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哥哥救我!”
如果你在的话。
江执瑜闭上双眼,感觉到脸上微微的风在浮动。
“晋南哥哥,如果刚才是你的话,请出来现身吧!我现在非常需要你。”
她心里默默祈祷着能有惊喜出现。
闭上眼睛的时候,你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不仅时间过得慢,闭上眼,听力也会变得异常敏锐。即使再细微的声音、比如鼻翼间的呼吸,比如紧张的心跳,只要它有,就一定能听得见。
江执瑜深呼吸了好许多次,仔细聆听着周围一切可能有的声响。
晋南哥哥会出现吗?他会听见到她的呼唤,然后像大英雄救美一样挺身而出吗?
如果是,那他的一定是飞身过来,来到她的身边,甚至坐在她的马背后面,带她离开!
江执瑜开始想入非非。
但好久,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没有听见打闹,没有听见争执,一切都太安静了。
是她太紧张了吗?紧张到失去了专注力,只听得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而完全听不见其他的。
这......不可能。
她放弃抵抗正好随了韦一诺的意,如此大好机会他不可能视而不见,毫无行动。
怎么会还这么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江执瑜忽然,睁开了双眼。
她蓦然醒悟,不是没有动静,而是动静已经发生了完了!
她紧闭着双眼,满心幻想根本没有察觉到!
她一睁开双眼,惊讶之色迅速占领她细致小巧的脸。
“你……你们怎么了……”
江执瑜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惊讶到,她张口,吃惊地问道。
韦一诺在她眼前,白欣也在她眼前。他们各自伸了一只手,正做着要拉她下马的动作。
但他们手刚伸出来,就被人定住了。
韦一诺表情狰狞,白欣的脸上也露出惊愕的神情,她也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人偷袭吧,在被点住穴位的瞬间,她错愕不已。
江执瑜一睁眼,见到两座雕塑般一动不动的人儿惊讶之情可想而知。
会是谁呢?会是谁定住了他们呢?
江执瑜环顾了四周,压根就没有见到还有其他人影!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救了我为什么又不肯现身?”她茫然地问四周。
但四周仿佛都静止了一般,风奇怪地停了,草也奇怪地不动了,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就连非常想说话的韦一诺和白欣,此刻也只能将手臂抬起在半空中不能放下。
他们的一双黑亮的眼睛在时不时地转动着。
“你们不能说话?”江执瑜发觉了,迟疑地问。
白欣眨了眨眼。
他们不仅不能动,还被点了哑穴!
江执瑜不会解穴,当然即使她会解穴,她也不能给他们解。
她只对白欣道:“这下你相信不是我伤了他吧?”
“刚才我已经放手投降,眼睛也没睁开,怎么可能暗算你们这两位高手?”
白欣动了动眉,似乎在问: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江执瑜同样疑惑。
是谁救了她还不愿意现身呢?
“难道我猜错了,真的不是晋南哥哥吗?”江执瑜低喃道。
她准备为这个神秘之人占上一卦,于是她从她的怀里掏出她的宝贝鱼牌。
而被点了穴不能动弹的白欣,则愣愣地看着她。
这么大好机会她不逃跑在做什么?手上抓着一打木牌在马背上玩?
有意思?
她是不能理解执鱼先生的举动的,直到江执瑜抽出了三张鱼型的木块,高举在半空中仔细地凝视。
她的神情凝重,认真细致,像拿着一件珍宝一样,反复研究。
白欣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执鱼先生”是这个意思!
她在拿鱼牌算卦!算算刚才是谁点了他们穴!
白欣不禁对江执瑜刮目相看,看来世俗传言执鱼先生无所不知、算命赛神仙是真的!
她起初还只以为是遇到了江湖骗子呢!
但韦一诺却还是不屑的神情。他即使动不手不能奈江执瑜如何,可对于她的举动,他打心眼里还是看不上的
占卜算命他是不信,单是靠她这手里几块鱼牌,就将他堂下的弟子劝退了?什么玩意!
等他手脚能行动了,一定先收拾了她手上的鬼玩意。
白欣和韦一诺的想法江执瑜置若罔闻,虽然两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被点穴位,有一个时辰的时辰动不了。这一个时辰,足够江执瑜快马奔驰,摆脱他们。
那暗中相助她的人想必也是这么想的。
江执瑜看完三张牌,寻思着……寻思着……
到最后,她的心情忽然变得非常低落,眼色无光。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拉起马绳,重新振作精神。
“我还有要事,先走了两位。”江执瑜黯然地同他们告别。
喂!你别走啊!白欣心中高喊道。
白欣想要靠自己内力冲破桎梏,但完全是徒劳。点穴之人功力完全在她之上,像是算准了一样,就是让要江执瑜来去自如,不受限制。
江执瑜骑着白马,行了几步,像是听见了白欣的呼唤,又折了回来。
“逢若崖下。”她望着白欣,轻启朱唇。
什么?白欣没听明白,眼里尽是茫然。
“傅眀义在逢若崖下,你们想找他可以下去找他,如果他愿意重新回春秋教的话。”
江执瑜还是将傅眀义的下落告诉了白欣,因为她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地想知道。
说完,江执瑜不再言语,心情沉重地使劲登了登马肚子。
“驾!”
她扬起长鞭,驰骋而去。
“驾!”
马儿马儿,快带我去青门!
她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刚才那三张鱼牌她全神贯注、无比认真,却还是没有解出来是何含义。
她的卜卦向来准确,不可能会出错。
要是解不出来只可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卦与晋南哥哥有关。
这牌是他亲自刻画给她的,只要有关风晋南的事情她就很难解出来。
“晋南哥哥,刚才救我的人即使不是你,也和你有关是不是?”
“你既然知道我来了,为什么又不愿意来见我呢?”
她想不通。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现身?!
她不仅想不通,更是越想越难过。
恐惧从心脏的中央一点一点地蔓延开,蔓延到全身,令她手脚也无力。
“驾!”
她挥起长鞭,强行又高喊了声,是在鞭笞马儿,也是在给自己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