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陶赫一路怒气冲冲来到王家,却被门口家丁拦住。
“公子吩咐,谁也不见。”
“滚开,我给五公子办差,若是误了大事,小心你们的狗头不保!”
两个家丁犹豫之间,陶赫心中极怒,猛地将二人推开,径自向王景容的院子走去,家丁随即跟上,其中一个更是快步跑去禀报。
“公子,门口有个叫陶赫的说要见您,此刻已经快到院中了。”
“陶赫?没用的废物,事情没办成,还敢来找我?”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让他冲了进来,把我王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哼!五公子好大的口气。”
说话间陶赫已经来到院子前,挥手间便将上前阻拦的几个家丁打倒在地,一脚踹开王景容的房门。
“陶赫,你活腻了不成?敢擅闯王家!”
“王景容,你言而无信,过河拆桥,如今还敢这么嚣张,是真不怕我把那件事说出来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证据在此,你还想狡辩?”
陶赫将瓷瓶和首饰放在桌上,王景容原本愤怒的表情,看到这两样东西,皱了皱眉头。
“都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喝退家丁,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戴着一张全遮脸的面具。
“你问我?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答应不动我家人,如今却拿着我娘的首饰来要挟我,让我服了这百花摧心,王景容你好手段!”
“陶赫,你休要血口喷人!”
“如今是你要我的命,还说我血口喷人?”
“你莫要忘了那件事我也参与其中,只要我开口,最重不过就是革职流放,但是柳家和夏家会不会放过你呢?”
“在王家我动不了你,只要你走出王家的大门,就别怪我不择手段了!”
陶赫说完拿起首饰转身离开。
“慢着!陶赫,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倒要听听你王景容还想怎么解释!”
“公子,家主让您速去大厅!”
正当王景容想要说什么,一名家丁气喘吁吁地来到门前禀报,语气慌乱而急促。
“什么事这么急!老资现在没空!”
王景容怒火中烧,莫名其妙被陶赫骂了一顿,还背了一口不知哪来的黑锅。
“您还是赶紧去吧,家主这会大发雷霆呢!”
家丁苦苦哀求,言语中竟有些颤抖,显然极其畏惧王家家主。
“我爹发火了?”
王景容听到此处,心中大感不妙。
“之后我再与你解释。”
王景容看了陶赫一眼,咬着牙说完便抬腿准备离去。
“既然你没什么想解释的,那以后也不必解释了,你我之间就此作罢,你好自为之!”
陶赫毫不理会王景容如今是什么处境,扔下一句便径自离去。
“公子,家主让你立刻过去,再晚一刻,他便打断你的腿!”
又一名家丁跑来禀报,他满头大汗,身子抖如筛糠。
王景容见此,也顾不上陶赫,若是再不去,恐怕他爹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夏鸿煊,你真当老夫不敢动你?”
“你今日兵围我王家,若是不给个说法,闹到皇上那,你也休想好过!”
“我来时便已说过,王景容蓄意纵火害我女儿,交出王景容,我便收兵回府,否则别怪我今日拆了你王家!”
王景容还未走到大厅,便听到远处两个声音针锋相对,各自怒气均已到了极致,下一刻就要彻底爆发。
陶赫原本想要离开,听到门口的对话,却是站到一个拐角阴影处,看起了大戏,只是心中疑惑,夏家家主是如何知道纵火一事的。
正当他在思虑之间,王景容从他身边走过,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着怨恨,仿佛在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陶赫一脸莫名,原本还未消散的怒气,此时再次被点燃,眼中透露着无穷的杀意。
“二位,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疑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两位家主定睛一看,却是县尉带着一队衙役匆匆而来。
“见过县尉大人。”
“见过夏老将军。”
王家家主王阳对着县尉李泰良行礼,李泰良又对着夏鸿煊行礼,只有夏鸿煊依然骑在马上,对着李泰良微微点头,算是回过礼了,这一幕在别人眼里,却是发现这三人之间的身份关系高下立见。
“不知李大人,今日来访所谓何事?”
王阳客气地询问着县尉。
三人之中只有王阳没有官职,此时心中已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二人今日前后到来,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本官收到消息,你儿王景容与梅花坊失火一案,有重大关联,今日特来带他回衙门问话。”
“李大人,就只是问话?”
“这火分明就是他王景容放的,我女儿如今重伤未愈,这个案子,你可要仔细办啊!”
夏鸿煊在一旁听着李泰良的话似有给王景容回旋的余地,想到这二人之间的龌蹉事,心中极为不满,直接开口提醒他。
“夏老将军放心,本官定当秉公办理。”
“王家主,是你自己交出王景容,还是我们自己进去搜呢?”
李泰良一脸正气地对着夏鸿煊回话,随后仰着头,对着王阳开口问话。
王阳心中恼怒,方才就不该让人两次传话,让王景容过来,正欲开口。
“家主,王景容在那!”
“给我把他绑过来!”
夏鸿煊身旁一名侍卫四处张望,恰好看到远处墙边的王景容,正犹豫不决,立刻大声禀报,夏鸿煊也不管自己看没看到,身边的侍卫都是军中好手,定不会看错,说有就一定有,立刻顺着话下了命令。
夏府的几名侍卫顿时冲向院内。
“放肆!”
一股强横的力量从院内滚滚而来,将几名侍卫掀翻在地。
“王家岂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正悬于空中,脸上云淡风轻,身上却是毫不顾忌地释放着威压。
王景容本想转身就跑,看到自家长老出手,脸上露出了笑容,又站在了原地。
“这是…王家三长老,六合境初期的高手!”
人群中有人认出老者。
“王家这是要包庇犯人,阻挠办案嘛!”
“你夏家虽为将门,何来办案之权,我看你是想造反!”
“老匹夫练武练傻了吧!”
“李大人方才已经说了,王景容涉嫌纵火,要带回衙门问话,我与李大人一同前来,便是帮李大人捉拿要犯,将军府私兵协助当地府衙办案,本就是大景律法所允。”
“尔等不仅包庇窝藏要犯,阻挠官府办案,还敢出口污蔑朝廷重臣,李大人,他们该当何罪啊!”
夏鸿煊毫不客气地呵斥着,然后转头问向李泰良。
“这…”
李泰良有些犹豫,本不想得罪王家,但是这夏老将军他也得罪不起,一边是没了银子,另外一边说不定就没了这乌纱帽,权衡之下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依大景律:包庇要犯者,视为同党,与犯案者同罪。”
“阻挠官府办案者,轻者罚五十大板,致官员受伤者,发配边疆,致官员死亡者,斩!”
“污蔑朝廷命官及重臣者,斩!”
李泰良特地提高了语气,大声地背诵着大景律条。
阴暗的角落里,融入黑暗之中的柳玄辞看着这一幕幕闹剧,又看着手中已经用不到的李二狗,嫌弃的一甩手将他扔进了茂密的草丛之中,这片草丛就这么突兀的,隐隐出现了几朵鲜花而无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