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不是冷读术。
江执瑜早在翻开她的鱼牌时,就已经知道他们这场比试的结果,和他们多问几句,只是为了打探有关闻丧胆的事情。
“那你倒说说,我们下月和春秋教的比试能不能赢?”他们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说就听她讲,看她能讲出什么花样来。
江执瑜收起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坚定地说了两个字:“能赢。”
他们与春秋教的比试,能赢。
恶人兄弟听了,登时四眼冒光,“真的?”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半信半疑地又问道:“你不是在骗我们吧?我们挑战的可是春秋教诶!江湖第一大教的春秋教,真的能赢?”
江执瑜美眸一转,“我骗你们做什么?”
她接着又笑道:“我不仅知道你们能赢,还知道你要挑战的对手是在春秋教的日月堂,而且与你们从小相识。”
她的这话一出,恶人兄弟惊呆了下巴。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对手是在日月堂......还知道就是我们从小认识的好哥们?”他们刚才分明什么都没说啊!
她是怎么知道的?不,不可能那么准吧!
江执瑜对这反应习以为常了,她会占卜能解迷,自然能从牌面的图形看出个大概。
“不管你们有没有到我透露信息,我都能分析出来。”她说。
不仅这样,她还从刚才抽出来的鱼牌看出,当初他们三人曾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其中一个因为天生资质条件较好,被春秋教选去了。
剩下的恶人兄弟落了选,无处谋生,就来了恶人山庄。不过,即使身在不同门派,他们三人也约好要在在学成后一较高下。
下个月,正好是他们约定的时间。
“这......这怎么可能……”恶人双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即使江执瑜把话讲得这么明白了,他们还是不太敢相信。
“剑河明明比我们天赋更高,又还是师从春秋教学习……”怎么感觉都不大可能赢,她凭什么如此肯定说他们会赢呢?
“这很奇怪吗?”江执瑜完全不觉得奇怪。
“不是起点高就能一定能赢,业精于勤荒于嬉!”她对他们说。
“你......你是说剑河他在日月堂没有好好练功?”
这更加不可能了!剑河他从小就对练武很感兴趣,不然怎么会被春秋教选中?
“你们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江执瑜反问他们。
在她这几日接触下来,恶人山庄的人,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打不过别人。
“既然你们如此不自信......”江执瑜脑瓜子一转,又道:“那我再问你们,这两年可有好好练功?”
她眼里冒着光,心里打着盘算又开始要套他们的话了。
恶人兄弟想也没想脱口便答:“当然有好好练功!”
他们虽然是恶人但也不敢有一刻疏忽啊!
“庄主每隔一个月还给我们制定了考核计划,但凡功夫落下的都要受四娘的惩罚,我们哪里敢偷懒啊!”
“四娘的惩罚?”江执瑜疑惑地问。
“对......四娘的惩罚。”
一说起妖四娘,他们脸上一阵难为情,“四娘不是会媚术吗?她要一出招,我们洋相尽出。”
男人,还要点脸的。
江执瑜听言,瞬间就反应过来,原来妖四娘在恶人山庄是这样的地位!难怪恶人山庄的人会怕她,也难怪她成天面对着这些人,会感到无趣。
所以,她心生出要重振恶人山庄的念头来,甚至不惜伤害弟兄性命。
恶人兄弟像也是想到了这里,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声,“唉......可惜了四娘......”
江执瑜眉骨一动,四娘怎么了?
“不杀生”的闻丧胆居然对妖四娘下手了?此事有蹊跷。
江执瑜还想再问,但恶人兄弟已不再多言,他们知道这是庄内事,不能对外人提及。
恶人兄弟算完了比试一事,得知自己能赢,心里虽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受到了鼓舞,颇为高兴,也就没再继续向着干扰江执瑜,拖延她时间的事情了。
“姑且相信你一回,一个月后我们再来看看准不准!”他们说高声说道。
说完,两人勾着肩,转身,便要走了。
“等等,你们忘了回答我一个问题。”江执瑜立刻喊住他们。
“什么问题?”恶人兄弟扭过头来,态度缓和了许多,不似来之时的粗暴。
而江执瑜想问的问题,自然还是和恶人庄主有关。
“你们庄主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发的?不是去年,而是三年前对吗?”她沉声问。
不是去年,而是三年前!
恶人兄弟被她这问题一问,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些场景。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让我想想啊……三年前……大庄主他好像是开始有了脱发的迹象,但不明显。”恶人兄弟恍然道。
“对,不是很明显。”另一个恶人兄弟附道:“直到去年变得头秃了,被大家都看出来,他才不得不外出去寻找生发秘籍。”
他们的话,印证了江执瑜的猜想。
闻丧胆的脱发从三年前便开始了,头顶完全秃掉才是去年的事情。
如果说真是三年前的话,那肯定就和晋南哥哥有关了,她心里暗暗地说道。
三年前,曹银从恶人山庄逃出,被晋南哥哥救下。等曹银伤痊愈之后,晋南哥哥又偷偷来了恶人山庄找闻丧胆。
晋南哥哥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见恶不除,袖手旁观。他来到恶人山庄,与闻丧胆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得闻丧胆收起了凶残一面,突然转性“不杀生”了呢?江执瑜算不出来。
凡是和风晋南有关的事情,她都不能通过占卜算出来,只能靠别人的线索一点点去推测。
“晋南哥哥你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也不得不“隐藏”起来?”
江执瑜望着眼前那一排整齐的鱼牌,不停沉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