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泗的话一下子让毕玺的脸变得不好看起来。本来刑警队随便找一个人讨要身体物件做DNA鉴定就是违法。
她虽然想到龚泗有可能拒绝,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坚决地拒绝了,而且理由还是如此的充分。并且,龚泗的话和他的人设相符,一点都没有崩人设。
毕玺本来还打算死磨硬缠,多少还是可以做到拿到样本,现在看来,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毕玺臭着一张脸,不想理睬龚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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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之中,高建明看着毕玺和雷夏带着两人走出门,他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叶漓寒看了一眼,低下头,心中默默给高建明点蜡。他已经和两人反复交代叮嘱过了,高队注定是要失望。
高建明咳嗽了一声,看着叶漓寒,脸上带着笑意,“叶师傅啊,我听邹翔说,昨晚在刑警队遇到你们三人了。你昨晚干啥来刑警队啊?找我啊?”他阴险地给叶漓寒递了一个刀子。
只要叶漓寒顺着他递的刀子上,他就有办法将叶漓寒三人给盯死。
叶漓寒心中乐了。这高建明不地道啊,今天哪里是来开会,分明是作为犯罪嫌疑人来受审的。
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让他看起来很平静。
叶漓寒抬头看着高建明,“高队,昨天龚泗和朱丛轩来找我的时候,我大吃一惊。这龚泗简直,简直。”他故作表演,脸上写了震惊,看起来倒真是像那么回事。
高建明眼睛皮子跳了一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邹翔,胡林都盯着叶漓寒,眼睛眨都不眨的,生怕遗漏了他一个细微的表情。他们要确认,叶漓寒到底有没有撒谎。
可是,他们盯了半天。
不幸的是,叶漓寒看起来就是典型的说实话的表现。
他的微笑自然而真实。嘴角上扬,眼睛呈现笑容,整个面部肌肉放松,没有明显的僵硬或勉强。
在座的各位都是蓝关市刑警精英,对于一个没有撒谎的人判断,他通常除了表现出来这种自然的微笑之外,还会有明亮的眼神。没有撒谎时,人的眼神会显得明亮、清澈而坦诚。眼睛会有自然的眨动,并且与微笑相配合,使整个面部表情更加生动和诚实。
这些人通常具有轻松的表情。
没有撒谎之人,面部肌肉通常会保持轻松状态。人的眉毛自然放松,额头没有明显的皱纹,没有紧绷或紧张的表情。
他们会有真实的眼神接触。
这些没有撒谎之人,通常会保持真实的眼神接触。他们会主动与对方保持目光交流,并且眼神坚定而镇定,不会躲闪或回避。
最为重要的特殊,他们保持着非语言一致性。没有撒谎时,面部表情通常与其他非语言信号保持一致。身体姿势、手势和面部表情之间的配合协调,没有明显的矛盾或不协调现象。
高建明,邹翔,胡林和邵庆都一致地发现,叶漓寒的表现就是没有撒谎,一句谎言都没有的那种。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脸的生无可恋。
叶漓寒心里都要乐开了花。他怕自己露馅,运转了周身灵气,施展了自然舒展诀。这样他的周身,包括面部表情全都自然舒展开来,当然是没有撒谎之人的表现。
“我当时实在好奇,就把这件事情和龚泗说了。龚泗和朱丛轩听了,非常好奇,一定要拖着我来看看。我实在无法拒绝。说实话,我也很好奇。”
叶漓寒看了会议室中的四个人。
现在,他透过他的灵气运转,他已经知道,龚泗坚决地拒绝了毕玺要求提供DNA样本的要求。
他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自己这边过关了,龚泗就是世外修炼之人,没有身份证也很正常!
“我们昨夜就翻墙进了刑警队。”
邹翔突然打断了叶漓寒,“你为何不叫门?咱们又不是不认识?”
“哎呀,我这不是怕引起恐慌吗?”叶漓寒白了邹翔一眼,眼神很真诚。“我想着,就偷偷看一眼,马上就走。”
邹翔越听,眉头越是皱得紧起来。
“我在值班室偷偷拿了冰库的钥匙,带着两人进了冰库。打开冰柜看了一眼,果然和龚泗一模一样,连衣服服饰都是一样。龚泗吓得不轻。我们边走边安慰龚泗。我还了钥匙,发现龚泗有些崩溃,我和朱丛轩都不知道怎么安慰,结果一不小心,就露出声音,让老邹发现了。”
叶漓寒说完,就抬眼看着高建明。他的眼中充满了真诚,还颇为遗憾。高建明忍不住的,眼皮又跳了起来。今天,注定是无功而返了。
邹翔听了,不由地开口问道,“叶师傅,你们在冰库的时候,尸体还在吗?”
叶漓寒急忙点头,非常奇怪地反问,“在啊!我们三人进去看的时候,一直都在呢。要不,龚泗怎么那么大的反应了。你想,要是你一个活人,看着一个死人和你自己一模一样,你啥感觉?怎么,难道尸体又不见了?”
邹翔几个人想了想。
要是他们自己站在冰柜旁边,冰柜里面躺着一个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几个人浑身一抖,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邹翔四人没有想到的是,四人已经给叶漓寒带歪了,开始下意识地接受,两个一模一样的龚泗,一个死的,一个活的。
胡林心有不甘,突然开口道,“叶师傅,可以将龚泗的身份证给我们看看吗?”
叶漓寒听了,心中突然侥幸。幸好这个问题是问到他这里来了。他忘了和龚泗说起身份证这么回事了。
“他啊,没有啊。他是世外修炼,从小就在深山老林之中,可没有办过这些东西。长这么大,他这是第一次离开茅山。要不是他师弟朱丛轩带着,他都不认识路的。”叶漓寒回答得理直气壮,毫不要脸。
当叶漓寒领着龚泗和朱丛轩从刑警队出来的时候,叶漓寒心中都乐开了花。
他的无赖政策成功了。妥妥的无赖,可是,刑警队拿他没有办法。
现在,龚泗算是过了明面的人了,可以和他一起正大光明的行走在这个城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