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何爷身前的常在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两柄短剑,有些遗憾。
他深呼一口气,一脚踩在地上整个人飞起冲白公子飞去。
两柄黑色的短剑一左一右刺向白公子,白公子手中银白水波纹剑一横,向上一挡。常在手腕一转,两柄短剑就用力向下一压,白公子手拍在剑柄上,整个人向旁边侧身一转,伸手又将那长剑一接,往常在腰间一划。
常在反应也很快,他一手短剑向回一收,挡住侧面长剑,膝盖一弯,另一支短剑就径直冲白公子大腿刺去。
白公子轻笑一声,那手中长剑一落换到另一只手,和短剑撞在一起。他手指一转那剑就顺着短剑向上一飞,常在另一只手又至横挡在长剑剑身。
几个来回下来,常在向后一翻拉开距离,背后已经湿透,反观白公子还是一派悠闲。
常在低头看着自己低头微微颤抖的双手,强行压下心中惊骇。
自己之前已经将近全力,也就堪堪打成平手,而那个年纪比他还小些的青年反倒像是调戏一样只是轻描淡写的几招就将自己的攻势化解,反倒逼迫他不得不防守。
身边女人解决掉最后一只巨犬,将弯道上的血迹在一个挂在柱子上的人后背擦了擦收袖子里,又站会白公子身后:
“公子,别玩了,今日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正事呢。”
白公子将手里的剑一扬,冲常在晃了晃:
“你也听见了,可惜了,没时间玩下去了。”
话音刚落,白公子上挑的眼睛里寒光一闪,整个人气势一变,那手中长剑好像有水波在其中流转,剑锋轻抖,化成一道道光影。
“你不错,可惜了,我见过双剑玩的比你好的。”
常在没有去听白公子说的话,将手里的短剑握紧。
连画和连黎赶到的时候,段良祤握着枪站在院子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回事?”
段良祤听见连画的声音,转身:
“周围的人说血腥味太浓了,叫我们过来瞧瞧。”
连画皱了下眉,有些不解:
“这城里每天打打杀杀不计其数,什么时候叫我们几个人来处理过。”
“这是何爷在的地盘。”
连画“哦”了一声,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连黎跟在他身后,几个紫袍打扮的无忧客跟在段良祤身后,一行人就这样走进了院子里。
随着院子门在身后缓缓合上,连画才觉察到事情里的不对劲。
偌大的院子,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地叫人发指。
按照道理,何爷养了不少像刘松这样的人物,为自己搜罗宝物,平时这群人也住的不远,按道理这么大一帮人不可能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像是把自己泡进了个血罐子,满鼻子里全是那令人作恶的猩甜气息。
连画用袖子五捂着鼻子,只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
院子里到处可见的血污,和这谁也忽略不了的血腥气,可是从门口走到现在倒是一具尸体也没有见过。
几人往院子里走了好远,终是看见个活人。
白公子就坐在个亭子顶,翘着腿一晃一晃地瞧他们。
“哟,来了呀。”
庭院中央,一具具尸体相互交叠落在一起,累成一座尸山,血水从尸体缝隙间留下来淌在地上,将铺的白色卵石染成猩红。断臂残肢凌乱地摆成一堆,白色的脂肪混合着红色的血浆糊成一滩。显然,满院子连带着周围住着的那些何爷养的打手全都在这里了。
何爷被砍断四肢丢在一旁,常在的胸口被一把银白色长剑贯穿,双手无力地垂下,跪坐在一旁。
就算心里强大的连画,也觉得有些想吐。
一个黑衣女人从门一侧将最后一具尸体拖进门甩到尸山上,抬头问白公子:
“行了吧,这下子可以回去了吧。”
说完才发现连画他们,忙回头歉意一笑:
“抱歉,白公子贪玩。”
把这些行径说成是贪玩,就连连画也觉得有些变态。
许是看见连画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白公子一翻身从亭子顶落下来,反手抽出常在身体里的剑,将他的尸体厌恶地踢到一边。
至此,无主城再无何爷。
半天,还是连画先开口:
“不知道……这是……”
“哦,已经很好的解决了。”
连画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是哪里怠慢了公子?”
白公子摆摆手:
“哪里的话,只是有些人学不会尊重,教训教训罢了。”
人都已经死光了,此时再问什么也都没什么必要,因此连画也只需要找到个回去交差的理由就行。旁边段良祤也就是例行公事过来看看,也不爱说话,一时间这院子里就没人说话了。
“行了本公子马上就回去了,你们也不用送了。”
等白公子走过连画身边时,连画轻轻笑了一下:
“希望白公子说的大事不会就是这些。”
“自然不会。”
等白公子和女人消失在院子里,连画才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几个无忧客都是看着院子里的尸体发愁。
白公子一脚踹开大门时,顾榭正和华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华鸢至今还没能望宴会上那红绫破空而至的场景,她又自己憋不住,这才拎了些上好的伤药,借着来探望的理由找当事人畅聊一番。
她越聊就觉得顾榭这个人有意思,明明她也知道以顾榭的性子不会什么都同她说,可是却依然给她很舒服自在的感觉。
她只觉得顾榭可太好了,自己平时除了李恨寒可是聊聊天,其他人都不怎么听她说话,但是顾榭不同,他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听她说个不停,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
她看了眼顾榭的腿,觉得有些可惜。
她正想问秣枝,门口就发出一阵巨响,正在屋里清理衣物的宋清河和十七都站起来,紧张地盯着门口。
院子一侧的高墙上突然翻下来个人影,宋清河刚想喊,才发现是云归。
“来人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