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時候給我洗完澡就把我晾到了一邊,自己卻看擊劍比賽去了,我能因為感冒而發燒?”蕭亦初拖著腮看劍道上的比賽,語氣淡淡的,仿佛隻是在說今晚晚上吃什麽一般。
“那你五歲時在幼稚園被小朋友欺負,是我從那些小朋友的魔爪裏把你救回來的。”
“對啊。”蕭亦初挑眉道,“那些小朋友沒把我怎麽樣,但回家以後我卻差點被你揍死。爸爸,你該不會忘了吧。”
“我……”蕭尤語滯,卻依舊執著地想要從過去二十年的時光中挖出點自己的功勞出來,“你十歲的時候踩到了玻璃碎,雙腳流血不止,是我帶你去了醫院,之後又推掉了所有工作陪了你好幾天。”
“嗤。”蕭亦初輕笑,“那你記不記得那些玻璃碎是怎麽來了?之後你又是怎麽對我的?”
蕭尤微怔,腦海中閃現出當年的畫麵。
那是他退役後的第十年,那一天,他聽說他的老仇人厲祁天不僅留在了國家隊,他所帶的擊劍手還拿下了世青賽的金牌,而厲祁天個人也被譽為金牌教練。對比他自己的情況,他的心中恨意升騰。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也在家裏發了一通脾氣。沒過多久的功夫,原本被小亦初收拾得妥妥當當的家再次變得狼藉不堪,地上滿是狼藉。
年僅十歲的蕭亦初默默不語,隻是拿起掃把畚鬥繼續打掃,然而他還是因為一時不小心踩到了尖利的玻璃渣。
蕭尤仔細回想當時蕭亦初受傷以後他所說的第一句話,並非擔憂,也並無任何關心,而是戟指怒目地罵道:“你怎麽這麽沒用,傷了腳還怎麽參加三天後的擊劍比賽!”
是,他確實請了幾天的假陪伴蕭亦初,但他的最大的目的隻是希望蕭亦初能夠早些痊愈,能夠順利參加三天後的比賽,能夠替他爭回一口氣,能替他和亦初的親生父母實現未完成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