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屠

第三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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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自己就应该跟着秣枝他们去无主城,倒是那几个人还有些乐趣。

只是人已经走了,烂摊子也给自己留下了,江离渊这时候后悔也有些来不及,他看着自己曾经的下属,决定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他身上。

江离渊抽出插在地上的圆茎剑,看着丝毫已经开始打逃跑注意的离渊阁杀手,挥剑向前。

穆九卿只感觉自己面前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就看见面前众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甩到空中。

他看见前一瞬间还姿态慵懒的江离渊忽然在下一秒像是只矫健的猎豹,一瞬间窜到那人身前,双手在那人脖颈处一掰,一把将那人甩在地上,脚顺势一踩整个人飞到半空,又冲着另一人飞出一脚。

穆九卿撑着身子站在路边,忽然发现袖子里的瓷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那颗原本给若歌准备的美人屠的解药正静静地躺在瓶底。

不知道为什么,穆九卿的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忽然划过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若歌一贯也是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自己若是有什么想法,便是牛也拉不回来,自己也劝不动她。

只是若是非摁着不让她跟着秣枝一块去,只怕这小姑娘的心里一直都有个疙瘩解不开。

他看着那和杀手缠斗在一起的江离渊,刚想起身去帮忙,就发现自己腿剧烈地疼痛,便知道今日怕是一步也走不了了。

穆九卿抬头看着那道紫色的身影,忽然觉得或许不需要自己他也没什么问题。

一个人若是能被另外一个人压将近十年,就说明就是赢不了他。

江离渊既然能在离渊阁的阁主上做了这么久,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上一次城主府,江离渊心里担心秣枝,又着急冲进去,这才被人围困后背被划了道血口子,现在他心无旁骛,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把之前的那道伤报复回来,那人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等江离渊将那人轰在大树上,他手中圆茎剑一横,那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长剑贯穿了喉咙。

江离渊将剑插在树上歪头去看穆九卿:

“哟,伤到骨头了。”

穆九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人终归是有些不喜影阁,没什么恶意,最多也就是些恶心人的语气。

江离渊左右瞧了瞧,说:

“怎么不见那小丫头?”

穆九卿一愣,显然没意料到江离渊还会注意到若歌。

江离渊瞧见穆九卿那微微有些发愣的表情,显得有些得意:

“我好歹也是个阁主,虽然名声没那位秦阁主大,但也是有些本事,总不可能连你们影阁都有哪些骨干。再说你们影阁擅长两人一组执行任务,你又不是毫无名气,总不可能不去探探你底细。”

穆九卿看着江离渊,有些不明白自己一个简简单单的表情怎么炸出来他这么多话,他看着面前站着还有些**的江离渊,忽然觉得有些幻灭。

要是叫老阁主知道自己费尽心思要抓的人是这样一个货色,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江离渊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短短的几句话,自己的形象在穆九卿的心里已经彻底崩塌,他看着站着不动的穆九卿,不耐烦地说:

“还能不能走?”

穆九卿点点头,撑着身子向前跳了几步,又摔倒在地上。

江离渊看着穆九卿,很是有些无奈。

他发现自己天生就是个操劳命,直接将穆九卿的一只手架在身上。

“白荮今日没出现,估计是带人去独月城了。”

穆九卿闻言一愣,问道:

“独月城?”

江离渊点点头,虽然不耐烦,可是看着对方是个伤者的份上,还是解释道:

“秣枝他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走的。”

穆九卿忽然感觉身子一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那些看似没来由的慌张究竟来自何处。

他看着手心刚刚被自己捡起来的瓷瓶,忽然心一抽一抽得疼。

这一瞬间,他忽然知道,自己之前的感觉不是错觉,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江离渊察觉到一边的人情绪有些奇怪,只当他是觉得自己被江离渊架着有些过意不去,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华鸢被那两枚梅花镖逼在死角,躲避不及被迎面砸来的阔刀削去一片皮肉。

她撑着身子低头瞧着自己已经有些不成样子的衣裙,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看着面前的两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李恨寒他们回来。

一边的汤濡状况也不是很好,他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窦聪,实在不知道这些异族明明以多欺少还能笑得这般自信。

他曾经觉得自己一辈子最看不过眼的人就是段良祤,没想到这长江后浪推前浪,竟是有人比那木头还要惹人讨厌。

他看着自己已经被血染红的掌心,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原本他以为最了解他的人应该是自己,想着以自己的性子这时候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猫着了,又可能在知道消息的一瞬间就已经出了城。

可是千算万算没发现,最了解自己的人居然是连画,这时候将守城的任务交到他手上,竟是也不怕真出事他一个人跑了。

汤濡看着自己掌心的血顺着剑柄一路淌下,最后滴在地上,忽然咧了咧嘴。

原来自己算计了这么些年,最终还敌不过一个轻飘飘的信任。

就这信任两个字,就叫他心甘情愿地留下,不费吹灰之力将他困在城里。

他看了看身后的城主府,祈祷不负责任的连画可以来得再快些。

刘松捂着自己断掉的胳膊,看着对面的女人。

那女人他没见过,两手一边一柄弯刀,瞧他们的模样就像是个死人。

一边的钱茂才根本没来的及看清楚这女人到底是谁,到底藏在哪里,就被一边的刘松一把推开。

等自己再站稳,刘松已经掉了一条胳膊。

他心想,要是自己刚刚还站在那里,肯定已经被削去半个脑袋。

刘松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阵眩晕,他不知道守在内院的青涯有没有听见外头的声响,又或者有没有意识到有不速之客的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