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屠

第一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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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著,就看見大門被人踹開,從外頭走進四道黑影,為首的走進廳裏才叫十七看清楚是個比秣枝大三歲的女子,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倒是頗為俊朗。

跟在她身後的兩男一女,麵容俊朗秀美。

跟在為首女子身後的男人開口:

“昂子民,別躲了。”

十七一聽這人嘴中昂子民他們都不認識,鬆了口氣,終於不是來找他們麻煩的了。

另一邊蘇妙妙和葉老伯也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那些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的食客都低著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滿屋子沒一個叫昂子民的站出來,不過十七也覺得這時候換成誰也不會站出來的吧,明顯以多欺少還來勢洶洶,這時候站出來的才是真傻子吧。

那男人見無人搭理他,麵上一惱就要提刀上前,剛上前半步那站在最前麵的女人伸手將他一攔:

“別動。”

男人雖然麵上不忿,可也站住沒再出手。

女人摸了下腰間的劍,輕聲開口:

“昂子民,你也瞧見了今日我親自前來,算起來也算是秦公子親至,也算是給足了你麵子,你何必再藏。”

十七站在顧榭身邊癟了癟嘴,他才那女人話中的秦公子應當就是這影閣數一數二的人物,隻是人家就算是等的秦公子,你這一下子來四個,也太不講理了些。

他隻覺得這影閣狡詐無恥,就聽見那滿屋食客中傳出道雖然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嗬嗬,追一路,不累麽?”

為首的女子臉上沒什麽表情:

“那您不跑不就行了。”

她話音剛落就做了個手勢,身後二男一女皆是點頭,抽出腰間佩劍朝著靠裏的一張木桌刺去。

那桌食客紛紛驚叫一聲躲開,隻剩下最裏麵的一個老頭,蓬頭垢麵拄著個拐杖,一動不動。

不知道為何,宋清河隻覺得又看見了小毒仙吊著眉毛一晃一晃的樣子。

她覺得眼角一片酸澀,將這些不該有的心思紛紛藏起。

那老頭怪笑一聲,手中拐杖一掃擋開三柄長劍,又往地上一拄,震起一片塵土。

三個年輕人被這力道震得都是往後倒退兩步,有些震驚。沒想到這老怪瘸了一條腿還能有這般渾厚的內力。

就連站在最後一直不曾出手的女子也是眼中劃過一絲異色,隻是很快又調整好情緒,這任務是秦沭親手交給她帶人來辦的,不容有失,就算這老怪憑空生出對翅膀,自己也要將他斬於此地。

她沒急著出手,那三個年輕人提起手中長劍又是一前兩後朝那老怪刺去。

就這時,一個躲在牆角畏畏縮縮的食客突然麵色一變,從袖子中掏出柄短匕首朝那三人中最後的女子一刺,那女子手中劍招已經幾乎完成,可也是個有本事的,硬是將手上動作一收往旁一閃,沒想到那人動作位置極其刁鑽,竟是逼得那女子徑直撞上旁邊的同伴,原本三人的陣型一下子被衝散,就這一下的功夫,昂子民手中拐杖一掄,戳上那被撞歪的人胸膛。

昂子民頭發花白,眯著一雙小眼睛,看起來有氣無力的,誰知道竟然內力如此身後,那拐杖撞上人的胸膛竟叫他倒著飛出去老遠,整個人摔在地上,胸膛處已經凹陷下去。那人咳出一口黑血,沒了生氣。

剩下的一男一女頓時心驚,也是反應極快,兩柄劍一左一右將那偷襲的人挾在中間,橫著一掃取了那人性命。

為首的女子看著地上同伴的屍首皺了下眉頭,這次時他們失算了,一路上隻顧著追昂子民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同夥潛藏在此處,不顧自己生命安危也要替他搏一條出路。

眼看著一男一女又要提劍上前,那女子輕咳一聲,正要上前的二人聞聲都頓住腳步,回頭行禮等著女子發話。

女子將身上披風輕輕解下擱在一旁的桌子上,拔出腰間佩劍。

昂子民樂嗬嗬地摸了摸胡子:

“沒想我這一把老骨頭還能逼得白葤姑娘親自出手。”

為首的白葤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手中長劍一挽,朝著昂子民戳去。

昂子民手中拐杖往地上一點,整個人騰空躍起,正巧落下時腳踩在白葤抬起的劍身上,白葤抬眼手中長劍一收又向前一戳,那沒了支撐的昂子民自然落下,眼見著那長劍就要從昂子民的胸膛穿過,昂子民手中拐杖向下一錘。

木頭桌子在巨大的衝擊力下被震碎成無數碎片,向四周炸裂開來,昂子民自然借著這股力道又升到空中,自高處那手中拐杖一掃掀起一道氣浪,撞在廳中的桌椅,一陣塵土飛揚。

就看見一片煙霧中白葤竟然憑空消失不見,像是融入了這一陣薄煙中。

十七看著白葤的功夫皺了下眉,偷偷去看顧榭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

“少爺,你有沒有覺得這功夫和秣枝姑娘的有些相像?”

顧榭點點頭,沒有接話,那邊雲歸也看出來了,不禁對秣枝來曆更為好奇。

昂子民不知道二樓偷看的幾個人這麽多心思,他見著屋內塵土飛揚眼中一片模糊才暗叫不好,自己剛剛那一擊怕是正中白葤下懷,他們影閣就擅長些偷偷摸摸的暗殺功夫。

他正吊在梁上這般想著,就感覺眼前一股殺氣,連忙腿勾著懸梁身子向後一**,就看見兩柄長劍自那煙霧中刺出,擦著他的耳朵釘在屋頂。

一男一女兩道身影自濃霧中躍起,呈夾逼之勢朝昂子民襲來。

昂子民手中拐杖往那懸梁上一卡,掛著的雙腿一鬆向前一踢和那二人撞在一起,就感覺身後一股勁風,心中警鈴大作,隻看見昂子民背後的屋頂角落一片陰影處突然緩緩冒出個女子身形,自然是之前消失不見的白葤,她手中長劍像一條青蛇纏上昂子民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

她像隻舞蝶從屋頂翩然落下,一邊和昂子民撞在一起的一男一女被他深厚的內力震得摔在地上,吐血不止。這一摔怕是摔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