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點的熏香有問題,
李洵沒事,但他有事,說明裏麵的東西是專門克製內力的。
他看見柳若依抬起了手臂,指尖直直指向古樹的方向。有那麽一瞬間他感到頭暈目眩,四周像是扭曲了起來。可也就隻有這一瞬間,等他合上眼又睜開眼,柳若依依舊站在他麵前,依舊固執的指向那個方向。
一切都還在,除了那枚失蹤的耳環。
“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說完這句話,許誌恒自己也嚇了一跳。每一個字拆開來看都沒什麽特別,拚湊在一起卻摻雜進了些不正常的意味;尾音裏的委屈連他自己都察覺到了太多,柳若依卻隻是搖了搖頭。
我跟你走。
他記憶裏的柳若依應該這樣回應自己,可眼前的人卻溫柔的不像樣,隻用搖頭拒絕了自己,半分平日的模樣也不見。
許誌恒沒有再說話,隻是低下了頭,任憑發絲順著額頭滑下,輕飄飄地搭在了額頭上。
“好。”
順著小路繼續向上,許誌恒還沒完全走到古樹下,樹下的兩人便站起了身。
他們當真在這裏。
接下來的流程是許誌恒做過許多遍的事:取下別在腰間的手槍,幹淨利落的上了彈夾,扣上槍栓後將手槍平舉到與視線平行的位置,食指以決定生死的姿態扣壓在扳機上。
“你倆可真是崽種,走到現如今這一步明明咱們誰都不好受。"
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許誌恒早就在心裏計劃了個完整。先給倆這會惹事的臭小子一人一拳,再盤問盤問他們找到出口沒有。
他倒是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對同伴下手。哪怕是內鬼,一同經曆過生死後便是兄弟。莊家對他來說無非就是個陌生人。
“有意思嗎許誌恒?事到如今,我們二人能在這裏等你,就是已經做好了送死的覺悟,你現在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又是想要裝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