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想留下,以后就得听我的,若是被我发现你们在厨房聚众赌博,偷懒耍滑,那就别怪我这个大掌柜不客气了。”
沈言的语气非常严肃,加上面色冷漠,一番极具威严的话语说完,在场的厨子们都被镇住了。
见杀鸡儆猴起到了效果。
沈言心里很是满意。
离开厨房。
“沈公子,不对,应该是大掌柜,谢谢你。”
肖玉若朝沈言道了声感谢。
“谢我?”
沈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谢我什么?我辞退厨艺不合格的厨师,职责所在,有什么可道谢的呢?还有,不用叫我大掌柜,叫我沈言即可。”
“沈言?那不行,这样会坏了规矩,更何况,你还帮我了却了辞退厨师的心事,我怎么能直呼其名呢?”
肖玉若连忙摆手拒绝。
其实她很早就想辞退厨房里的那些厨师了。
奈何那些厨师的父辈,曾经都在醉香楼厨房做事,再加上肖玉若的父亲萧远山念旧,所以这两年多以来,肖玉若数次向父亲提及辞退厨师一事,最后都被否决了。
如今沈言出面。
恰好了却肖玉若的一桩心事。
“那就叫我沈公子吧。”
沈言拗不过肖玉若,最后退了一步,让对方称呼自己为沈公子即可。
至于肖玉若的感谢。
他是醉香楼大掌柜,只招厨艺精湛的厨师。
而那些混日子的厨师。
自然要辞退。
毕竟经营酒楼,本身就是一桩生意,而厨房更是重中之重,不能因为以前的关系,就把厨艺不精的厨师给招进来。
这样一来,不仅不会让酒楼的生意红火,反而只让酒楼生意每况愈下。
直至倒闭关门。
沈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向肖玉若询问道:“对了,肖小姐,你会写字吗?”
“当然会。”
肖玉若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我爹从小就给我请了教书先生,除了会识字写字之外,像诸子百家,四书五经,我都有涉猎。”
说话间,肖玉若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自豪。
“是吗?”
沈言有些诧异。
古代的女人,身份地位都比较低下,所以不会像男性那样,可以去私塾读书,考取功名。
而肖玉若这种有教书先生教导的情况更少。
就算有。
多半也是贵族人家的女人。
大多数家族和普通家庭,都只看重男丁。
毕竟只有男丁才能继承香火。
肖玉若既识字,又通晓四书五经,在普通家庭算是非常罕见了。
得知肖玉若并非文盲,沈言顿时放下心来,说道:“既然肖小姐识字,那就麻烦肖小姐写一则招募厨师的告示,就张贴在酒楼外面,至于待遇嘛,第一,要比以前要高,第二,由我亲自面试。”
“好的。”
肖玉若点了点头,欣然答应下来,旋即,又问道:“除了招聘厨师以外,接下来沈公子还有其他安排吗?”
“先把厨师招到,剩下来的慢慢来。”
沈言并不着急。
俗话说得好,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步子要一步一步的跨,饭吃太急,容易噎着,步子跨的太大,容易扯着蛋。
一番交谈叮嘱后,沈言离开了醉香楼。
另一边。
顺天胡府内。
“爹,这哪是打我的脸,这分明是打您的脸呀。”
大厅,纨绔子弟胡培正向他爹胡诚诉说着在茶楼的遭遇。
听完儿子胡培的诉苦,胡诚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满是质疑,说道:“你说朱能为了一个普通人向你出手?”
“千真万确啊爹。”
胡培偏过头,向胡诚展示着被扇肿的脸颊:“爹你看,这就是朱能给我打的。”
“朱能护住的那人姓氏名谁,你可知?”
胡诚问道。
“孩儿不知。”
胡培缩了缩脖子,说道:“不过朱能说,那人是他家大人的贵客。”
“他家大人?燕王?”
胡诚不确定道。
“朱能是燕王的心腹爱将,他家大人,那肯定就是燕王了。”
胡培肯定道。
胡培的话,让胡诚大感好奇,于是询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胡培努力回想着沈言的样貌,说道:“那人个子高高的,模样有几分俊朗,我走之前在外面听到好像叫什么沈...沈言,没错,叫沈言。”
“沈言?”
胡诚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从未在顺天听过有沈言这号人物。
难道不是顺天本地人?
胡诚心中暗暗猜测,能够被燕王朱棣拜为贵客,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
见胡诚没有说话,胡培急道:“爹,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怎么做主?”
胡诚白了一眼儿子,没好气道:“那是朱能,燕王的心腹爱将,我叫你平日里别嚣张跋扈,你听了吗?现在让我给你做主,怎么?让我带人去把朱能抓起来?还是把那沈言给抓起来?”
一个是燕王的心腹爱将。
一个是燕王的贵客。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胡诚都不敢贸然得罪,说到底,在顺天,没有得到朝廷的旨意,哪怕他是布政司,也得看燕王朱棣的脸色。
“那怎么办?”
从父亲的话语里听出罢休的意思,胡培急了。
他不可不想就这么算了。
真要是不报复回去,以后怎么在顺天混下去?底下的手下们怎么看自己?那些好友又怎么看自己?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就算了。
“能怎么办?谁让你惹的是燕王的人!”
胡诚咬牙道:“我警告你,这件事就此打住,切莫再惹事端,真的出事,让燕王的人抓住把柄,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闻听此言,胡培心里很是不服气。
见胡培没有说话,胡诚沉声道:“你听到了没有!”
“孩儿晓得了。”
迫于胡诚的威严,胡培只能嘴上先答应下来,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报复了。
与此同时。
另一边。
在回去的路上。
沈言被一群人所吸引,走近后,努力挤进人群,只见一个里面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乞丐打扮的男子。
随着男子缓缓抬起头。
沈言瞬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