免男男女女的婚前性行为,那就多做一些这方面的教育,让他们都明白一些。
逗哥听到这笑了,说道:“华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呢,我跟胖丫头的班主任调查情况时,这班主任竟然对这胖丫头一点印象都没有。要我说……”逗哥哼了一声,“这狗屁学校就是为了挣学生的钱,压根不把学生教育当回事,尤其这种班主任,早点被辞退了最好。”
我心说我俩也别谈这些让咱俩无能为力的事了,我又一转话题,问他:“你跟嫂子怎么样了?
逗哥脸立刻沉了下来。他跟我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也不瞒我,跟我说:“兄弟,我俩这婚是肯定离了,但现在徐丹这个臭娘们,跟我耍无赖呢。”
我问他:“怎么个耍无赖法?”他说:“徐丹跟我争孩子,那意思如果我肯净身出户,把所有财产都给她的话,她就放弃孩子。不然的话,她就拿孩子做条件,甚至就算不判给她的话,她以后也有机会接触到孩子,折磨孩子,让我疼一辈子。”
我听完心里哆嗦了一下,也没想到他媳妇这么心狠,能说出这般话来。都说虎毒不食子,这老娘们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我站在逗哥立场上想了想,也实在没啥好法子,我又问他:“为了孩子,你能放弃财产不?”
逗哥一下子都有点炸锅了,甚至提高嗓门跟我喊:“是她出轨了,又不是我,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跟她一人一半就不错了,这也是我工作十多年的心血,凭啥最后都给她,再说,真要这样,我和孩子怎么办?啥都没有了,总不能以后喝西北风去吧?”
我无奈地点个头。其实原本聊天气氛挺好的,但被这事一带,我俩也都没聊的兴趣了。
下班后,我俩还去烧烤店喝了点酒,之后走在街上,借着溜达散散心,不然就这么各回各家的话,保准回去倒头就睡。这样一直过了小一个钟头,我俩溜达到哈市的西大桥附近了,这里景色不错,站在大桥上往后看,能看到灯火通明、一片亮丽的哈市夜景。
我哥俩站在桥上欣赏着这一切。逗哥一定是被心事压的,也纯粹是借着酒劲想耍疯,竟坐在栏杆之上,甚至张开双手,“啊”地吼了一嗓子。
我怕他摔下去,尤其下面是条大河,他虽然会水,但真掉进去了,保准被灌个半饱。我急忙又拉又拽地,把他弄了下来。赶巧这时候,我电话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罪眼的。我猜一定有啥重要事了,就没耽误,给接了。
罪眼问我在哪呢?这期间逗哥还凑到我耳边问:“谁呀?是小青不?告诉弟妹,你跟我在一块呢,丢不了,一会就回家!”随后逗哥又指着我说:“你醉了,但不怕,我没醉,我妥妥送你回去。”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尤其他晃晃悠悠的。罪眼也听到逗哥的声了,他哈哈笑了:“你俩在一起么?正好,省着我给那小子打电话了,你们赶紧来警局,食脑案的嫌犯,刚刚落网了!”
冷不丁的,我都怀疑自己听没听错。因为这案子有多难我再清楚不过了,咋就一顿酒的功夫,嫌犯就落网了呢?我忍不住回了句:“头儿,你开玩笑呢吧?”
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不妥当,毕竟罪眼一直是个很严肃的人。罪眼倒是没怪我,但也不多聊了,督促我俩尽快来警局后,就把电话挂了。
逗哥还追问我:“弟妹咋说的?”我把实际情况跟他说一遍。逗哥第一反应跟我差不多,但等缓缓后,他哈哈笑了,连说好事。
我看逗哥现在这样子,尤其醉醺醺的,不适合回警局。我让他回家洗个澡或者睡一下会儿,等缓过来一些后再去。逗哥有招,跟我说用不着那么麻烦。他又面对着桥外,伸手抠嗓子眼,随后哇了一声,一股水线喷了出去。
我心说他也真好意思,竟就这么对着桥下足足呕吐了十几秒钟。我不知道他到底吐了多少东西,反正把胃清空后,他确实醒了不少,脸不红反倒有些白了。
他还对我打手势,那意思也吐一吐吧。我摇摇头,一来觉得这么强行吐对身子不好,二来我俩这顿烧烤花了三百多,要全吐了,岂不是亏了?而且我也没太醉。
我哥俩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直奔警局。这期间罪眼也给其他专案组成员打电话了,他们陆续赶到,包括小青。
警局有一间审讯室的亮了,表明啥不言而喻。我和逗哥来到审讯室门口时,我还隔着窗户往里看看,里面桌子上趴着个人,看打扮应该是个中年男子。这时审讯室外还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他俩是线人。
我和逗哥跟他们问了几句,按他俩说的,两个小时前,他们路过一个胡同,发现嫌犯正骂骂咧咧地暴打一个乞丐呢,而且嘴里还说,这就要拿刀把乞丐脑袋开瓢了。我听完第一举动,又往审讯室里看看,心说真看不出来,这爷们竟这么心狠。
逗哥不满足于只是远观,他叫着我,:“一起审审吧。”我哥俩拿着做笔录的家伙事,一起走进去。这一刻我闻到审讯室里有好浓的酒味,而且还有阵阵的呼噜声。我心说自己就喝了不少酒,还能闻到这么浓的酒味,说明嫌犯喝的比我还多很多,另外他心真大,竟没事人一样睡着了!
我和逗哥互相看了看,逗哥先走过去,试着把这爷们拽起来。但这招不管用。逗哥骂咧一句,转身出去,很快他拿来一个大水瓶,里面装着一一大罐子凉水。逗哥对准嫌犯的脑袋,把水全倒上去了。
嫌犯一激灵,连连念叨说下雨了,但这么一弄,他也彻底醒了。他原本带着怒意看着逗哥,甚至都握紧拳头了,我怕这爷们施暴,就走到逗哥身边,偷偷摸着腰间电棍,这样一旦出岔子,我能最快速地给这爷们电一顿。
这爷们也不傻,尤其逗哥瞪个眼睛说了句“警察”后,他知道我俩的身份了,不仅怒意全无,还有些慌神。这一刻,有人敲门,小青和另一个专案组同事进来了。
我对小青和那名同事点个头,算是打招呼了。逗哥又继续问嫌犯:“哥们,说说吧,为啥杀乞丐?”
这爷们慌得更大发了,说他没杀人,就是刚刚喝多了回家时,有个乞丐躺在黑不溜秋的胡同里睡觉,把他绊倒了,他一怒之下打那名乞丐而已。逗哥不信他说的,还对这爷们的肩膀用力拍了一下,强调着:“编?接着编?你不放话说用刀戳死乞丐么?那把刀在哪呢?”
这爷们急忙掏兜,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后,跟我们说:“长官,我当时就是说狠话呢,你们再看看,这算刀么?”
我盯着这东西,严格来说,这也是一种刀,不过我还真没听说指甲刀能用来杀人呢。我隐隐觉得,会不会我们抓错人了呢?逗哥趁空给这醉汉搜了身,没发现其他刀了。
小青提醒我俩:“那个乞丐刚刚也被带回来了。”我们几个又一起去了另一个屋,找到这名乞丐。这乞丐年纪不小了,一头白发,不过看样子身子骨挺硬朗,我们进屋时,他正捧着一盒饭吃着,估计是哪名同事给他买的。
他看到我们后,还没等我们说啥呢,竟抢先诉苦了,说有人杀人,还让他脑袋上流血了呢。
我看了看他脑顶。这老乞丐脑袋上原来起了个疮,现在破了,确实有一搭没一搭地冒着血。我心说这老头反倒应该好好感谢这名醉汉,要不是醉汉胡乱暴打一顿,他这疮怎么能破?怎么能好呢?
逗哥又问了几句,这老乞丐一口咬定有人杀他,却没啥有价值的证据。我猜这老头想讹人。我们几个退出来,聚在走廊里商量。
小青的意思,让我和逗哥把醉汉带着跟她走,她有个法子能试出来这醉汉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我和逗哥都揣着迷糊,不知道小青有啥好招,但我俩服从命令了。
这醉汉原本还耍滑呢,我俩架着他走出审讯室时,他两条腿软绵绵的,压根不用力,这把我和逗哥累的。逗哥也不惯着醉汉,对准他脑袋上抽了一下,喝道:“你小子再不配合,我给你好看!”
醉汉被吓住了,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精神头,又紧倒腾双腿配合起来。
我们随着小青来到警局后院,一起进了解剖室,当刚迈进这里,我看着解剖台上蒙着一张白布时,我就意识到不对了,也心说坏了,我媳妇“疯劲儿”又上来了。而且果不其然,小青让我俩把醉汉带到解剖台前,她猛地一拽,把白布撤下来了。
那名被食脑吸髓的尸体,立刻毫无遮挡的暴露在我们面前。他现在头发都被剃了,这让他头顶的窟窿更加恐怖与明显,另外也不知道咋搞的,他嘴巴还大张着,露出深红的舌头和瘆白的牙齿。
我脑袋嗡了一声,逗哥呼吸变沉了。至于那醉汉就更不用说了,先是一愣,又一脸恐慌,喉咙也咕隆咕隆起来。这是要吐的节奏。我怕他直接吐在尸体上,喊了句“坏了”,这一刻逗哥比我反应快,抢先出手了。他一下捂住醉汉的嘴巴,不过光凭这一只手,怎么可能封住呢?
醉汉发出闷闷的呕吐声,逗哥算是倒了大霉了,一股股黄了吧唧的汤水,从逗哥手指缝里往外溢。我是被恶心到了,尤其这汤挺粘的,逗哥手指头上都挂糊了。
我招呼逗哥,赶紧把这“瘟神”弄走了。我俩架着他,一路小跑出了解剖室。
这醉汉最后蹲在门口继续“哇哇”起来。正巧赶来另一个同事,他负责守着醉汉,我和逗哥又转身回到解剖室里,逗哥急忙找水龙头洗手。
小青趁空把白布又盖在尸体上了,跟我俩说:“这绝对不是凶手,尤其他刚刚看到尸体吓成那样儿,更不像装出来的。”
我和逗哥都赞同小青的话,我顺着往下说:“这醉汉也不是没罪,至少打了人,我们一会意思一下,给他做个笔录就得了。”“也只能如此了。”逗哥无奈地回话说。
我俩不想在这解剖室多待,因为这几天警局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道是哪个长舌妇说的,说大半夜里的,解剖室闹鬼,那被食脑吸髓的尸体,总会夜里爬起来来回溜达,逮住生人就问:“看没看到我的脑袋和骨髓在哪?”
但小青想多留一会,尤其这里地上,还有零零星星的呕吐物,她想收拾一下。我和逗哥就没想等她,一起转身往外走。当逗哥刚要推开解剖室门的时候,小青喊了句“等等”。应景的是,突然间解剖室里的灯闪了闪,还发出嗤嗤的声响。
我一下想到那个传说了,估计逗哥也差不多。这时候小青又多来了句:“你身后有东西。”
我也不知道她嘴里这个你指的是谁,我和逗哥都不敢动了。我还神经兮兮地左右看看,逗哥更是忍不住念叨句:“弟妹,咋、咋了?”
小青一路走到逗哥身后,她还蹲下身,拿着一个小镊子,从逗哥裤子上夹下一个东西来。她让我俩回头,还把镊子举了起来。
我知道我俩敏感了,也一下子放松下来,但看着镊子夹的这东西时,我又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一截毛。小青又特意翻着手机,找到另一个照片,对比着让我俩看。
照片里也有一小截毛,是从尸体外衣上找到的。小青问我俩:“这两者像不像?”
我觉得挺像,也应该都是鸟毛,但我们不能因此盲目的下结论。小青的意思,先别急,等明儿一早,她联系省厅,让那边出面化验一下,对比下两者的成分。在这期间,她让逗哥也好好想想,这鸟毛是从哪弄来的。
我也催促逗哥一定想仔细了,甚至很可能这是破案的线索,其实我也没往深说,不然想想看,那一晚他媳妇和黄毛男一起发现了尸体,会不会远远不止是发现这么简单,很可能这案子跟他媳妇和黄毛有啥联系呢?
逗哥听了我俩的建议,很认真也很卖力地琢磨起来,还躲在一个小会议室,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我既佩服他这么做,又怕他这么想别想坏了,就特意过去陪他。这样一直熬了半个钟头,逗哥摇摇头,说实在不知道这一撮毛是哪来的,他特意跟我强调了,绝不可能是从他媳妇身上带来的,因为他媳妇好几天没回家了。
我这才知道,他跟媳妇的关系能发展到这程度了。我没太催促他,我们出了小会议室,把后续事事忙了一番,就都回家了。
小青第二天起来得很早,我明白她啥意思。她想及早确定这两撮毛是不是同一只鸟的。我打心里还苦叹一句,心说她这么积极有啥用,瓶颈点在逗哥那里。但我特困也特累,就没陪小青一起去省厅。我又赖床到快八点,正打算起**班时,逗哥电话打过来了。
我怀疑他是不是整宿都在想鸟毛的事,而且他这次有了进展,电话接通后,他先哈哈对我一顿笑,差点把我笑迷糊了。他说:“华子,咱俩太笨了,想一想,昨晚去过哪?一个烧烤店,一个是西大桥,这鸟毛肯定跟这俩地方有关。”
我听完第一反应特想捶自己一顿,心说真不就是这回事么,我们想得太复杂,其实问题很可能很简单。另外往深了琢磨,那烧烤店的问题不太大,因为我俩总去,外加昨晚只是坐着喝酒,也没干别的,但西大桥那里情况就不一样了,逗哥耍酒疯时,还坐在栏杆上了。
我和逗哥态度一致,立刻赶到警局,又开着一辆警车,一起赶到西大桥。这大白天的,西大桥上车来车往很热闹,尤其正常情况下,桥上是不能随便停车的,但我和逗哥都顾不上这个了,把警车打着双闪,停在栏杆旁,我俩一起对着昨晚来过的地方重点排查一遍。
很快,我在一个栏杆的缝隙处找到了一大撮鸟毛,也亏得被缝隙夹住了,这才没让它被风吹走。我招呼逗哥过来,我还特意举着鸟毛给逗哥看。这一刻,我俩非常兴奋,别看我只是捏着一撮毛,我打心里却恍惚看到,自己抓住了凶手,让他落网了。
我缓了缓心情,又立刻给罪眼去个电话。罪眼原本挺郁闷的,听语气就能听出来的,估计也跟昨晚抓错人的事有关,但当我把新线索汇报后,罪眼来劲了,连连说好,还告诉我俩,赶紧回警局,别开着警车乱调查,不然很容易打草惊蛇。
他的意思,昨晚那帮线人就掉链子了,这次再把任务交给他们做,也希望这帮人长点心,别再失误了。我和逗哥当然得听领导的话。
到了上午,小青那边有消息了,证实了这两撮毛属于同一只鸟的,另外线人组织也发威了,到了下午,就有线人有了新发现。
按这线人说的,每天凌晨,有一个叫赵老艮的清洁工负责打扫西大桥,这个赵老艮在最近一段时间内都发现有一个拿着相机的男子,每天天快亮的时候,会站在西大桥上拍照。赵老艮挺好奇的,还跟这男子搭讪聊过。这男子说他是个拍客,最近要拍一组片子,想从西大桥这里取几个景。
赵老艮还注意到,这拍客的裤带上挂着一个首饰,上面有鸟羽,他也问过这拍客,这鸟羽有啥讲究?拍客说这是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天堂鸟的羽毛,能给佩戴者带来好运。
我听完这些后,虽然还没直接证据证明这拍客就是杀人凶手,却很肯定,这次找对人了。我还想起了死者被硫酸毁了的双眼,心说这一定跟拍客的心理活动有关,他日常接触的就是相机,而人眼睛可不就是镜头么?
我们并不知道这拍客的姓名和具体住址,甚至很可能这是个外来货。哈市大大小小的宾馆不计其数,我们没法一一排查,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