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周飛懷揣著親戚湊來的五萬元現金和嶽文平那張存有十萬元的銀行卡,告別嬌妻幼子重又踏上了南下的列車。臨走前,還在月子中的女人偷偷起床煮了一碗糖水蛋,靜靜地坐在床邊癡癡地等著**熟睡著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醒來。那是南方十一月的清晨,窗外,秋風搖竹、**怒放。
嶽文平在樓下按響了汽車喇叭,淚眼婆娑的女人在男人懷裏蹭幹了淚水抬起頭來,一臉笑容地說道:“他爹,該走了!不用擔心我和兒子,想我們就回來看看,好好努力,等著你回來接我們娘兒倆!”
周飛捧起女人那蒼白的臉龐,看著她的眼睛信誓旦旦地說道:“等著我!這一次,你一定不會失望!”
坐在嶽文平的車上,周飛淚如泉湧,這種留戀與不舍,讓他無法釋然。
“喂,當兵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愁善感?”駕車的嶽文平看著車內的後視鏡,壞壞地笑道。
“開你的車!”
“多幸福的男人啊!我什麽時候才能有這種感動呢?”
“壓力好大!”良久,周飛張開雙臂靠在座位上說道。
“有壓力才有動力!是時候爆發了兄弟!要是擔心你老婆和兒子受委屈,幹脆托管給我吧?省得你鬧心!多好的女人啊,我也不用再養兒子了……”嶽文平永遠一副沒正經的樣子。
心思重重的周飛沒有再理會嶽文平,而是調整了一個很舒服的坐姿,輕輕地合上了雙眼,許巍溫暖而蒼涼的歌聲和著嶽文平清脆悅耳的口哨聲,緩緩在他耳邊流淌。這是一個溫馨、傷感而又充滿希望的日子……
回到東莞後,周飛花了整整一個月,跑遍深圳、廣州和東莞的每一個鎮,進行了細致的市場調查,寫出了一份超過三萬字的“商業計劃書”。他必須至少還要找到三十多萬元,才有辦法取得“TMU”公司的區域代理權,如果讓公司正常運轉起來,則總投入至少要有一百萬元。這對周飛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他已經堅定信念,成敗在此一舉了,沒有回頭路也容不得自己再走回頭路了!隻能融資或者去找投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