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不禁感慨一声,真的是流年如流水啊。
这期间发生了太多事,自己先后结识了沈红叶、刘打鲨、荆无命等人,入股了沈家盐场,在青云山遭遇了生死劫难,又入手了南蛮枪,几乎都快把和二房的赌约这件事给忘记了。
不过秦臻压根不担心,盐场只需再过一个月就可出盐,到时利润滚滚,绝非二房的丝绸生意可比。
任何朝代,最赚钱的生意,永远都是垄断的生意。
能够入股垄断行业的生意,你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丝绸生意竞争者众多,又怎么能和沈家的制盐生意相提并论呢。
他倒是担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长期呆在沈家盐场,入股沈红叶盐场的事情,被秦宇知道了,借助西厂的势力,从中横生波澜。
纵然这件事目前只有沈红叶、马空群、秦炎舞、秦霜月和自己知道,外加一些和沈家关系亲密的人,但不能排除秦宇耳目众多,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毕竟在秦宇身后,可是有西厂为臂助。
朝堂之上众多位高权重的人,都不是西厂的对手,连左相李纲,贵为当今天子的帝师,都被逼得远离朝堂。
对付这种级别的敌人,秦臻不得不小心谨慎从事。
秦臻故意用言语试探道:“你一个断腿的人,路都走不稳,如何经营好铺子,要不要我来帮你张罗张罗。”
秦宇勃然大怒道:“你还是张罗好的你的铺子,哼哼,我已打听过,你的铺子营业额不如我的五分之一,想要在三月之期前逆转,犹如痴人说梦。”
听了这句话秦臻反而放下心来,秦宇觉得胜券在握,证明秦宇压根不知道自己和沈红叶合作,将要贩盐大赚特赚的事。
秦臻冷笑道:“你门路广,死了一个刘公公,自然又从宫里,请了什么张公公李公公来帮你张罗,是也不是。”
秦宇听了大笑道:“秦臻,我劝你少打听和公公们有关的事情,幸好青云山的盗匪已逃散了,否则西厂那边下令,公公的卫兵一到,杀的他们血流成河。”
听秦宇的意思,竟然是认为青云山杀了刘公公后,盗匪逃散了。
这也是沈红叶多方打点后的结果,他当然不会傻到到处去宣称自己接纳了一批曾经的土匪,被安上聚众作乱的名头就不好了。
在都天府尹对外宣布的消息中,都是青云山的盗匪已经逃散。
都天府尹除了撼阳城,还是周边六郡的直属长官,他的话,当然很有说服力。
看来秦宇不知道青云山的人已经并入盐场,秦臻就更放心了。
秦臻故意冷哼道:“昨日我看到你门前有车马行皇家仪仗,就知道有阉狗来助你了。”
他在套秦宇的话,想看看这次又是宫里的什么公公来助阵了。
出乎他的意料,秦宇竟然大笑起来道:“小子,你看到我府苑门前停的车马了?我劝你不要瞎猜,天底下,可以动用皇家车马的人,多的很!”
说完,秦宇又冷冷地瞅了秦臻一眼道:“这个人和你,熟的很!”
这发展完全出乎秦臻的意料,顿时惊的秦臻当场说不出话来。
自从秦臻穿越过来后,秦宇一直处处吃瘪,如今看到秦臻惊呆,秦宇立刻得意忘形起来,话如潮水一般喷出。
“你以为你秦家大房的人,都和你一条心么?”秦宇狂笑道,“哼哼,我先扔这句话在这里,你给我好好等着吧!”
秦臻一呆,所谓秦家大房,严格来说就只有秦风和自己,除此之外,就是七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此刻,秦炎舞、秦霜月和秦寒玉明显都站在自己这边,秦宇的意思竟然是,七个姐姐中,有人站到了秦家二房那边。
秦臻心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七个姐姐对他的疼爱场面,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呼溜溜的转。
他无法想象有哪个姐姐,居然会站到二房那边去。
盛怒之下,秦臻一把抓住秦宇的衣领,怒喝道:“你不要胡言乱语!”
此刻的秦臻双目精光爆射,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这威势,真的把秦宇吓到了。
秦宇勉强壮起胆色来,叫道:“谁和你乱说,给你个提醒,你想想,你的四个姐姐,谁有资格调动皇家车马。”
听秦宇的意思,那皇家车马和东西厂完全无关,竟然是秦臻的七个姐姐之一调动来的。
秦臻一愣,除了秦霜月、秦寒玉和秦炎舞,他还有四个姐姐。
大姐秦凤梧,身份非常神秘,手中有大乾皇帝御赐丹书铁券和免死金牌,可以随意调遣中书省以下五品官吏。
秦臻也不知道,一个普通人,为何手里会有丹书铁券和免死金牌,还能调动低级官吏的。
宿主曾经向大姐借丹书铁券,想去百花楼炫耀泡妞,被大姐狠狠教训了一顿。
后来,秦臻才知道,秦凤梧的真实身份乃是前朝遗孤,算是前朝公主。
不过并非只有皇帝的女儿,才是公主,很多皇亲国戚的女儿,也可以被封为公主的。
秦凤梧的祖先,正是当时前朝皇帝的亲弟弟。
在前朝覆灭的过程中,秦凤梧的祖上身为前朝皇弟,却站在大乾开国皇帝那一边,为大乾兵不血刃平天下出了不少力。
如果没有他亲自到处现身说法,让守将献关纳降,大乾朝开国皇帝想要平定天下,还得费一番周折的。
所以秦凤梧这个前朝公主,不但没有获罪,还得享普通人得不到殊荣。
秦凤梧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圣宠得来非常侥幸,倘若一个用不好,就有杀身之祸,所以行事低调。
为了表明忠心,她常年都是居住在大乾朝的都城——天都城,有故意将自己作为人质的意味。
理论上,秦凤梧的确有权调动皇家车马,因为大乾朝开国皇帝给秦凤梧祖上的荣耀中,就有“上殿不趋,剑履上殿,出门行亲王礼节”等多条殊荣。
但以秦凤梧的行事风格,绝无可能如此高调,以秦臻的分析,此人多半不是秦凤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