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老時光

我的演員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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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家住在前門外一個叫作粵東會館的大院裏,那是一個三進三出的大院,在迎麵影壁後麵,有一個挺豁亮的空場,一左一右種有兩株丁香樹,一株開白花,一株開紫花,每年春天爛爛漫漫開得都讓我們孩子特別興奮,那勁頭一直能夠蔓延到暑假,丁香樹枝葉蔥蘢,灑下一地的綠蔭。

暑假,我們全院孩子玩的興奮點,不在金魚,也不在蛐蛐,都集中在了這裏。趁著大人上班不在家,我常常從家裏偷出被單、床單,跑到空場上,把床單或被單掛在兩株丁香樹之間。這就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出的幕布。似乎隻有有了幕布,才像模像樣真的那麽一回事似的,有了真正當演員正式演出的感覺。幕布,對於我最初對話劇的認識,就那麽重要,有那麽大的神秘感。我想後來我考上了中央戲劇學院,最初的啟蒙就在這裏吧。

那時候,在丁香樹下演節目,是我們一群孩子最開心的一種遊戲。

我和幾個半大小子、丫頭躲在幕布後麵,幾個上中學的大姐姐為我們化裝。不過是把指甲花揉碎了,擠出一手紅紅的汁,就往臉上抹,然後劃著火柴燒著一段吹滅,用那火柴頭上的炭灰把眉毛塗黑,便自以為真像演員了,演員都是要化裝的嘛。

記得有一次,我們正在幕布後麵,大姐姐把指甲花汁往我們臉上抹的時候,床單大概沒係牢,不知怎麽忽然掉了下來,後台一覽無餘,逗得小崩豆兒們捧著肚子樂,算是演出的**。

還有一次,我們在台上興致勃勃正演著,台下一個小崩豆兒憋不住了,掏出小雞雞就尿,惹得大家不看我們演節目,光看他尿了。我們想辦法叫大家看,怎麽喊也不靈,一直到他把尿長長流水般尿完為止,大家的目光才又重新像小鳥一樣飛回丁香樹的枝頭。

記憶裏,我表演的最精彩的節目是演唱一首歌曲,歌名叫作《照鏡子》。這是一個院子裏的大姐姐教我唱的外國民歌,歌詞至今還記憶猶新: