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屠

第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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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

连城主将手边能摸到的东西全砸了。还是觉得不解气。这自己辛辛苦苦无色好的女婿,以后自己的摇钱树就这样被人在城里砍死了,他是越想越觉得诡异,越想越觉得生气。如今这群人还就要这样出城,若是真叫他们得逞,自己这城主的脸岂不是给人在地上踩。

他看着屋子里的满地狼藉,沉声喊道:

“商厝。”

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商厝扭着腰妖娆地走进来,娇柔地行了个礼。

“城主,何事?”

“你去,务必将那几个人砍了,将他们的头提来见我。”

等商厝应下出去,连城主才觉得心中郁结之气稍缓。他看着被自己摔碎的瓷瓶玉摆件,突然觉得后槽牙一阵阵地疼。

商厝将月牙刀收进袖子里,在逼仄的高墙中走过王城的长街。王城的城门开着,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连小姐,连公子,还不随奴家去捉拿贼人。你父亲此时正在气头上呢。”

连画站在连黎身后,听见商厝那娇滴滴的声音,只觉得自己身上被惊出一身鸡皮疙瘩。她摸了摸胳膊,从连黎背后走出来,从黑暗里露出小半张脸。

天色已深,商厝一时间看不清连画的脸,只是觉得面前二人不知道为什么和往日感觉大不相同,他还想开口,就听见清亮的女音在王城城门口炸响:

“咯咯,商大人,你不觉得你恶心人的时间……太长了吗?”

不是可以装出来的少女,而是真正十六岁的少女在一片漆黑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叫商厝遍体生寒。

他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皱紧了眉头:

“连小姐,你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大可以之后再与我一一指出,只是眼下贼人作乱,不是连小姐你使性子的时候。”

“咯咯,商大人,你若是一直能这样好好说话,说不定我还舍不得你死了呢。”

商厝闻言也沉了脸色,他将袖中月牙刀攥在手里,阴笑:

“连小姐,别以为你仗着连公子守着你就目中无人。”

连画拍了拍连黎的肩膀:

“嘿,你瞧见没,商大人被气死啦。”

连黎显然已经习惯了连画这样的脾性,商厝倒是真的被连画那轻佻的态度气得不轻,他将手里的月牙刀一攥,向连画冲来。

连画并不迎战,反而向后一蹦,整个人缩到连黎身后了:

“连黎,商厝他疯了,快救我。”

别看连画喊得中气十足,可其中是一点惧怕的感觉也没有,就看着连画在连黎背后窜来窜去。

商厝手里的月牙刀在他手中不断旋转,逐渐化成一轮明月。

见状连画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她就要上前,连黎从腰间抽出折扇往连画身前一横:

“画画,别去。”

连画一只手搭在连黎胳膊上,眼里一片寒霜:

“你小心,我会看着办的。”

连黎点点头,手中扇子一展,迎着商厝一甩,那折扇撞上月牙刀又折回来,连黎伸手一接,眼里也是一片凝重。

“如何啊小公子?”

连黎正觉得事态紧急,就感觉一只手在自己身后轻轻拍了拍,然后一道人影冲天而起,朝商厝掠去。

商厝原本正得意,余光瞟见一道黑影朝自己飞来,那手中月牙刀下意识一挡,手中刀转的速度瞬间一顿,就看见一只纤纤细手攀上自己手腕,商厝那手腕向后一收,就看连画侧腿一甩,往自己下盘一扫,忙向后一翻,连画又向前逼近一步,另一只手也欲抓上商厝手腕。

瞧着连画这一招一式,商厝才发觉怕是包括自己在内的满城自称同连画相熟的人都被骗得厉害,这连小姐修习的怕不是什么刀尖功夫,而是这掌上绵延内力,若是一个不慎被缠上,只怕是筋脉具裂。

他连着向后退了几步,另一袖子中寒光一闪,袖中三枚飞镖脱手飞出,谁知连画竟是看也不看,径直伸手一闪,一股巨大的气浪直接将飞镖扫到一边。

事已至此,连画也不再隐藏,她又向前一步,那手掌向前一推,掌中内力像是燎原烈火朝商厝刮来,带着灼灼热浪。商厝心里一惊,向后空翻一躲,这连小姐居然在城中扮猪吃老虎这么多年,一掌炙热猛烈一掌绵延纠缠。

他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轻笑一声,将自己的发簪缓缓抽出,只看他除了最外面的头发是黑色,里面的居然是银灰。

连画皱了下眉,没去理会这些装神弄鬼的招式,抬手对着商厝所站之处又是轰出一掌,却看这次商厝确实不退反进,整个人旋转着冲向连画,发丝飞扬在空中。

连画一掌轰空也不担心,空中伸手就要去抓商厝,就看见那发丝挂在胳膊上划出道道血痕,连画心里一惊,可也是忍痛抓住商厝手腕,手上用力将人手腕一折,商厝只感觉胳膊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尽数碾碎,失去了力气,他咬牙翻身夹住连画,手中月牙刀再次划出在连画大腿一扎,连画手肘向后一顶,不顾胳膊被化得鲜血淋漓,伸手揪住商厝头发将他向前一甩。

商厝在落地时就势向前一滚化去力道,那边连黎也将连画一接,心疼地看着连画鲜血淋淋的手臂。

连画递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气笑了:

“秣枝,这次为了帮你们可是亏大了。”

商厝那头发估计是泡了什么药汁,和华鸢李恨寒用的金丝银丝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发丝千万,倒是叫连画有些难以近身。

“画画,要不我去吧。”

“不急。”

连画深吸一口气,驱散疼痛感,向前轰出一掌,那周围建筑已经倒的倒散的散。商厝也不同她纠缠,就是不叫她近身,之前只是被她抓住了那么一下就失了条胳膊,要是扣住脖子或者被抓的更紧些,可不就麻烦了。

商厝那发丝在行动时飘散在空中,也叫连画有些头疼,这商厝不知道修习了什么身法,好像是特意为了配上他那个头发,舍去了深厚内力,而将自己练得像只轻盈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