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傻眼了,明明沈言雙耳不聞朝政之事,卻僅憑幾句話就能準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
“如果朝廷真的對付燕王,那燕王怎麽辦?”
朱棣問道,眼神有意無意的盯著沈言,期待著他的回答。
“燕王又不是傻子,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沈言不假思索回答道。
朱棣來了興趣,繼續說道:“可畢竟是朝廷下達的旨意,燕王如果做出應對,那豈不是與謀逆無異?”
對於朱棣提出的疑問,沈言反問道:“你爹病危,你侄子成了家主,第一件事就是沒收你的家產,你願意給他嗎?”
朱棣沒有多想,說道:“當然不願意了。”
“那不就結了嗎?”
沈言雙手一攤:“朝廷看似打壓燕王,實則是想削藩,燕王不應對,朝廷也不會手下留情,燕王應對,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生機?”
朱棣眉頭一皺。
自從父皇病危,侄子朱允炆監國以後,他就明顯感覺朝局變了,如今侄子朱允炆更是派人秘密趕來順天,與胡誠私下會談,不僅換了城防,還調集了五萬邊防兵。
一係列舉措,朱棣隻看到了危機,從未看到有一線生機。
所以,何來生機一說?
沈言低聲道:“這生機就是靖難!”
嘶——!
聞言,朱棣倒吸了一口涼氣,壓低了聲音說道:“沈老弟,你不要命了嗎?這話你都敢說!”
靖難。
顧名思義,就是平定變亂。
見朱棣如此慌張,沈言反而淡然一笑,說道:“這裏隻有咱倆,你不說,我不說,就沒有外人知道。”
“你膽子也太大了。”
朱棣沒好氣道。
饒是朱棣自己,在聽到靖難二字,也不由得虎軀一震,感歎沈言的言論過於驚世駭俗。
“膽子大不大是一回事,但是既然咱們討論,那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更何況,我說的也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