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從後世得來的信息是無法跟身前幾位說個明白的,所以他隻能盡量將話題拔高,權做解釋。
一句孟子曰,不光是年輕的錦兒眼裏冒起了精光,就連林娘子、張教頭這二人眼中都大放異彩。
林娘子自然是感慨自家丈夫投奔對了人,張教頭則是被鄒潤的氣魄和誌氣所震懾。
“時辰也不早了,天明之後就是臘月二十九,想來除夕已至,東京各門防守必然鬆懈,再依照我的法子,此行必能化險為夷,暢通無阻,諸位意下如何?”
計議已定,眾人接連點頭,無不應允,鄒潤見狀開始著手前期安排。
首先就是讓大家簡單收拾些行李,大件東西一律不準攜帶,這個自不必說。接著鄒潤便要求張教頭一家趁著還有些空檔時間抓緊休息,畢竟大驚大喜鬧了半夜,如果不養足精神,蓄足力氣,不僅趕路是個問題,隻怕以張教頭的年紀,原本的病情很可能會加重,這可是不是小事。
其中還有些細節,鄒潤都再三囑咐罷了,這才掩藏行跡,複又翻牆而出,叫了在巷角放哨的張三李四回去,打算另作安排。
出巷子前,眾人脫了夜行衣,恢複原本服色,扮作主仆三人行走在大街上,人潮人海中毫不顯眼。
鄒潤一行慢悠悠出了巷子,轉進閱武坊,取道宣德樓附近,準備返回酸棗門外的菜園子。
此刻已經亥時初刻,冬夜已深,寒氣徹骨,東京城裏的歡樂喜慶的氣氛開始回落,大部分出門遊玩的人們陸陸續續返程回家。但是禦街兩旁和宣德樓上的貴人們卻興致正濃,雖大都吃得酩酊大醉,卻不願就此回府,各自呼朋喚友,招親引舊,聚在一起,喝令那彩棚裏的優伶再唱再跳,教廂軍續上鼇山上的璀璨燈火。
至於負責在重大節日期間燃放煙花焰火的東京甲仗庫的一幹人那更是輕易走脫不得,高官顯貴們指名要看樣式新奇的焰火,不斷派人過來催促快快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