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柳玄辞早早地用过早膳,便带着小翠出了门。
两人把江海大大小小的街市店面都逛了个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直到晌午才回到柳府。
随后亲自把买的东西送了出去,柳府里但凡沾亲带故的亲戚,还有长老都收到了礼物,最后还有一些直接送给了家丁下人,一时间整个柳府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欢声笑语,一片和谐。
用完午膳柳玄辞来到院墙边的一处阴影,施展风影术融入黑暗,向着街头的一个角落而去。
角落里有间屋子,一个大汉正躺在**休息,一柄匕首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猛地惊醒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吓得一个劲地求饶。
“好汉饶命,咱们有话好说!”
“王公子怎么找了你们这些废物给做事。”
来人语气极为嫌弃。
“王公子?可是王五公子?”
“那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你能不能先把这刀放下…我害怕…”
“少废话,公子有令,把东西给县衙总捕头送去。”
“告诉他,办事不利,自己看着办吧。”
“总捕头?陶赫?行行行,我这就去。”
“兄弟,你还是把刀放下,咱也不是第一天给王公子办事了。”
“之前来传话的兄弟,可不会这么做,这有点伤和气啊。”
“所以…他死了。”
来人冷冷的话语,把大汉吓得脸都白了。
“你说什么?李二狗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昨天还在他家喝酒,他说好今天没什么事,去城西染坊找完相好,就来找我喝酒的。”
来人收了匕首,将一个瓷瓶和一个首饰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大汉见人走了,赶紧起身冲出门外,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脸上又惊又气,拿起东西也离开了房子。
柳玄辞在阴影中看着大汉离去,转头向着县衙而去。
“唉呀,讨厌!”
“乖宝贝,来,让本大人亲一个~”
房内传出一男一女的声音,柳玄辞皱了皱眉,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在房中现身的一瞬间,一道真气便将女子打晕了过去。
“香儿,香儿,你怎么了,香儿?”
那名男子见状赶忙上前查探,嘴中不停地呼唤着。
“这大白天的,大人好兴致啊。”
一柄匕首在他喉间上下比画了一下,柳玄辞冷冷的声音却是经过了处理,有些低沉浑厚。
“刺杀朝廷命官,你想抄家嘛!”
“大人死了,又有谁知道是我杀了大人呢?”
“这房中只有大人和这名女子,你觉得县衙里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好汉饶命,我错了,好汉有事但说无妨,我一定照做。”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县尉,此时已经开始服软求饶。
“大人莫怕,我只是来帮大人破案的。”
“破案?破什么案,本县的案子早破完了。”
“哦?那前些日子梅花坊那场大火呢?”
“你…你是柳家的人?还是夏家的人?”
“知道太多的人,一般是什么下场,大人不清楚吗?”
“那…那…那场大火,只是个意外。”
县尉吓得都结巴了起来。
“纵火的是王家五公子王景容,证物便在他房中。”
“王家?搞了半天,原来你是想陷害王家?”
“我告诉你,王家乃是本县大户,岂会做这种纵火伤人之事,我看你是…”
县尉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语气中蛮是轻蔑,然而匕首在他喉间刮了刮,县尉后面的话直接自己吞了下去。
“没想到大人也是王家的一条狗,你说我若是像你一般,一激动手一抖,会如何呀?”
“好…好汉饶命,我…我错了。”
“王家每年给你百两黄金,银票无数,若是让朝廷知道了,大人这颗脑袋…”
“你休要污蔑本官,本官一生清廉!”
“既然大人你这么说,那我便放心了。”
“后院屋子下面那些金灿灿的东西,我便替大人处理了,你说这工人造房子,也不好好造,还留着这么些脏东西。”
“还有那个郭小二,今天一早就进了长丰钱庄,出来的时候怀里鼓鼓囊囊,没想到他这么能赚啊。”
“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小二他不会这么做的!”
“大人不是清官吗?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呢?”
“你到底要如何?”
县尉此时急了起来,他眼睛不停地在转,若是真如这人所说,郭小二带着他的钱跑了,他得赶紧去把钱追回来。
“王景容不过王家一个五公子,以王家的家业,又岂会在意他?”
“大人若是提前透露点风声,不仅给了王家人情,真要是那王景容自己傻着往牢子里钻,这又和大人有什么关系呢?”
“有道理,你说的很有道理!本官马上就办!”
“你这匕首,能不能…”
“大人最好说到做到,下次我可能会比较激动,大人,你懂的。”
说完柳玄辞眨眼间消失在了房中,县尉瘫坐在地上,后背竟然已经湿了一片。
“来人,快来人!去王家!”
县尉恢复过来之后,大喊了起来,随后在师爷耳朵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师爷赶紧跑出去,对身边的书童说了些什么,自己向着长丰钱庄的方向,书童则跑向了王家。
夏家
“什么人?!”
一只飞镖扎在树上,树边的老者爆出一股强横的气势,遍寻之下便未找到人。
他疑惑地伸手取下飞镖,将纸条递给对面的夏鸿煊。
“纵火者王景容,屋中有证物,欲逃”
夏鸿煊看完将纸条递回给老者。
“来人,召集人马,把王家给我围了!”
城郊陶赫宅
“你说这是王景容让你给我的?”
“对,他还让我带话给你,办事不利你自己看着办。”
“王八蛋!”
“你敢骂王公子!”
“滚!”
大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陶赫一脚踹飞了出去,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过河拆桥,言而无信!我这便去会会你,王公子!”
陶赫冷哼一声,大步走向王家。
城西染坊
“玉娘,我可想死你了。”
“你轻点,万一给人听见。”
“怕什么,谁敢来,我杀了便是。”
“哦?听起来,你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一间偏远的房中,草堆之上一男一女正相拥而躺,此时柳玄辞依然一身黑衣蒙着面,匕首抵在李二狗的喉咙上,玉娘则在他现身的时候便昏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
“想知道么?”
“你转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李二狗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转过了头,看到柳玄辞正冷冷的笑着,他惊讶地张着嘴。
柳玄辞手指轻弹,一团**飞入李二狗嘴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看这是什么?我说过给你看个好东西的。”
柳玄辞拿起手中的瓷瓶在他眼前晃了晃。
“百花摧心!”
“你怎么会有这…呃…”
话还没说完,他身子便开始颤抖,身上散发着幽幽的花香。
“当时你将这瓶东西,交给那四人中的一个,之后那人又将这东西给了陶赫。”
“这东西是为了对付谁你最清楚。”
“如今却到了我手上,你说,是为什么呢?”
柳玄辞蹲在地上,轻轻述说着,李二狗满脸不可置信,瞪大的眼睛似乎在问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那个院子明明没人知道,那天层层守卫,别说是人,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我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既然你是王景容的狗,死前,我便让你再见他最后一面吧。”
说完冷笑一声,拎起已经无法动弹的李二狗消失在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